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桐梓,你,你怎么全身都是血,你你没事吧。”
血,全身都是血,是谁,是谁在跟我说话,为什么声音会这么清晰,为什么我动不了,为什么,我的眼睛睁不开。
“杀人犯,乌桐梓,你你杀了我的徒弟,你还想不承认。”
无助的徘徊,眼前的身影像是一场计划好的阴谋,一点点变得清晰,慢慢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外,我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狄蒲的脸,张开嘴,我无声的抓住她的袖子,可是,就是发不出声音。
“天帝,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狄蒲继续唱狂道。
“这件事情,本帝不想多说什么?既然她是你旗下的神仙,那这件事情,就归你管吧!”天帝不耐地瞅着我脚下躺着的小人参,无奈道:“过错太多啊。”
“是,那我就不客气了。”狄蒲微微勾起嘴角,“天帝,那本尊就先告退了。”
再次模糊的一切,原来就是我那段忘却的记忆,睁开眼睛,我的思绪像是一场没有预定好的时光机器。
“乌桐梓,你你没事吧,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刚刚的你有多恐怖吗?”乐凡心关心的看着我,“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如果哪里不舒服,你就跟我说。”
好是清晰的声音,闭上眼睛,我难受的转过脑袋,再想刚刚的声音难道就是他的吗?不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可能,这一定是我的梦,一定不是真的。
“你滚,这个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走。”翻过身,我用力推掉他放在我肩膀上的双手,大斥道。“不要回来了,你难道忘了吗?你不是我的徒弟了。”
“什么徒弟,你再说什么?”山间中,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人,怎么变成了这般摸样,眨巴两下眼睛,看着我,他不由的开始怀疑我的脑子是不是也出现了一定的问题,抻出手,他纠结的覆上我的额头,小声道:“你没事吧,乌桐梓,刚刚发现你的时候就不对劲,怎么了,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为什么会让人心寒,闭上眼睛,此时的我真的不想再回答有关他问的问题,就像当年一样,我不想将自己的错误再同他联系到一起,更不想再让他因为自己的原因受到伤害。
脑海中本不浮现的一幕一幕,我真的害怕了,如果再因为我的原因,使他失去一切,如果再因为我的原因,让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如若真的发生了,那该如何是好。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了。”我继续推阻道。
让他走他就会走吗?真是可笑,睨眼看着我,他的心情顺势豪爽了不少,看着塌边的人,想想脱离大部队的理由,也算没有白费,最起码,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
“别闹了,你的伤还没有好,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给你做。”扬起嘴角,他跳跃性的避开了我的胡闹。
“不吃你走吧。”我这个样子可能真的很烦人,但是,就算烦人,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再一次把他推向深渊。
“水晶,对不起,我我不能失去乌桐梓,所以,你可不可以陪我演一场戏,只有这个样子,我才能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不知何时何地,那日眼前浮现的一幕,看在眼里我哭了,垂下头,我无助的护住双眼,聆听着身前模糊的声音。
“好,我答应你,你放心,我会好好做的,一百年的陪伴,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乐凡心。”
刹那间,水晶的回答,成了我时时作痛的致命伤。
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我的思绪变得清晰,这一切的一切,我都记在了脑子里,只是,除了这之外的这些天,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乌桐梓,你在想什么呢?如果不舒服,你就跟我说。”
不是梦的一切,感受着乐凡心放在我额头上的温度,我想我不能再自私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心,而去让他受伤。
“我们不熟,把你的手放下来吧。”我温柔的推掉他的手,“这样子,让红娘看见了不好。”
他的红娘注释着他的开始,看着有妇之夫的他,乌桐梓,你应该感到开心,你不应该难受,因为,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把你忘记了,现在的他,就算对你再好,那也只是陌生人之间的关心。
乌桐梓记住不要自私,他现在的存在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自己,如果你想看着自己曾经的徒弟,完全的忘记自己,你就不要温柔,你就必须野蛮,必须赶走他。
“你说的话,我懂,但是,我就是放不下你。”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他都会不由的心痛,想到那天他去茅草屋找她的场景,乐凡心不由笑出声,“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以前的我,我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对你这种人产生那种感觉,乌桐梓,对不起,我喜欢上你了。”
“不要胡闹,你喜欢的是你的红娘,不是我,走吧,去找属于你的那一份爱,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咱们认识的时间很短,你这个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恶心。”我厌恶的看着他的脸,反感的推掉他放在我胳膊上的手,“不要让我觉得你恶心。”
“我知道我这个样子真的很恶心,但是,就算恶心,我也不能放手,我不能违背了我的心,我不能。”他认真的凝视着我的眼睛。
看在眼里,他的表情,我怎么可能不心动,淡淡一笑,我不能被妥协,他的重新开始,不能因为我的原因,再次变得一塌糊涂。
“你不能,我能,放开,我们很熟吗?”对不起,乐凡心,如果我不这样做,你永远都不可能离开我,当初一天天的相处,身为师傅的我,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徒弟。
“我不想在见到你了,天色晚了,你赶快离开我的视线,要不然,我会杀了你的。”我轻蔑的看着他。“我是妖怪,如果你真的不害怕我的存在,那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不害怕,乌桐梓,身为将军,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而害怕吗?”
“不会,但是,我相信你怕死,我相信你不想死。”撑起身子,我像没了方向的战斗机一般,抻出手,我无情的拿出腰间不知何时别着的水晶,大斥道:“赶快走,要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水晶听话的撒发出淡淡的微光。
“不行。”睨视着我手里的水晶,他痛了,低下头,他的双眼瞬间布满了连自己都不知为何的血丝,扬起眼,他的眼眸变得呆滞,甩手之间,他一把夺走我手里的水晶,抽泣道:“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她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桐梓,小人参,师傅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可能重新开始,你也不可能走上这条你无法承受的轨道。”
他的眼睛,他的声音,为什么停在耳边,看在眼里,会让我感到不知所措,退后身,看着他我变得害怕,变得恐慌。
“乐凡心,你你没事吧。”此时,我完全失去了,刚刚的气节,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累了,看着他的样子,我发现自己的出现真的错了。抬起手,这种低级的错误,我不能再看着它延续下去,咬紧牙关,眯起眼睛,我毫不客气的抢过他手里的水晶,大斥道:“不要再埋怨自己了,乐凡心醒醒吧,你是乐凡心,漆雕城的乐将军,这个世界上你谁的都不欠,也没有任何人因为你的原因而受伤。”
含着眼泪,我说出了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估测的话,抽出放在他胳膊下的双手,我小心翼翼的朝后退了两下,继续道:“醒醒,红娘还在家等你呢?乐凡心,醒醒醒醒,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呆滞的双眼,他的思绪一点点被捆绑,本来不想回忆的一切,为什么,他要去执着,瞪大眼睛,他眼内的血丝顺势也没了刚刚的肆虐。
“我怎么了。”刚刚的一切,他都忘却了,扬起眼,他双眼失措的看着我。“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你刚刚受伤了所以,我才把你带到了这里。”对上他盲目不定的双眼,我又撒谎了,扭过脸,我牵强的拿过身后他的战剑,结巴道:“那个,这是,这是你的剑,你你走吧,我们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对不起,原谅我说的每一句不认识,忘记我的存在,才是乐凡心应该做到的,投胎也好,重生也罢,他的目的不都是为了忘记我吗?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我不再说话。
“奥,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再会。”接过我手里的剑,他的眼神又变回了最开始的样子,“还有,那个谢谢你,虽然咱们不认识,但是还是谢谢你。”
“没事,没事,你走吧。”站起身,我礼貌的冲着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