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久咬牙,“这个老东西,为了得到《神兵篆》竟然不惜用这么卑鄙的方法,得不到就要毁去。”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姜宸想了想,“我看过记载,要除掉你身上的蛊毒,只有一种办法,就是让另外那个中蛊人身上的雄蛊虫将它引出去,此法又称‘龙死凤生’,宫洵想来一早知道你中了蛊毒,所以他用自己的血养了另外一只蛊,也是在这个玉佩中,意在让你想办法把这个玉佩送到那个人身边,使这蛊虫进入他体内吞噬那只雄蛊虫,而雌雄两只心意相通,倘若雄蛊出事,雌蛊就会自动出来,这样你就安全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另外那只蛊在谁身上?”
“不知道啊!”夏云依担忧道:“初久现在没事,究竟是那个人还没中蛊还是中蛊的人离我们极近?”
“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夏侯茗。”
方初久接过话,“大离就他一个皇子,老皇帝能用的人就只有他,难怪夏侯谦对我和方念薇调包的事不予深究,原来是留了后招。”
“那我们是不是找个机会进宫去探索一下情况?”夏云依问。
“硬闯估计不行。”方初久心思一时间百转千回,“夏侯茗警觉性高得很,无论我们中的谁都无法顺利近他身,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个光明正大的机会与他近距离接触。”
夏云依一听不高兴了,“什么叫做光明正大的与他近距离接触?说白了还不是直接嫁给他!”
她这一说,陈岩和单烨立即反对,“不行!”
方初久扶额,“难道除了嫁给他我就找不到其他办法了?宫洵把这块玉佩还给我绝不是让我去嫁给夏侯茗的,否则他一早知道我中了蛊就不会和我在一起了。”说罢对单烨一摊手,“你去看一下西梁那边有没有消息传回来,王室又有何动静?”
单烨低叹一声,转身出了姜宸的房间。
“这件事急不得。”感觉到夏云依躁动的情绪,方初久扯了扯嘴角,“既然我之前都没事,那么即便是现在蛊毒发作,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顶多是疼痛那么一阵子,不要为了这些小事打乱我们全盘计划。”
“小事?”夏云依突然转过脸来恶狠狠瞪着她,“关乎你性命的也能算是小事?”
“不然你想怎样?”方初久冷冷道:“现在跑去皇宫暴打夏侯茗一顿还是直接把他杀了?我们现在连对方情况都没摸清,那么急做什么?晚一点会怀孕啊?”
“呃……”夏云依哑然。
“不是说好了要作画的吗?”方初久仿佛根本就没经历过刚才的事,一屁股坐回凳子上,对外吩咐,“笔墨伺候!”
卫冬被她刚才一番说法唬得一愣一愣的,立即噔噔噔跑进来将用具准备了,将方初久一早吩咐准备的床上书桌摆好这才退到一边研磨。
还没开始画,单烨又回来了,“少夫人,西梁那边已经惊动了王室,据线报说西梁摄政王将亲自前往大离为死去的使臣讨个说法。”
“速度真快!”方初久嘴角翘了翘,“去查查这位摄政王,到时候去套个近乎啥的方便些。”
“我已经吩咐过了。”单烨拱了拱手,见夏云依和姜宸手里各执笔墨,知晓他们是要为方初久作画,便悄然退了下去。
“开始吧!”方初久再度摆手,“需要摆什么姿势么?”
“坐这儿就好。”夏云依站起身来替她挪了个临窗的位置。
姜宸抬起头,定定看了她一眼,良久才收回目光,挥动手中毛笔蘸了墨汁。
一笔落眉梢,画她高华气质弧度巧,金殿初见无意侧首心神摇。
二笔落瞳眸,画她双眼看至红尘处,无限悲欢皆褪尽,唯剩孤独绕。
三笔点朱唇,画她淡笑世间聚与散,梦里白影疏落,梦外万千萧索。
四笔素指凝,画她婉转一扣,清灵毓秀,慢捻轻挑之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五笔嫁衣红,画她一路走来碧海生波,叠浪消散终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