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正是探营时!这话说的一点没错,这东汉末年,与我们2012年完全不同,入夜之后,到处漆黑一片,张绣的大营之内更是一盏灯也没有,虽然中军大帐前有团篝火,但也已经燃烧待尽,被风一吹,行将熄灭。
我与汪玲、琼英二人找了块僻静处,把马栓好,趁夜潜入了张绣的大营。可等摸进来了才发现,这里更是一片静悄悄,我蹲下身,左右望了望,忍不住骂道:“奶奶的,到处漆黑,连个鬼影都没有,这还探听什么消息?嗯”,我沉吟片刻,又道:“琼英啊,你哥不是被张绣抓来当了马夫吗,咱们这样,你摸到他的马厩附近,去探听一下,我跟汪玲俩人,我们到他大帐附近去看看,一会咱们到栓马处会合。”
俩人不约而同点头。我也默默点了点头,临走又嘱咐琼英,“一切小心,见势不妙就赶快跑、拔腿就跑!”
“嗯,谢谢你”,琼英笑了笑,点头走了。
“奇了怪了”,我拽了拽正猫腰往前绕的汪玲,蹲下道:“这也转悠大半天了,怎么一个人也没见到,啊?”
“管他呢?他就是没人嘛,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哎,夏侯公”,汪玲说着,冲着漆黑一团、在星光下只隐约可见的大营一笑,“哇,好刺激啊!夏侯公,要依我说,反正他这儿也没人,咱们也别鬼鬼祟祟的了,干脆大大方方的装作巡逻的兵丁,在大帐里转悠得了!”
“啊?嘿,好主意!”我笑了。
“那是,要不说我是你的秘书呢,这叫强将手下无弱兵!”
“行啦,你就别臭美了,即便是咱们正大光明的转悠,可也得找到个人不是?这儿连个人毛都没有,上哪儿打探军情呀?”
“是呀”,汪玲沉默了,片刻,她突然道:“有了,抓个舌头问问?”
我一声轻笑,“抓俘虏也得有人呀,你看这整个大营都空荡荡的,上哪抓去?”正说话间,却突然听到背后的帐蓬里传来一阵男女调情的淫笑,我一皱眉,“走,过去看看!”
到了大帐边,我伸手从口袋中掏出我那把瑞士军刀,很轻松的在他那帐蓬上划开了一个小口,我趁着缝隙朝里瞧去。哎哟,不堪入目,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男女正在帐蓬的地毯上行媾和之事,我回头暗骂。
汪玲却不知是何事,打眼往里就瞅,等一上眼,立即又扭头回来,皱眉一跺脚,“哎哟!”
她这一声哎哟,却提醒了我,我笑问道:“怎么?”
天色虽然昏暗,我却能想象出汪玲的脸一定是红的,就听她结巴道:“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我笑笑,不再调侃她,“好了,不管这么些了,咱们进去!”
“啊?他们正在那个、那个呢,咱们进去?”
我瞪她一眼,反问道:“要不你再去给我找俩人来?”
“啊?这个破大营,空荡荡的,让我上哪儿找?”汪玲说到这,瞅着我道:“还是听你的、进去问问他们吧”,说着转身就朝帐蓬的门走。
我一把拉住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小声道:“咱们不走门!”说着拿瑞士军刀猛的在帐篷上划了个大口子,直接闯了进来。
就这一下,可把帐篷里那俩吓坏了,也不忙活了,“啊”的一声,俩人全停了下来,面露恐惧的看着我们,我“哼哼”冷笑着,心说话,吓不死你?非得给你小子吓的落下什么病不可,从今往后要是再想这事,那都得靠吃药!我看着目瞪口呆的俩人,连给他们衣服的机会都没有,上前拿刀直接顶住了那男人的脖子,“老实点,说,你们是什么人?”
趁这工夫,汪玲从兵器架上拿下一把刀,也抵在了那女人的脖子上,不过汪玲终究是女人,居然还拿被子给这俩家伙盖了盖身子,生怕自己看到什么。
正这么个时候,那男的战战兢兢道:“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说,我是张绣的侍从。”
“好的很,那我问你,那张绣在哪儿?这大营里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
“是这样,他们都偷营去了,张将军亲自出马!”
“偷营?偷谁的营?”我急忙问。
“偷曹操的营,那曹操欺人太甚,霸占了我家将军的婶母,我家将军气愤不过,故而定好计策,今晚前去偷营!”
“胡说,就凭张绣那点本事,他能偷的了曹操的营?”
“您有所不知,张将军之所以惧怕曹操,是因为他的大将典韦太过凶猛,然而那典韦今晚已被我家将军派去的一帮人给灌醉了,所以他今晚敢去偷营!”
“你敢骗我”,说话我把瑞士军刀往他脖子又是一顶,“你们将典韦诓去灌醉,那曹操岂能不知?”
“唉,您有所不知了,想那曹操,整日只顾与我家将军的婶母鱼水交融,哪还管得了这些事来?”
“啊?!”我听到这里一声惊叹,心中暗骂,曹操呀曹操,你个好色之徒,我倒要看你如何躲得过这一劫,忽又转念一想,不行,我得赶紧去通知他,否则他要是死了,如何还有我这来世?想到这儿,我顺手拿过灯盏,冲那家伙后脑勺就是一击,干净利索的把他打昏,然后瞪眼看着那女人,“小玲,把她捆起来,绑结实了,然后把他们俩的衣服给扔了,记得扔得远点啊?咱们撤!”
“嗯!”汪玲一声答应,行动起来。
等我和汪玲一溜烟来到栓马的地方时,琼英已经在那等着我们了,见我们来了,急忙迎上前,“哎呀,你们这是上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都急死我了!”
“先别说我们了,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说话我就去解马缰绳。
“我那边什么也没找到,奇了怪了,马厩那边一匹马也没有,人也没几个,不过,不过……”琼英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说话间,我已翻身上马。
琼英琢磨了片刻,吞吞吐吐道:“我在马厩那边没寻到人,正要走时,来了两个马夫,我躲在马厩里,听他们说,‘今晚就是曹贼的死期,他死也不会想到,张将军会在今夜前去劫营!”
“这就对了”,我听到这儿,对她们急道:“快上马,直奔曹营,再晚就完了!”
一行三人快马加鞭,可还没到呢,老远就见曹营火光冲天,厮杀声一片,跑着跑着,我突然来个“急刹”,勒住了战马!
“怎么不走了?”汪玲看着我,一阵奇怪。
“是呀?”琼英也问。
我白了俩人一眼,“刀枪无眼,咱仨赤手空拳往里冲,进去找死呀?”
“啊,那可怎么办?”汪玲着急道。
我一皱眉,“你慌什么,到旁边看看!”说完打马往旁边就走。
仗已经打到这份上了,哪还有什么正面侧面和旁边呀?到处里是火光冲天、到处有人仰马翻!等走近了,才听清里面的人在喊什么,“活捉曹操!别让他跑啦!打呀、杀呀!”
等往四周再看时,已经到处是张绣的大旗,而曹操的“曹”字大棋,早已东倒西歪、呼呼着火了。
我皱着眉头,心说不妙!忽然,从着火的军帐后撞出一人,奋力往外厮杀着,那人身高九尺有余,用咱们今天话说,少说也得一米九开外,身材魁梧高大,他往哪里打、哪里就有人倒下,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他手中的兵器,由于夜色、看不清,等到近了,才弄明白,原来他一手抓住一个人,正在那里左抡右砸呢!
他可是真够勇猛的,可话说回来,终归是猛虎不敌群狼,他浑身上下已经多处受伤了,而那围攻的人却是一拔接着一拔,一片吆喝,“快呀,快杀呀,他快撑不住了,就要完啦!”
“对,杀了他,这家伙就是典韦呀,杀了他,那曹操也就完啦!”
就这一声,把我惊了个透心凉,“哎哟,他是典韦,他怎么伤成这样?他要完了,那曹操可咋整?这可怎么办呀?”我脑子飞快转着,脑门也冒汗了,心说我这时要是有挺冲锋枪,甭管M16还是AK47,娘的,就这帮家伙,我非把他们全“突、突”了不可,可、可,嗨,我这手里不是啥也没有吗?这可怎么办呢?我那瑞士小军刀虽然锋利,可那能挡住几个人哪?我束手无策,急的勒马原地打转!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就听琼英一声唿哨,你再看那些张绣官军骑的战马,就像听到了命令一样,突然前蹄跃起,将背上的官军重重摔下,满地一阵“哎哟”!
当时看的我就乐了,厉害,这养马人家的姑娘,敢情想让马怎么样就怎么样呀!不过转念又觉不对,这马这么听她的,怎么就像她养的一样呀?嘿,真是邪了!
我这正胡琢磨着,那边张绣的官兵让马这一摔,可慌了神儿了,正乱着呢,就听琼英高声喊道:“看呀,曹操在那”,说完拨转马头,往营外就跑!
好嘛,就这一声唿哨再加这一声喊,把围攻典韦的官军全弄傻了,紧接着就是齐呼拉的跟着琼英“追”曹操去了!
这边人都跑了,我急忙从马上跃下,快步来到典韦跟前。此时的典韦,已经是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等看着我来到近前,他已再也坚持不住、倒下了!
我上前一把抱住他,一阵摇晃呼喊!
就见他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没等我说话,他张口嚷道:“快、快去救主公,让他快、快走!”等这话说话,他的手臂突然落下,死了!
“喂、你先别死,你快说曹操在哪儿呀?”汪玲真急了。
我心中一股浓浓的悲伤、一股巨大的愤怒在蔓延,我挥手止住汪玲,“他已经死了,不要再打扰他了”,说话将典韦轻轻放下,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然后翻身上马,“走,往人多的地方去,一定要把曹操救出来!”
这天马庄不愧是汉武帝御赐的庄名,养的马是真通人性,我一上马,它就好似知道我心意一般,撒欢儿就往前冲去了,汪玲在后面一阵紧跟。
就这样,我们俩左突右冲,专找人多的地方去,可转了半天,也没发现曹操的踪迹,虽然没发现,但心中却很庆幸,暗自祷告着曹操已经平安脱险。然而这种心情却没持续多久,时间不大,就见一群群的人往对面的山包上围拢,边围还边嚷嚷,“快呀,曹操在那山包上哪,快抓呀,他跑不了啦!”
我这悬着的心还没等放下,就又悬到了嗓子眼,也是真急了,我拎着大刀催马往山包那边跑,好在张绣的兵卒也分不出我是敌是友,估计还以为我是他们自己人呢,终于使得我和汪玲混在他们中间,来到了包围曹操的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