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避的一切,那年的回忆,如同覆水难收一般重新回到了我的脑海,扬起眼,看着一旁蒙在鼓里,以为做梦的乐凡心,我心痛了,心寒了,明明是自己的错误,我为什么要这么自私,去让他一个人承受,闭上双眸,我想明白了,最后的最后,最开始的开始,错的都是我,从始至终错的人都是我,不是别人。
如果当初我没有因为妖怪的调戏,去赌注他爹娘的性命,我想,我也不可能因为那一份愧疚收他为自己的徒弟,如果当初我没有收他做自己的徒弟,他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明明懂爱,但不会爱的模样。
“乐凡心你刚刚的梦,是不是有一个女人。”抛开一切,联系今晚发生的一切,我想我不能再隐瞒什么,仰起头,我理直气壮的对上他的眼眸,继续道:“是不是有一个女人抱着你,说,你跟姐姐说一个愿望,姐姐答应你一定会替你完成的,真的,姐姐答应你。”
“你再说什么?”我的言论,瞬间成了他的诧异,不偏不毫的场景,顺势成了他的惊讶,扬起眼角,透着月光,看着我,他害怕了,回眸间他想起了那天郁熙影跟自己说的话,微微一愣,他的眼角渐渐流露出一滴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晶荧物。
“你没事吧。”他故作淡定的看着我,“你再说什么我不知道,乌桐梓,你你不会因为我的原因受刺激了吧。”
“没有。”我牵强的扬起嘴角,继续道:“然后你说,那,姐姐能不能把我的爹娘救出来,我不想看着他们死,你的话问完了,但是,那个女人到最后都没有回答你,乐凡心,如果我告诉你,那一切都是事实,你会相信吗?”我执着的瞪大眼睛,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相信。”他不可置信的扶住我的肩膀,大斥道:“不要说了,我不相信,你说的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不相信,你也得相信,因为,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的。”他的固执,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就算他固执,我也不能妥协,缓缓低下眼眸,我心疼的覆上他的胳膊,嘲笑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你最讨厌什么,我也知道,因为我的存在你才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乐凡心,你知道吗?刚刚你的梦,是我给你制造的,还有,你知道我为什么走吗?因为,我想让你害怕,我想让你回忆起你最痛苦的一面。”为了让他相信,我又说谎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乌桐梓,我承认我喜欢你,有些仓促,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如果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才这样胡言乱语的,那我就放手,我不喜欢你了,还不可以吗?”这一切都是他难以接受的,如果刚刚梦里的一切,像她说的一样,那他应该选择恨还是放下,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低下眼帘,他的双手变得不受控制,“乌桐梓,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我不能不说,我是那个人,几百年了,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都对不起过,当初,要不是我的出现你爹娘也不会死,当初,你要不是保护我,你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今天,我们捆绑在一起的记忆,一起回忆起的当初,虽然很模糊,但是,我知道,你还是恨我的,所以,请你不要忘记,我当初对你做的一切。”我倔强的凝视着他的脸,感受着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条刀疤,“对不起,离开我,或者打死我,我都不会埋怨什么?”
也许,只有这个样子,我们才不会有交集,他才会重新回到红娘的身边,重新做他的大将军。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无情的举起长剑。“乌桐梓,不要说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你不要说了。”瞬时间,在我的股弄下,这些年的梦魇中的一切,像是被控制一般,一一变得清晰,丢掉手里的战剑,乐凡心变得不知所措,蹲下身,他难受的抱住脑袋,大斥道:“不要说了,我不相信,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就像当初一样。”
“你必须相信。”忍着痛,我牵强的扯过他的胳膊,“今天你必须相信我说的话,我是妖怪,因为我的自私,你爹娘才会死,因为我的存在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杀了我,或者离开我,你必须选择一个。”
“我不会选择的。”他反感的推开我的胳膊,“乌桐梓,我乐凡心做好的决定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乐凡心的疯癫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倾斜过身子,我真的无奈了,抻出手,我难受的扶住自己胳膊上的伤疤,闭上眼睛,我的力量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开始聚集。
“乐凡心,对不起了。”凝聚的力气,我想我不配拥有,俯下身,今天的一切,我必须做出相应的代价,“对不起,原谅我的自作多情,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想起我的存在。”
“你要干什么?”脑后莫名的感觉,瞬间将乐凡心激怒,扭过身,他的眼神变得惊恐,“你干什么,桐梓,师傅,你要干什么?”莫明的恐惧,让他在那一瞬间内想起了属于我的记忆。
“妖怪,你在做什么?”感受到的邪气瞬间激发了欲初和郁熙影的怒火,横冲直撞,她们死死的揪住我的肩膀,惊慌道:“松手,这样子,你会害死我师弟的,快点松手。”
“乌桐梓,你快点松手,你这样真的会伤害我师兄的。”欲初担忧的扶着乐凡心的肩膀。
“对不起。”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阻止我的欲初,我也没了办法,对不起,如果我不这样做,乐凡心将会回忆起我的存在,重新闭上眼睛,我故作用力的加快手间凝聚的力量,冷冷道:“松手,我不想伤害你们。”
“乌桐梓,你你真是执迷不悟。”看着我的样子,不由的,郁熙影的怒火像是被什么激发一般,变得张狂,抻出手,他丝毫不留情面的朝我打来,“让你放手,你不放,那你就等着死吧。”
“不可能,这次,我绝对不能让你杀了我。。”收回双手,我面带微笑的踮起脚尖。“你们来了,我就放心了,好好照顾,你们的同类,永别了。”借着仅剩不多的仙力,我逃离了她们的眼线。
突然消失的人,还真是惊悚,想来,这乌桐梓的妖力一定不少,扬起眼,欲初莫言不发的看着手下的师兄。
“欲初,放手吧。”郁熙影熟练的接过乐凡心,“等会儿,咱们把他送回漆雕城,那里对于他来说安全一些。”
“恩恩,但是,师兄,那他的伤怎么办,咱们不能不管吧。”举着夜光珠,欲初担忧的扫视着乐凡心紧闭的双眼,“师兄,你看他的样子,好虚,如果咱们再不帮他,那他不就真的死了吗?”
“欲初放心,他只是气血旺盛,等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顺势间的审视,郁熙影确定刚刚离开的那个人,并没有伤害他的举动,付下手,他习惯性的覆上乐凡心的脑门,淡淡道:“以前不让人省心,现在还是。”
“乐凡心,忘记我,也许是你最好的选择,新的开始,希望你能和你的红娘好好地在一起。”借着夜光珠的散光,我无力的扒着身前的树枝,望着底下的一切。
了解这一切,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忘记,也许是我送给他们最好的礼物。
欲初,乐凡心,郁熙影,你们的存在,你们的生活不应为了我而改变,重新开始的一切,祝你们幸福。
看在眼里,安排好的一切,完全被树枝间的人给破坏了,但是,就算是破坏了那又怎么样,扬起眼,身为罪魁祸首的冥王不能再坐以待毙。
“桐梓。”缓身前行,冥王小心翼翼的拦过我腾空的肩膀,小声道:“桐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错了一百年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扬起脸,我虚弱的对上他的眼睛,“冥王,将我的记忆幻化成他的梦魇,是您做的吧,不要否认,如果不是的话,我想您也不可能出现。”
“恩,是我做的,但我也只是为了让他能快点想起你,近两百年的感情,我觉得你们不应该在这个样子了。”冥王心疼的看着我。“桐梓,小人参,你的生命是我给予的,所以,我不能看着你受苦。”
“我知道,冥王,谢谢你,我都理解。”我的身体变得瘫软,偏过身子,我难受的皱起眉头,“谢谢你,冥王,但是,我我真的没力气了。”模糊的一切,我晕倒了。
“桐梓,对不起,如若不是我的自作多情,你也不可能成这个样子,对不起,从最开始我就不应该掺和你们之间的感情。”
看着我,他怎会不心寒,从最开始到最后,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被有意破坏一般,变得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