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久一口水呛住,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有些不确定地试探性问司马昭云,“你的意思是说西梁太后怀了摄政王的孩子三个多月?”
司马昭云想了想,点点头,“密报是这样说的。”
“厉害啊!”方初久竖起大拇指,“摄政王原来是个男女通吃的变态。”
“我倒是觉得摄政王被人陷害了。”方子玉笑道:“别忘了那可是与宫洵有‘九天银月光,人间狐中王’之称的狡诈人物,西梁太后不过只是个民风开放的北蒙剽悍女子而已,摄政王他总不至于眼光低至此。”
“嗯,哥哥说得有理。”方初久赞同道:“我倒是很期待他会怎么拆这一招。”
“总之那个人危险得很,这一次太后敢豁出去陷害他,下场可想而知。”方子玉自知刚才提到宫洵有可能已经触动方初久心绪,他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望着司马昭云,“大都督可是朝中的顶梁柱,就这样冒然跑出来,恐怕有些不妥。”
“再不妥又能如何?”司马昭云苦笑道:“经历过最惨痛的失去,见证过最残酷的纷争,如今的我只想安安静静度过余生,他们的国,他们的恨,他们的情,他们的爱,到最后只会变成我再一次承受失去的证据,我是人,也会累。今生踏入皇宫,已经是大错特错的一件事,如今有机会剥离,我何不为自己争取?”
“那你的亲人呢?”方子玉并不知道司马昭云的过去,也是第一次有机会这样跟他坐在一起谈论私事,他自己辞官是因为方初久这个妹妹,至于方家那边,自有长老们会处理。可司马昭云不同,他是景泰帝最为看中的人,就这样跟着他们出来,始终不好。
“死了。”司马昭云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面色平静而怆然。
方子玉知他不愿多说,便不再多问。
方初久想到大司徒家被灭门的那晚上,沉默了良久才移开话题,“对了,成王府被抄家,夏侯玉麟自小去了普陀山,按理说来他跟成王府的案子毫无关系,他今日怎么敢大张旗鼓地回来?如今朝局动荡,他就不怕被老皇帝迁怒一气之下给杀了?”
“他是天机老人的弟子,老皇帝是不敢对他动手的。”方子玉幽幽道。
“那你们有没有觉得,夏侯玉麟像极了夏侯茗?”方初久又问。
司马昭云和方子玉顷刻间愣住,不明白方初久为什么会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方初久皱眉,“我虽然看不到,但是今天他来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他身上有夏侯茗的气息。”
司马昭云和方子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狐疑。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方初久抿唇想了想,“因为当时隔得太远了,也有可能是我的错觉。”
“初久,你真的打算不回去了吗?”屋内沉寂良久,司马昭云轻声问方初久。
“回去?回哪里去?我从未把那个地方当成家,自然没想过要回去。”方初久脸色阴沉下来,衣袖里的手指缩了缩。
“你就不想知道这半个月都发生了什么吗?”司马昭云想到已经死去的方幽澜,心中酸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