司马昭云懒得应他,自顾自走开。
“因为我们少夫人早就双目失明看不见了。”
恍如天空霹雷,瞬间定住司马昭云。
她……竟然……又看不见了么?
心脏像被人狠狠一揪,思绪瞬间回到六年前。
“她……”他回头,想问个缘由,奈何榕树上的人早没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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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成王府。
黎玥萱沐浴过后,只着一袭浅粉松软睡袍,未干的长发还滴着水珠,她不顾侍女的阻拦,光着脚丫,手里捏块绒巾便轻声来到书房外,屋子里灯火通明,隐隐有挥笔淋墨的声音。黎玥萱在门前站了站,自从替方子浩送了那封书信以后,他就自觉离开了王府,她顿觉松了口气,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把夏侯玉枫晾在书房。
“玉枫,这么晚了还在忙什么?”
门没关,黎玥萱轻声走了进去。
夏侯玉枫面色微变,立即拉过宣纸盖住自己正在作的画,站起来攒出一抹笑,“皇上身子还未大好,许多政事都交给二公主,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一些不紧要的奏折便让我帮忙处理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黎玥萱的目光从他桌案上移开来,缓缓走到他面前,伸出双手勾住他脖颈,唇瓣轻轻附在他耳边,媚眼如丝,吐气幽兰,“玉枫,我们将近两个月没有同房了呢!”
夏侯玉枫身子一僵,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黎玥萱极美,乌发披散,眉梢上还泛着水珠的淡淡晶莹之色,小巧鼻尖玉光一点,薄透的软袍里两团雪白喷薄欲出,此情此景,的确能勾起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欲火。可夏侯玉枫仅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别开头,脑海里突然闪出那人愤怒时冷鸷和欣喜时的开怀大笑,再一看眼前时时勉强自己面带笑颜的人,突然觉得有些厌倦。
抬手将黎玥萱环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拉开,夏侯玉枫再度走回桌案边坐下,“幽澜当初说了三个月的,我们当听从医师的嘱咐。”
黎玥萱秀眉微蹙,从前他见到自己光着脚丫铁定会第一时间为她找鞋并亲自替她穿上,而今日他非但没发现,还把自己的热情拒之门外,抿唇片刻,她再度走过去坐在夏侯玉枫身旁,放软语气,“玉枫,我也是想早些为你添个孩子而已,玉麟常年不回家,这府里又没个小的,父王母妃该着急了。”想到白日里听婢女们提起成王有意让夏侯玉枫纳妾替王府开枝散叶,她一咬牙,又道:“幽澜是说过三个月,可如今都两月有余了,多几天少几天应该没太大关系,我们……动作幅度放小点儿就好。”话到后面时面上已晕开绯红,娇羞地垂下头。
夏侯玉枫蹙了蹙眉,他感觉自己像魔怔了一样,但凡黎玥萱说一句话,做一个动作,他都会在脑海里自动现出那个人的面容,并想象着如果此时是她会怎么做。
黎玥萱见他一直发愣,索性将整个身子贴了上来,胸前的柔软抵触在夏侯玉枫的手臂上,他身子颤了颤,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打横将她抱起迅速朝床榻上走去。
灯火摇曳,纱帘泛波,夏侯玉枫一把扯开黎玥萱身上的衣服,倾下身子含住她耳垂轻轻捻动,黎玥萱顿时只觉一股奇异的感觉自耳垂处瞬间流向四周,全身酥麻不已,精致的脸颊再添红霞,心神微漾,还未开始已是低低喘息,这感觉奇幻如至仙境,她不自觉地两手攀附上他的双肩,试图让这缠绵更紧致,口中便不觉唤出他的名字。
“玉枫……”
上面半阖着眸子的人听到这一声叫唤,瞬间如同冷水浇身,将所有的火焰都给熄灭了,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脑海里想着的那人面容,他立即翻下身,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子,淡淡道:“为了我们以后孩子的健康,我觉得还是应该听从幽澜的话,时间不早了,歇着吧!”
前后态度的反差简直让人咬牙,尤其是在这种即将进入欲生欲死的巅峰时刻,他竟然突然变脸将她赤裸裸丢在一边,换做任何女人都不能忍。
黎玥萱面上的红潮顷刻褪去大半,忍着眸中的晶莹,颤抖着声音,“玉枫,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夏侯玉枫闻言一愣,随即淡淡撇过眼,伸手拨开她散乱的发丝,“傻瓜,又在胡思乱想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黎玥萱更加心惊,她拉住夏侯玉枫替自己抚发的手,状似恼怒道:“若是还爱,为何我今日光着脚进来你都未发现?”
夏侯玉枫又是一愣,何止是没发现她光着脚丫,今日若不是她提及,自己都忘了已有两月未同她同房。
“我这不是忙正事吗?”他似有些不耐烦,“以后你别在我处理政务的时候来我就能发现了。”
“玉枫,对不起……”黎玥萱咬咬牙,一滴泪珠滚落。
“睡吧!”夏侯玉枫再度替她盖好被子,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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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顶上,两个人的埋怨传来。
“哎呀呀,这种激情时刻竟然停住了,真吊胃口,早知道换我下去。”
“不会啊,我觉得挺激情的,至少我看到了明天的新闻。”
“什么?”
“成王府世子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