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苑,段茵茵一个人独自把玩着杯盏,索然无味……
“小姐!那沐家小姐,都已经住进王府别院了!”真是主子不急急死她雪伶了,看着自家主子故作镇定的模样,连她一个小丫鬟都看的出来,“小姐,你若不开心,便找王爷说去!怎的一个人在这儿生闷气呢!真是连我都看不下去了!”雪伶急的直跳脚,她真不懂自家小姐,这是为何!
书房,某男独守空闺,亦是冷着脸一脸闷气的样子,“言卿,拿酒来!李二,坐下陪我喝两杯!”
李二微微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是一边愣着不说话。
“爷!酒窖里的酒…都按照您的吩咐,给…给扔了!”爷交代的是老实回答,没错吧!可是怎么看他家爷的脸色越发难堪呢!
良久,某男硬生生憋出一句,“那算了!……王妃!睡了么?”
言卿大三粗的摸摸脑袋,“爷您自个书房窗前不就…”某侍卫言老实巴交的换来一边李二警告的眼神,微微顿了一下,“可以看到溪苑么?”他又错了?言卿自觉的抿紧了嘴。
赫连祈冷着脸不说话,良久,放下手中的账簿,“李二,这帐有问题!”
“爷!这正是我想和您说的,按照之前老管家收的,在王府存档的账簿来看,这几户东家,前一年的税,且好刚刚拉平所收益,而今,作为今年的天气来看,这些田产,只该增产,且这几户田产大户东家,以安大生为代表,所持皆为上等良田,且皆是祖辈传下的方法,配上今年的天气,原本该增产,相对而言,所税应该更多,却反的比之前的少了!”看着面前男人不语,莫不是他说错什么了?
良久,男人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不错!李二,观察够入微,对于之前老管事留下的帐,你了解的不错,我想说的,也正是这个问题!”言语之中,不禁多加了些许赞许。
李二被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小人…也只是种田的出身,略懂一些罢了,上不了台面,爷…见笑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该怎么个法子!”赫连祈微微挑眉,这个农民,有几分睿智,种了小半辈子的田,可真是委屈他了。
“小人不才,发现…我们手下的田商,供到米商,都是同朝廷挂钩,这个…爷没让任何人知道!还有一些大小布商,到绸缎庄,小人查看了有关供货及收货的源头,发现都是间接同朝廷做的生意,还有酒肆,期间以…天顺茶庄为代表,接待的都是王公贵族,是…”李二微微愣了一愣。
“是什么?嗯?”赫连祈颇带一丝玩味的说道,让人看不出喜怒。
“人道天顺茶庄是段府相爷名下秘密产业,但…小人…小人,却见的咱们名下多处生意坊,每年都有一笔是运入…茶庄的!所以,爷…您”
“不错!我才是天顺茶庄最大的东家!李二,连段天弘都暗查多年查不到的事情,居然被你小子发现了!嗯?”赫连祈眼见着李二一脸受威胁的表情,不悦的说道:“李二,本王便让你如此害怕?嗯?”。
“不…不!王爷壮志筹谋,小人佩服!”李二未阿谀奉承,在他眼里,还未到而立之年便已暗中秘密掌握南霖大半商业命脉的人,确实让人可佩又可惧。
“那安大生之事呢?”赫连祈波澜不惊的说道,把玩着手中的素色青瓷,极好的成色在烛火印染之下显得熠熠生辉,却又好似灵蛇舞动,让人难以看出把玩者之深思。
“爷既是内心已有对策,关于安大生私自结党,篡改做假账一事,小人,不敢,乱加揣测!”李二头上微微沁出些许冷汗,之前婉娘曾经说过,真正聪明之人,往往不希望身边有更加聪明之人。
赫连祈神色微微缓和了些,不似刚刚那般冷冽,“李二,今后关于城南总铺之事,言卿,等会交接一下,由李二全全负责!”
“爷!”言卿微微有些愣神,城南总铺,向来都是爷亲自负责,马虎不得,言卿还是不敢相信。见着自家主子的神情,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王爷!”。
“感激之语,不必多说,李二,你是个人才,本王相信你!本王,不会看错人吧!”亲力亲为这么些许年,他也是有些累了。
“小人!”李二倏地下跪,“王爷再造提携之恩,小人!谨记!”。
赫连祈微微挥了挥手,两人顾自退下……
“哎!可知有何法,使得破镜再复,覆水可收?”赫连祈不自觉的说出口,两人微微一愣。
赫连祈摇摇头,“罢了!无事!下去吧!”赫连祈微微开了条窗缝,屋外,斜疏枝影,半截月光,丝丝点点,却未见到想见的人儿,溪苑烛火已暗,人影不复,“茵茵!你可睡了?你此时,可在想我?”说罢竟自觉有些嘲弄,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