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萝的话音一落,一道白芒从天空之中飞落而下,在顾绮萝的面前,躬身一礼。
顾绮萝淡淡地扫了一眼白光,一挥衣袖,沉声说道:“你舍得出来了吗?!”
白光的脸色微微有些尴尬,他自认为,在初云国之中,凭借他的身手,应该很少能够有人发现,却没有想到,竟然被顾绮萝这样一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女子所发现。
顾绮萝冷冷地扫了一眼白光,在煜王府之中,高手众多,然而,即便是如同拓跋煜,也没有发现白光的存在,可见,白光的身手绝非一般,若不是因为素狸告知顾绮萝,有白光这号人在暗中保护着自己,怕是顾绮萝也不会想到,拓跋煜离琅竟然会派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顾绮萝眯了眯眸子,冷然道:“听闻,你的功夫在初云国之中排名第二,今儿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展现给我瞧瞧。”
言毕,顾绮萝侧目,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凛然之色,冷冷地剜了一眼拓跋煜,沉声说道:“煜王殿下,今儿你煜王府定然是要鸡犬不宁了!!”
顾绮萝的看着拓跋煜的面色阴沉,嘴角之上的笑容就愈发的浓郁了起来,盈盈地抬起了手来,挽起了一缕青丝,别在了自己的耳后,眉梢一挑,哂笑了一声。
拓跋煜看着顾绮萝的表情,盛怒之下,拓跋煜的胸口上下的起伏着,微微地眯了眯眸子,眼底涌上了一股寒意,直接将手中的白玉茶盏摔在了地上,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怒吼道:“顾绮萝,你好大的胆子!!”
“究竟是我胆子大,还是煜王殿下的胆子大,光天化日之下,不但强抢民女,还给良民下魅药,见了皇上亲自赏赐的令牌,不但不跪,而且还威胁于我,不知道,这一桩桩一件件,若是禀告给皇上,我倒是要看看,煜王殿下要怎么和皇上交代,今儿,我是走定了!!”顾绮萝一身霜华,宛如盛开之中的罂粟花一般,缓缓绽放开来,一挥衣袖,衣袂之上针脚细密绣着的一朵朵的海棠话,甚是娇颜,似是盛开了一般。
言毕,顾绮萝冷眸瞥了一眼白光,吩咐道:“若是有人拦截,一律诛杀!!”
顾绮萝今日在煜王府之中,可谓是犯下了死罪,可是,拓跋煜却无能为力,将顾绮萝强留下来,顾绮萝所说的每一个字,对于拓跋煜来说,都算是致命的。
拓跋煜手下的众人,身手最好的,就只有夜影一人,即便是他出手,怕是也不会是白光的对手。
一时间,拓跋煜竟然被顾绮萝将了一军,此时此刻动手也不行,不动手又失了颜面,拓跋煜的一双眸子当中泛起了森然的寒意,眯了眯一双宛如鹰鸠一般的眸子,在慕伶歌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了扫。
“哈哈哈……”
良久之后,拓跋煜似是疯狂了一般,仰头大笑,眸光之中的怒意,化作了一团团的阴云,从拓跋煜的一双墨玉琉璃一般的眸子当中满溢而出,将拓跋煜紧紧地裹在了其中,哂笑道:“本王果真没有看错人,顾绮萝,你给本王记着,本王要定你了!”
“别做梦了!”顾绮萝冷笑了一声,甚是不屑地说道:“想要本姑娘的人多得是,你也要好好地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送客!”拓跋煜衣袖一挥,沉声怒喝道。
“煜王殿下,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们朝堂之上见!”
言毕,顾绮萝转过了身子,一把拉住了南宫白的手,侧目看向了身后的花蕊、素狸和白光,淡淡地说道:“咱们走!”
出了煜王府,南宫白的身子忽地一软,猛地朝前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白光见状踱步上前,将南宫白搀扶了起来,侧目看向了顾绮萝,道:“还请王妃恕罪,卑职按我家主子的吩咐,只要王妃没有性命威胁之时,便不可出手。”
“我并不是你家王妃,记住了,若是再有下一次胡言乱语,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说罢,顾绮萝直接上了马车,撩开了帘子,对白光吩咐道:“将南宫大哥扶上马车,先送南宫大哥回南宫府。”
“是。”
拓跋离琅下了命令,白光自然认定了顾绮萝为自己的主子之一,原本,白光还有些不服气,可是,刚刚在煜王府之中发生的一切,他都收入了眼中,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确是厉害的很,竟然能够当着拓跋煜的面,来威胁他,还要将这件事,告到皇上的面前,暂不说,她究竟会不会告御状,单单是这个勇气,便值得白光高看一眼。
白光将南宫白台上了顾绮萝的马车,坐在马车外,为了不让旁人认为,顾绮萝和南宫白孤男光女共处一辆马车,白光便提议自己驾车,而让花蕊和素狸也坐进了马车当中。
片刻之后,马车停在了南宫府外,白光下了马车,和南宫家的护卫知会了一声,随即,两名护卫便将南宫白抬下了马车之中,而另外一人,连忙跑进了府中,和南宫正德和南宫夫人通报。
片刻之后,南宫正德带着南宫夫人,飞也似的来到了大门口,南宫正德瞧见了南宫白面无血色,手腕之上鲜血不断地滴落在了地上,当即,面色一沉,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绮萝闻言,当即踱步上前,径直地走到了南宫正德的面前,欠身一福,朱唇微启,对南宫正德说道:“南宫伯父,今儿这件事,错在绮萝,若不是南宫大哥半路相救,也不会伤重如此。”
南宫夫人本就甚是喜欢慕伶歌,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南宫正德,下一瞬,南宫正德的面色稍稍地恢复了一份,然后,南宫夫人举步微摇,径直地走到了顾绮萝的身前,将顾绮萝搀扶了起来,轻轻地抚了抚顾绮萝的手背,柔了一抹轻声,道:“绮萝,快跟伯母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须臾,顾绮萝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知给了南宫正德和南宫夫人,当南宫正德听闻了顾绮萝的话之后,猛地一把,将身旁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盏,摔落在了地上,面色阴沉的雪,怒声道:“好一个煜王,实在是欺人太甚,还真大这天底下没有王法了不成!”
说着,南宫正德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眸光落在了顾绮萝的身前,沉声说道:“绮萝,这件事,我们南宫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南宫伯父,我也正是这么想的!”不待南宫正德把话说完,顾绮萝直接开了口,打断了南宫正德的话,冷冷淡淡地说道:“拓跋煜视王法于不顾,竟然将我绑到了煜王府之中,还给南宫大哥下药,若不是因为南宫大哥自残,来保护我的周全,怕是现在,我们两个人,已经铸成大错。”
“绮萝,此事你打算如何处之?!”南宫正德蹙了蹙眉,对顾绮萝闻言,毕竟拓跋煜乃是皇子,更是初云国之中的王爷,就算是,此事证据在手,但也是相当棘手的。
“我要告御状!!”顾绮萝的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是在雪山之巅之上的一尊冰雕似的,周身上下寒意尽显,似是,只要顾绮萝一眼,便能够将南宫府大厅之中的任何事物都冻结成冰。
听闻了顾绮萝的话,南宫正德和南宫夫人皆是一怔,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南宫正德沉吟了半晌之后,掠了掠胡须,轻叹了一口气,道:“怕是,这件事……”
“南宫伯父,您尽管放心,此事绮萝绝对不会牵连南宫世家。”顾绮萝扯了扯裙幅,缓缓地站了起来,裙摆之上金丝银线针脚细密绣着的一朵朵的海棠花,让顾绮萝宛如至身在花海之中的仙子一般,顾绮萝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冷地说道:“拓跋煜视王法于不顾,初云国之中执法验明,即便是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我就不相信,拓跋煜能够只手遮天了。”
南宫正德的面色阴沉,将一双墨染一般的剑眉,扭成了麻花状,沉吟了好半晌之后,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沉声道:“此事涉及到吾儿,我南宫世家岂是怕事之人,绮萝回去告诉你父亲,尽管拟好折子,咱们顾家和南宫家,联手告御状!”
顾绮萝闻言,淡淡地笑了笑,欠身一福,对南宫正德说道:“南宫伯父,这件事本就是我和拓跋煜之间的私人恩怨,我不想要将南宫世家牵扯进来,毕竟南宫家族,这么多年来,志在商场,而并非是官场,若是皇上多心,怕是就不妥了。”
南宫正德闻言垂下了一双眸子,顾绮萝所说的在理儿,南宫家族虽然是初云国之中的首富,可是这么多年来却是从未涉及过党争,若是这个时候,南宫家族和顾家联手,未免也会让人多心,沉吟了半晌之后,南宫正德颔了颔首,道:“既然绮萝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就听你的,倘若有什么事要帮忙,绮萝尽管差人来言语一声。”
“绮萝多谢南宫伯父。”顾绮萝福了福身,盈盈地站了起来,“今日幸得南宫大哥相助,绮萝明日定当背上厚礼,和家父亲自道谢,绮萝就现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