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毫无掩饰的打开,陈旧的摆设映出一道清新的身影,带着甜甜的味道,还有沉重的埋怨……只是这都无所谓了,因为没开始也罢,一旦开始了,就不允许它随随便便结束!
清风一过,带走一抹浅浅的笑。
孟旋思缓缓的走近大殿,一脸正经的板着眉,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昂着头不看任何一个人,不言不语的坐在恩伯旁边的上座,才慢慢的拉开眼帘看向每一个人。
看到‘鸾梦’的神情,在座的众位眼中的疑虑消失了。
孟旋思心里暗叹:原来鸾梦就是这样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不容易接近。看来装她,比想象的容易多了。
“好久不见,鸾梦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啊。”
说这话的,是带有铜色面具的魁梧男。
孟旋思这才仔细看下座的人:冰月融,严思,上官俊野,银琅,东方逸勉,还有就是那个银色面具。
这就是亚通吧,这张面具好像在哪里见过……
亚通还有所有人,都看着‘鸾梦’,等着看她怎么回答。
“鸾梦……”
恩伯小声的提醒旋思,别惹怒了血族,在没有完全的把握的时候,不能点燃导火索。
孟旋思点点头,但是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旋思继续看着大殿里的所有人,亚通身后站着一个人,一直低着头,流海完全遮住了整张脸,旋思看不到,但是这个人让她的心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古宜梁。
孟旋思淡淡的笑了,没有人看到她的笑,只是一瞬间。那是心痛的味道,是绝望的预言……
只是几天不见而已,我们再次见面已经是在这个不容真心出现的地方……为什么我们入乡随俗都做到这么精辟?!
梁沅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目光在扫视着他,同时对上那道光……
在这个充满了死亡的死亡地狱中,两个人第一次毫无欲。望的相视,想在荒寒孤独中需要从彼此的眼中活的一丝温暖,恍若混沌初开,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
从开始踏进这个不归路之后,两个人就知道,如果这是个欲望和权力的游戏,那么它必须遵循一个规则——不能去爱,不能被爱!
但是为何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逾越的影子——不禁想要一试,就算违规,又能怎样?!
梁沅冷笑,与他对视的人,是他苦苦思念了一百年的美人;可是他现在却有种冲动,仿佛随时都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事,让自己的心随着旋思的亡魂就此缠绵阴世……
梁沅的眼角湿润了,却固执的没有滴下脆弱的泪:语言果然没错,血族的人是以冷血生存的,当血族的人真正去爱的时候,就是他的穷途末路。他是第一个敢于去尝试的人,也是第一个应验的人。
就这么死去也好……看出‘鸾梦’严重闪躲的倔强,让他的心不由的再次抽搐了,脑海又一次浮现出一张歪着脑袋的鬼脸……他突然这么想。死亡是最酷烈的温柔,截断了故事发生,也就再也看不到更加不堪的结局。
排除心中如飘浮不可捉摸的畏惧,不能确定的心意,永不说出口的诺言,至少,就这么死去,让他确定,在那片刻当中,自己胸膛之内所涌动的热情,并不虚假!
孟旋思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静静的和他对视,安安静静,没有歇斯底里。梁沅的内心却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安宁——
看得出她在独自忍受万道目光的扫射,明明感觉到她的无助,她的倔强的坚强,他多想紧紧抱住她的身体,试图保护她,为她挡去伤害。
同归,多么美好的结局——不会再分开,不能再背叛!
愿从此许你黄泉碧落,死生契阔!梁沅眼余划过一道黯然……
孟旋思命令自己清醒,不允许自己沉溺,逼着自己离开那道注视,又似是逃避般目光游走。
在大殿的最后,静静的坐着一个女子,这里所有的人,只有她没有看‘鸾梦’,只是静静的坐着。
这就是紫衣姑娘吧,看她一身紫色的长袍,一双秀气的小鞋子,头上扎着一根紫色的丝带……应该不会错了。
亚通见到‘鸾梦’没有回话的意思,面具下露出的一双眼睛变的更红了:“鸾梦的性格,倒是变了,更加不把我血族放在眼里了。”
恩伯看出亚通的有些起了杀心,连忙帮着打哈哈:“鬼主这是错怪我们了,鸾梦刚刚回来,有些劳累,不想说话也是应该。”
“是这样吗?”亚通看了看鸾梦,对这个回答有些满意。口气稍稍放松,多了些嘲笑和高傲。
“当然不是!”
‘鸾梦’高傲的扬起头颅,目视圆眼,银牙一咬粉拳一握,理直气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