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
“呃……有七分熟的吗?”
两个回合,方初久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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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方初久和宫洵终于在南沙百姓的期盼中迎来了这场盛世婚礼。
一大早,方初久就被宫里前来的女官从床上揪起来,上妆,换服,足足倒腾了一个时辰。
望着铜镜里美艳的妆容,方初久仿佛又回到了三个月前与夏侯茗大婚时候,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立即从凳子上跳起来,“我不是说了一切从简,删减礼仪吗?”
女官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问,笑着答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南沙的帝后大婚礼仪与中原的大不相同,皇上更是子时刚过就升殿召集大臣以及命妇们商议好了一切,这个时候,皇上应当等在门外了。”
“什么?”方初久很是惊讶,“他亲自来接?有这种礼仪吗?”
“皇上说了,规矩都是他定的,他说……不忍心您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所以……”
方初久脸一红,暗自恼恨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但很快她就明白女官为什么会那样说了,因为南沙的大婚礼仪确实和中原的不一样。
没有十六人抬的凤舆,没有上千的迎亲仪仗队,更没有礼部安排的礼乐队。
从方初久住的宅子外面开始,铺设了大红锦毯,绵延至皇宫。
锦毯两旁,站满提着花篮的宫女,清一色锦衣华服。
方初久由女官牵着走出来的时候,宫洵已经站在外面等候多时,今日的他换上一袭大红喜袍,姿容瑰艳,冠绝天下。方初久看傻了眼,从来只见过这个人穿白衣,没想到今日一身红色竟显得这般绝艳,完全把她这个新娘给比了下去。
“没事儿长那么美做什么!妖孽!”垂下头,方初久低声嘀咕。
宫洵缓缓走上前来牵着她的手,含笑道:“因为你喜欢。”
“少臭美!”方初久不屑的哼哼两声,看了旁边站立的宫女一眼,疑惑问道:“不盖盖头,不用花轿凤舆,没有迎亲队伍,宫洵,你给我的大婚怎么这样寒碜?”
“你有我啊!”宫洵看着她笑笑,道:“这是我两月以来日日在朝堂上与几位老臣相争最终定下来的新礼仪。”
“什么礼仪?”方初久眨眨眼睛。
“让你走着去皇宫。”
“去你的!”眉头一皱,方初久看了一眼这遥遥无尽头的红毯,撇嘴道:“等我穿着这厚重的衣服走到皇宫,估计得累死了,若是你不介意冥婚的话,尽管先去皇宫里准备棺材等着我。”
女官们一听方初久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脸色齐齐黑了下来。
宫洵却是噗嗤一笑,弯下身打横将方初久抱起,道:“你不觉得我抱着你从这红毯上走到皇宫比你坐凤舆去凤舞宫见我来得浪漫?”
终于懂得何为浪漫了,此时的方初久心里如同抹了蜜一般,嘴上却死不承认,“没觉得!”
“为什么?”一向淡定从容的宫洵也在这个时候皱了皱眉,心中郁闷这个女人总是嫌弃他不够浪漫,怎么今日他好不容易浪漫了一回,她竟还这样不领情!
“因为你一抱我,我就想睡觉。”方初久难得见宫洵吃瘪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这个爱好不错。”宫洵眯着眼睛考虑了半晌,点头狡黠一笑,但很快他就领略到了方初久的功夫。
从方初久住的宅子到皇宫,宫洵抱着她一路走过宫女们撒下的落花锦毯,昔日如玉的脸却也黑了一路,因为方初久真的在他怀里睡着了,睡得还不是一般的香,哈喇子险些流了他一袖子。
黑着脸抱着熟睡新娘回到宫里的皇帝陛下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站在东阳门冥想了一刻钟,才决定要将方初久弄醒。
“哎呀宫洵,我一晚上没睡觉了,先让我休息一会儿。”方初久眼皮也懒得掀开,咕哝了一句又沉沉睡去。
“媳妇儿别闹,乖乖把手放下来。”已经过了最后一道宫门,宫洵抱着方初久径直去了浴池。
邪魅地勾了勾唇,小心翼翼地剥去方初久的外袍,正准备脱下里衣,方初久感觉到周围传来的蒸腾雾气中的丝丝花香,她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就看到宫洵近在咫尺的完美玉颜以及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方初久牙齿打架瞪着他,“你别过来,否则……”
“否则怎样?”宫洵好笑地看着她。
“我……我就非礼你!”鼓起最后一丝勇气,方初久红着脸大吼一声,声音还没落下,身子一个不稳已经栽进了浴池里。
沐浴完,宫洵将她抱回龙榻上,一夜的无边缠绵,轻怜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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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景元二年,昭德皇后方初久有孕,一年后生下一子,取名阿佑,隔年再得一女,取名忆云。
南沙景元王朝的一世繁华就此拉开序幕。
许多年后,这片大陆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势,东方家的西梁,宫家的南沙,谢家的大晏,但三国之间互通婚姻,商船往来,因而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