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一挥飘羽刀,带领着八百兄弟,以锥形突击阵,拦腰生生的杀进了异军重骑兵中。
这八百人的小队,以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紧紧的跟在陈林的身后,以快速突击的锥形阵,狠狠的凿在重骑兵的腰上。
这一凿击,更加速了重骑兵的溃败与灭亡。虽然只有八百人,在凿进重骑兵的同时,也被重骑兵淹没。陈林不得不放缓突击的速度,尽量的杀伤重骑兵,还时时救援身边的兄弟。
这一锥尖,不时地有兄弟倒下去,但立刻又有兄弟补上来。始终保持这个锥尖向前推进着。
肖将军看到这出,心里滴出血来,一挥手中的长枪,狠狠的将一个重骑兵钉在地上。
“兄弟们,跟我冲下去,将陈大人他们救出来!”说完,便第一个挥刀冲下缓坡,两军速度的绞杀在一起。
陈林上下翻飞,永不疲惫的砍杀着重骑兵。手中的飘羽刀依旧精光四射,光亮如水,没有一丝的钝口。
突然,陈林心中一紧,一种极度的危险感涌上心头,在暗叫一声不好时,一支箭已经迎面箭来,陈林在马背上一个铁板桥,堪堪射过这一暗箭,刚直起身子,又有几支箭从几个方向同时射来。
不好,看来敌人已经盯上我了。陈林挥刀斩掉迎面而来的箭,手中刀花一腕,又斩断了几支箭,只是侧面的箭无论如何无挡不过了。
陈林眼见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咬咬牙,身子一侧,以自己胳膊迎上了那支箭。
陈林仿佛能听到箭破铠甲,钻进肉里的声音,为了减缓这支箭的速度,陈林没有办法,只好侧身滚下马来。
陈林一落地,立刻几支长枪便戳来,陈林咬牙一挥飘羽刀,飘羽刀仿佛知道主人的危机似的,刀气暴涨,只一圈便削断了敌人的几支长枪,刀气去势不减,狠狠的斩在敌人的马腿上,顿时人仰马翻。
“大人,保护大人!”
一名军士一看陈林遇险,第一时间以身填了上来,被一支长枪贯穿身体,被敌人挑在半空中。
一枪得手的异军重骑兵,嗜血的挥舞着还挑在半空中的士兵,顿时,血如雨从空中撒落。
陈林心如刀绞,钢牙欲碎,啊,一声长啸,这声长啸,碎金裂玉,穿透长空。
这声长啸,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连那些得意挥舞着挑着士兵的重骑兵也停止了动作。
陈林含愤出手,落叶零的身法发挥到了极致,成为一道残影,在空中幻化了几道刀光,陈林便气喘吁吁的将身体还插着长枪的兄弟抱在怀里,出现在草地上。
“侮我兄弟者,死!”
陈林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那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如恶魔,如修罗般,让人寒彻身体。
这是什么刀法?身后骑在马匹上的重骑兵嚅嚅的问出了这一句,然后连同马匹四分五裂,成为无数的碎肉块,散落在地。
就是就些杀人如麻的重骑兵也被场景惊呆了,纷纷带马后撤,意志不坚者,甚至当场呕吐起来。
被枪贯穿身体的士兵,嘴里吐着血沫沫,脸上却是一脸的骄傲的笑容。
“大……人……,帮,帮……我!”
陈林泪如雨下,“不,兄弟,我带你回家,坚强点!”说完就要去拔那支还插在身上的长枪。
“不……大……人”士兵抬抬手,阻止了陈林的动作,脸上极力的挤出笑容,“能和……大,大……人……并肩战……斗,是我等,是我等……的……荣幸……大人,别,别……让我,让我……失望!”
士兵用祈求的眼光看着陈林,那种眼光让陈林心碎,握刀的紧了又紧,只到指节发白,嘴唇咬出鲜血。
“大人,您就成全他吧!”一名士兵悄悄走上前来。
陈林仿佛没有听到这名士兵的话语似的,仰天长啸。这声长啸,声浪滚滚,直击人心。
“不!我陈林手中的刀,从来都不会沾染自己兄弟的鲜血。”陈林固执的说道,“兄弟,你坚强住,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陈林挥刀斩断长枪,撕下一块衣服,认真的将伤口绑好。“兄弟,你看好了,我们一起继续杀敌!”说完便将受伤的士兵背在身后,用锁甲的带子绑好,然后小心翼翼的翻身上马。
陈林回头看看身后的士兵,看着眼前黑压压的敌军,突然放声大笑,“刚刚牺牲的兄弟们,英烈关上的英灵们,你们在天上好好的看着,保佑着我走完这最后一程,然后,我们在聚!哈哈……”
“兄弟,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回家了!”陈林转头对背后的士兵说道。士兵露出满足的笑容,对着陈林点了点头。
陈林一夹马腹,身后是那么多双满含热泪的双眼,一起发喊,跟在陈林身后,复又杀进了敌群。
看着陈林如此的神勇和手段,重骑兵终于溃败,这个如杀神般的男人,浑身浴血,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阿修罗,让敌军不战而溃,加上肖将军的救援,两支队伍终于杀到一起。
陈林看看身后,不足二百人的队伍,长叹一声,早有士兵接过背后,重伤的士兵去疗养,看着溃退的重骑兵,立在如山堆积的尸体中,陈林身心俱疲。
而这种疲惫,片刻便被欢呼声所感染。五万人重骑兵,就在这道缓坡前,留下了三万多具尸体,而自己这一方也付出惨重的代价,五千人现在还留下一千人不到。
重骑兵不败的神话就在今天这一道口前的缓坡上被改写,以三千人的牺牲换取是重骑兵三万人的死亡,一比十的伤亡,足以让这些留下来的士兵,骄傲一生了!
看着眼前的尸海血海,陈林突然怀念起前世的香烟了。如果现在有一支烟的话,那就十分的美好了。
日上正午,这场大战足足持续了一上午,现在是人马俱疲。伤员已经提前向英烈关运去,只留下了一些没有伤亡的士兵,还在打扫战场。
那边的异军主力,也停下了主力,在前锋溃败后,迅速的后撤十里,建起了营栅,加强了防备。
“陈兄弟,你的伤?”肖强上前问道,肖强就是一肖将军,开始陈林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肖。
“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陈林摸摸受伤的胳膊,这才发现胳膊有点酸麻,在看伤口时,已经结疤,没有流血了。陈林摇摇头,这种恢复速度,看样子自己的体质还真是有点变态呀!
陈林意沉丹田,突然发现丹田之内雾状气体又浓厚了几分,这让陈林欣喜不已。如此大战,让陈林调动全身真气,陈林记得战斗中,这雾状气体游走全身经脉,比平时要快许多。
虽然陈林没有运转,调用这雾状气体的法门,也不知道这雾状气体的作用,但是通过这次大战,陈林依稀摸索出这丹田之气的运用窍门,这使陈林的体质与功力又增进一层,现在就是陈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何种境界。
轻风拂面,带了一股浓重血腥味,但是陈林却闻不到,也许是习惯了这种血腥。陈林感慨的站起身,目眺远方。
远方那一碧如洗的蓝天下,草原的绿色在肆意的增长着,与血色相容,也许来年这片缓坡的草原会更绿,花更艳,可还有多少人能记得长眠于此的人们。
“肖大哥,兄弟们的遗体都找出来了吗?”陈林突然问道。
肖强长叹一声,“大惨烈了,有些兄弟被马碾成碎泥,想找回来,已经没有可能了,尤其是左翼的这一干兄弟,虽然有你合击之术的配合,但是伤亡还是惨重,南人与北人体格的差异,太悬殊了!”
陈林点点头,沉默不语,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差距。这次能取得如此的辉煌战绩,凭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是陈林的几个方法,尤其是标枪的使用,对重骑兵的杀伤力,这一战谁胜谁败,还真的很难说。
“这一仗,打出了我国好多年都没有的威风,就一仗赢得太及时了。陈兄弟,我带秦元帅谢谢你!”肖强激动地说道。
陈林轻皱眉头,“为何这么说?我也是华夏国的一份子,征战沙场,是应尽之责,何谢之有?”
“不,你不明白!”肖强打断了陈林的话,继续道:“你不知道,秦元帅的三个儿子,就是死在这重骑兵之手。每次大战,充当炮灰的五千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活着回去。今天能活这么多人,还歼敌重骑兵三万余人,这是仅有的一次。”
肖强激动地说道,泪水忍了好久,还是没有忍住,滚滚而下。
陈林也长叹一声,拍拍肖强的肩,“从今往后,重骑兵不再是不败神话,这道缓顶将成为他们心中永远的梦魇!”
“撤退吧!秦元帅在等着我们呢!”
肖强和陈林同时翻身上马,陈林一带马缰绳,立在坡顶,看着眼前的战场,久久不语。
“告诉警戒的兄弟们,如果敌军上来,就把最后一道大餐给他们端上来!”肖强吩咐身后的士兵道。
两人纵马飞奔,很快便赶上先行一步的队伍,看到两位大人飞奔而来。士兵们都停下脚步,勒住战马,齐声欢呼。
虽然身上还有伤痛,虽然脸上血渍未干,但是,那种高兴,那种自傲写满每一个人的脸上。看着陈林,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狂热的崇敬之情。
那是一种深深地敬佩和崇拜,对深不可测的武功的崇拜,对在战场上,对任何一个兄弟都不抛弃、不放弃的兄弟情深地感动。
陈林和肖强并骑走在夹道欢呼的兄弟们中间,肖强微笑对陈林呶呶嘴,示意陈林说几句话。
陈林挥挥手,欢呼地士兵顿时鸦雀无声。“兄弟们,我和肖将军为你们每一个人的表现,感到骄傲与自豪,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英雄!现在,”陈林停顿一会,目光一一扫过那些狂热的脸庞,高喊道,“我们回家!”
“威武!威武!”
陈林的一声回家,顿时引爆全体士兵的激情,一声声威武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