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无力的返揪住他的手,弱弱乞求道:“我死了,才能换来你们的幸福,不要因为我,不要因为我再让自己受伤害了,我是妖怪。”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气氛,仿佛一瞬间的时间,我们又回到了当初的那天,闭上眼睛,再回顾一下当年的一切,我想我真的不应该再去奢求什么?
“不要再因为我让自己受伤害了,郁熙影忘记了,乐凡心忘记了,你,漆雕彦也把我忘了吧?”
今生,以乌桐梓的身份,我结识了这三个男人,郁熙影爱我,因为仇恨,因为莫名的原因将我忘却,乐凡心,因为我,因为我,天界的每一个人都在欺骗我他对我的敌意,顺着欺骗的根源,我假装相信了一切。漆雕彦一个曾经想着报恩的男人,因为前世残留的恩情来找我,来帮我。
三段感情,三段经历,我小人参,我乌桐梓不管过几百年都不会忘记,但,那不忘记的后果,我绝对不能再让他为我承担,扬起眼,我决定选择无情。
“忘了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不要再看着我了,我只是一只可恶没有形态的妖怪。”侧过脸,我牵强的扯开嘴角。
“我说过,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不能放手,因为,我喜欢你,乌桐梓,不管你是妖还是什么,我都不可能放你走了,一次次的分离,一次次的逃避,我已经受够那样的我了。”
漆雕彦避开所有的解释,只默默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偏斜过头,看着眼下的人,我承认我无奈了,我承认我无言以对了。
“乌桐梓,听话,跟我走,如果你不想伤害我,那你就跟我走。”他淡漠的看着我,“如果你想伤害我那你就不要跟我走。”
伤害与不伤害之间我当然会选择不伤害,扭过头,痛苦之下,我又凝视上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老爹。
“桐梓,走吧,不要回来了,老爹真的是为了你好,这些天小红橘一直来逼我们说出你在哪里,说实话,好几次我都想说出来,但是都被老爹阻止了,昨天老爹说不想看着你受伤害,不想看着你被他们带走,更不想看着你因为那本就应保存的秘密丧命,所以,桐梓,不要怨老爹,不要恨老爹,他都是为了你好,一年的时间,他早就不是当初的老爹了。”
那天晚上漆雕彦走后,坐在门前乌殷向我诉说了那一切,那夜,我也明白了老爹对我的态度与感情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记得一年前回来时老爹对我的保护,老爹对我的教导,我怎么可能忘记。
“桐梓,今天你就是咱们家的一家之主,谁反对,你跟我说,我帮你收拾她。”
一年前的晚上,在老爹的鼓励下,我当上了乌家的一家之主。
那天,我真的很开心,真的很开心,那天的之后,老爹总是给我找麻烦,但是,那些麻烦却逝去了之前的感觉。
“老爹,不要喝酒了,你知道你这样喝酒,我真的很难承受。”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答应你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喝酒,我发誓,我发誓,好不好嘛。”
就这样的发誓老爹都是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慢慢的,我也习惯了。
一年内,乌夏走了,乌殷懂事了,老爹对我也开始呵护了,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一切都变了。
“乌自信,你不是说乌桐梓没有在家吗?那那这个人是谁,你说啊。”
“她不是我的女儿,我家乌桐梓可不会穿得这么脏,我家桐梓有洁癖。”
“洁癖,乌自信,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洁癖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是,你你不要再撒谎了。”小红橘气喘吁吁的扯着我的袖子,“来人,把乌自信同乌桐梓一起挂到门口去,明天,明天法师就回来,到时候,咱们就有好戏看了。”
事情就这么发生了,那夜,老爹同我一起被挂到了我们的茅草屋外,那夜的风很温暖,那夜老爹向我诉说了一切。
“桐梓,只要你没事爹就没事,那天晚上的一切爹都不会埋怨你,因为,爹相信你是一直好妖,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我不走,老爹你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不走,也得走,你娘的事情爹本来就对不起你,走吧,不要再回来了,爹对不起你。”
老爹的一声声道歉,换回的是我的勇气,勇气坚定的决定,前天我没有走,但是,现在我后悔了,如果那天我用尽所有的法术将老爹放走,那他是不是就不会拥有现在的悲剧。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是妖怪,不要打他了。”
瞬时间前,不管我怎么撕心裂肺,小红橘他们都不肯住手,闭上眼睛,看着躺在地上被厮打的老爹,我只能选择无能为力。
闭上眼睛的时候老爹还在看着我,可是,再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老爹就死了,就那么死了。
“老爹,对不起,如果当初我知道重新开始后你会这样离开我,我一定会选择继续那时候的生活。”凝视着老爹的尸体,我没有资格恨别人,我只能恨自己,想来,那些有娘的日子,老爹也没怎么怨过我。
“你爹胆子小,遇到事情就会躲着,所以,桐梓不要恨你爹,好吗?”
小时候娘亲说的话,我现在相信了,回溯重新开始之前的老爹虽然做得过分,但是也没有伤害我什么。
切齿一笑,我笑那时的自私,那时的自以为是,扬起眼,我嘲笑的看向梅长仙的方向,默默道:“原来重新开始,只是让我认清我的老爹。”
记忆中的证明,我看到了一切,慢慢的抬起头,我的眼神变得无助,变得可笑。
“桐梓,其实,之前的事情我们都记得,你回来了,被冤枉了,那个时候,我们只是想让你爹承认错误,所以才将你绑到了刑场,对不起,你爹死的事情应该怪我们。”慌慌张张的红大妈心疼的看着我。“下来吧,一年的时间乌自信变了,你也变了,桐梓,现在我们想通了,不管你是乌自信的女儿也好,妖怪也罢,我们都坦然了,下来吧,听皇上的。”
她的出现,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可以证明她的出现肯定是安排好的,抬起头,我耻笑的张大嘴,“大妈不要撒谎了,我们都变了,但是你不可能变,漆雕彦,走吧,我想在这里一直待下去。”
“桐梓。”红大妈紧锁着的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一般又紧了一些,“桐梓,不要不听大妈的话,下来,什么话都好说。”
半柱香之前,家里发生的一切,想想都觉得渗人,扬起眼,红大胆怯的看着漆雕彦,继续道:“皇上都说了,你就下来吧。”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愚昧害得家里的小孙子受伤害。
“乌桐梓,不要再倔强了,红大妈都说了,你还不相信吗?”
太叔耿的出现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计划中的一切,他怎么也来了,垂下头,我艰难的眯起眼睛,“太叔耿,她们犯傻,你怎么也跟着犯傻了。”
“我没做犯傻,乌桐梓,你不在了,我的摊位怎么办,本来的二二分,现在你一走她们都不给我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不可能袖手旁观,就像士兵们对她们的威胁一样,他不能看着我同她们的立场一样,被牵引进她们的阴谋之中。
一年的相处,他了解我的人品,就像那天晚上宁可承认自己是妖怪,也要保护自己老爹的乌桐梓一样,他知道我不喜欢伤害,不喜欢以死为条件的阴谋。
“其实,她不是妖怪,这个谣言都是我传出来的,乌桐梓根本就不是妖怪。”避开我的眼睛,太叔耿决定坦白,迈开步子,他坚定的走到法师身前,严厉道:“如果她今天是妖怪,那她为什么没有现出原形。”
“因为,我是无形的妖怪。”我执拗的喊出声。
“桐梓。”我的突如其来,瞬间将漆雕彦激怒,仰起头,他怒视着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我轻蔑的扬起嘴角。
乌自信老爹死了,事实摆明,一切的发生本来就是注定的,不管再来几次,我想这些结果都是一个样子,抬眼之间,眼前相仿的一切,我选择放弃。什么重新开始,什么重新开始,那都是玩笑。
“乌桐梓,你不是妖怪。”房檐上的郁熙影淡定的看着我,“结束了,这一场闹剧结束了,走吧,跟我去你该去的地方。”
几个时辰前。
“郁熙影,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情。”天帝严肃的看着他。
“什么事情。”郁熙影质疑的扬起眼,“天帝,什么事情能让你来找我的。”
“刚刚屏障中让看到的乌桐梓,你应该认识吧。”背过身,天帝大作道。
“认得。”
“认得就好,下去将她的事情解决了,种花得花,这个因果是你种下的,那也应该你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