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说的这些都是在你们正常反应下必然发生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啊!”夏云依疑惑道:“难不成这中间又掺杂了什么筹谋?”
“反正我就觉得不对劲。”方初久想了半晌才缓缓道:“林展瑞曾经怀疑谢熙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谢老爷子这么宝贝孙子的人竟然半年了还未寻到谢熙让他一直流落在外,这是第一点疑问。第二点,我总感觉当初的事一直有人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推波助澜,比如绑架谢熙的是哪一方势力,比如西梁使臣被杀那天是谁通知谢弈去踏云楼的,这不像夏侯茗的作风;又比如从成王府出去的匿名信到底是谁写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看似七零八落,但中间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牵连,如果这一切的背后存在一个神秘人,那么他的心似乎太大了些,连我都给当成棋子来下了。”
“除了查谢家,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安排吗?”听方初久这么一分析,夏云依眉头锁得更紧。
“查清阳方家。”方初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捏了捏拳头斩钉截铁道。
“我没听错吧?”夏云依惊得从地上跳起来,“你要查……”随后想起来方初久并非方幽澜,放低了声音问:“你在怀疑什么?”
“方家的人让我感觉很意外。”方初久有些茫然道:“顾芳晴本是我继母,可在我看来她对我甚至比她亲生的儿女还要亲一些。还有那个从不现身的大长老为何只顾芳晴一人见过,他们两个又是什么关系?而方家在这这盘棋上扮演了什么角色?”
“那你哥哥方子玉……”夏云依喃喃了一声。
“我相信他。”方初久坚定道:“听说他以三年守孝期未满当殿拒绝了与夏侯湘芜的婚约,我就知道,这个哥哥从来不会令我失望。”
“初久……”夏云依叹了一口气,“不管你如今的灵魂是谁,可肉身依旧是方家嫡女,无论是当家主母顾芳晴还是四位长老,他们一定不会加害你的,如果我们最后查出来方家的确是在利用你甚至他们就是隐在暗中的神秘势力,那我无话可说,可如果不是呢?你们兄妹势必与家族对立,到时候你又置你哥哥于何地?”
方初久默了默,夏云依说得对,她如今完全可以脱离家族与大离皇室对立,可方子玉是方家长子,到时候东窗事发他第一个就脱不了干系。方幽澜死前最放不下的是方子玉,自己最不想对不起的也是方子玉。他为她已经舍弃了太多,不该再连命也搭出去。
揉了揉额头,方初久无奈道:“我现在脑子里一团糟,为什么总是在真相快要浮出水面时断去一切线索?”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这几日都没见到忘尘,那个人莫不是离开了?”
夏云依眸光闪了闪,想到那晚无意中瞥见忘尘坐在石台上拿出了一本有些眼熟的卷宗,她不由分说便上去抢,还没见到内容就被忘尘当即化为灰烬,懊恼之下她与他大打了一架,忘尘无心伤她,反被她打成重伤如今正在营房里躺着呢!
清咳了两声,夏云依岔开话题,“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他?”没听到回答,夏云依又继续道:“不说他了,我们来谈谈两个月后夏侯茗出嫁,对于暗探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