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帝王威严依旧,唯一不同的便是脸上多了几分苍白之色,似乎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却是时不时的出神,本该是一双无神的眼睛,却又无神之中意外透着些许炯炯之色。
无预料的,整个宫宴,皇妇贵人等没有以八卦找茬为乐,唯一不同的便是,赫连铭作为太子,以往都是坐在皇帝靠右手下第一张位置,以显身份之贵,今天,却是破天荒同皇帝同坐在高高的石阶上,仅次于龙椅,整个人瞧着,却是颇为不安的。
“朕,见我南霖日渐昌盛,乃是我南霖百姓之福,各位爱卿,有你们,是朕之幸!”威严而身衬得男声自高空传来,不由得让人不自觉的心中一震。
“臣等,惭愧!”众位大臣各各应声附和,毫不谦虚。
“朕近日倍感年事已高,越发的力不从心,好在太子铭乃建国之才,朕不甚放心!”一句话似乎揣测酿造多久,却又是理所当然,“朕决计让太子暂理国事,代朕监国!诸位,可有意见!”话中不少询问之气,却是充满了威严。
“陛下,老臣惶恐!”说话的正是国舅南宫业,高台上的阑贵妃端坐中,却是显得有些许不安。
“哦?南宫将军有何高见?”话语之中,丝毫不显示其不满之情。
“臣认为,太子尚且年幼,且臣认为,我南霖向来立长不立嫡,三皇子殿下出生便被破例封为太子,其实力究竟如何,是否撑得起我南霖的一片大好河山,向来有待考量,再且皇上老当益壮,实在无需对此事操之过急!”南宫业所说句句在理,几句话说出来,也是明摆着再给支持清王党一个提醒。
“那爱卿此意,便是朕的立储大事,朕不需要操心,便是只要爱卿替朕操心即可?”赫连逸话中颇多警告意味。
南宫业自以为成竹在胸,自是有些恃权而大起来,“臣认为,南霖国家大事,臣适当的谏言,乃是以臣分内之事,臣定当当仁不让!”
“好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南宫业!如此说来,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元江自是不愿买这个帐,也不顾着重大臣们都在,便是拽的牛逼哄哄的便站了起来。
“老匹夫,你此话何意?”南宫业也不是吃素的,此二人向来朝堂政见不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旁人自然愿意坐山观虎斗,毕竟,这两人都手握南霖重兵,任谁也不想被两人的火花星子溅到。
“臣相信皇上向来英明,元将军想来本就是草野莽夫,冲动之下也是在所难免!怕是皇上武断决策,诸位忠心耿耿的大臣们,也会颇有微词吧!”
“臣觉得南宫将军说的有理!”说话的正是清王党第一谋臣宇文浩,官拜御史大夫,一言之下,已经有些许人起身应和。
赫连逸微微眯着眼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儿臣认为,自是因为铭弟自小便诶灌输着作为太子应有的种种,所以,较之本王与其他几位王爷,即便是政见上资历尚浅,学识上对待治国之道,宽怀待民,不输于人!”说话的正是赫连祈无疑。
“祈王所言有理,太子爷乃众望所归!望皇上多加思量!”督台岳俊,万年不变的太子党。
“爱妃,你说呢?”赫连逸转头瞧上一旁的南宫阑,南宫阑显然没有想到赫连逸会突然来这么一茬,一时之间,竟也是不知道答什么好,后宫不得干政,这一点,她自是知道的,赫连逸这般将她往风口浪尖上推,便是真真不念及一些夫妻情分了么?
“臣…臣妾…”不等南宫阑开口说完,赫连逸便佯装开玩笑般,龙眸半眯,似打量塞,瞧着面前的南宫业。
“南宫爱卿,朕向来听说你对待自己的部下,如同对待自己的家人一般,不知,是也不是?”
“臣!惭愧!”南宫业微微有些摸不着头脑,本是想着,若是皇上坚持让太子铭监国,他便不顾了靠着自己混进城里的五万大军,将今儿的人都拦下,一个不放,而后逼着皇帝写下退位诏及废太子书,今儿在这的,多半都是他南宫家的旧部及清王派的人,如此,便是打算拼了,而现今,赫连逸的行为,有些让他摸不着头脑。
“朕听说,此次将军回京,因为过于担心京中安全,特地为朕带了些人马营外驻扎,不知,是也不是?”
“臣~”南宫业紧紧握拳,便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哎呀~元爱卿~你做事,真是,朕总说你年纪大了,瞧瞧,这般不长记性!南宫爱卿啊,朕同元爱卿,早便为了京中安全,秘密训练了一只除皇家暗卫以外的秘密部队,人数相当可观,如今,正潜伏在京中各大角落,对了,元爱卿,你在外营的旧部,可进城了?这些,可都是我们南霖戍边的英雄将士啊,听说,各各都是骁勇善战的!”
“是的,陛下,只要您一声令下,必能都为皇上所用!”
“对了爱妃,你刚刚想说什么?”
“臣妾,皇上,臣妾…”南宫阑凤眸半眯,瞥向不远处的南宫业,只见南宫业颇为不悦的皱眉,最终咬着牙,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策般,摇了摇头。
“臣妾认为,既是皇上已经有了决定,臣妾和众位大臣自当时遵从皇上的决定!”
赫连逸爽朗的笑声响起,“好…好…南宫爱卿,你还有异议么?”
“臣,没有异议!”
“如此,朕便宣布,由太子赫连铭监国!哎~对了,南宫爱卿啊,朕瞧你难得回京一趟,朕颇感这几年爱卿累了,不如,将爱卿手中原本在北戍边的兵马,归于元江名下,元江这小子,向来是个劳碌命,不比爱卿,南宫家一门忠烈,朕,自当体恤爱卿!爱卿以后便在京城,哪都不用去了,啊?”
“臣遵旨!”元江不等南宫业开口,便顾自应下。
“陛下,臣…”
“喝酒…今晚,我们君臣不醉不归!”赫连逸显然是没有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便顾自睡着,又是一杯酒下肚,看着皇上都先喝了,下边坐着的人,自然是都纷纷举杯,谁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但是偏偏都没有人愿意自个儿冒出来,皇上这招,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