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倒也随了慕容榛的愿。
“小姐,这是福伯送来的普洱。”
“嗯,搁那儿吧。”慕容榛应了两声。
瑾瑜和怀卿偶尔会出去帮慕容榛办事。
手上经营的酒肆茶馆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行业也不停地扩展。
等到她真的年迈了,有个依托,也是好的。
怀卿见她又发呆,调笑一声,“小姐现在活得可真滋味。哪天我们真的有这个能力了,咱就出宫,隐居天涯,也好过在这里受气。”
“别介儿,我的轻功只能带一个出去。”瑾瑜丝毫不给面子。
怀卿顿时垮了脸,“小姐你看她又欺负我。”
“呵呵。你们就消停会儿吧。若真有那瞒天过海的本事,别说一个,十个都不成问题,最近都歇会吧,免得被抓到什么把柄,功亏一篑。”
“皇上驾到——”
慕容榛手一颤,杯子应声而落。
怎么可能?
“小……小姐!”怀卿怔怔地看着她。
瑾瑜迅速向下扯着怀卿,眼见着明黄色身影越来越近。
“奴婢参见皇上。”
“妾身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单听着声音,慕容榛觉得眼前的男子一定英俊非凡,只是慕容榛一抬头,视线划过他的眼他的脸,眼眶如同抹了辣椒,生疼。
千丝万缕的情绪说不清更道不明,慕容榛慌了,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皇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桌上未完成的刺绣。
“朕的才人好雅兴。”这语气不愠不热,听上去竟还带着讽刺。想来是被她的好爹爹逼急了,再不来和她温存一下,就会红了眼。
慕容榛心凉了一半,竟也冷静下来了。
“皇上,这宫里本来也没什么乐趣,妾身无意与他人争什么,再不找些乐子,疯了该如何是好?”
皇帝听了这话,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慕容榛。
然后伸手迅速攫住了她的下巴,这似乎是男人惯用的动作。
他刻意贴近慕容榛,热气顺着她的耳廓膨胀,而慕容榛则刻意让身体抖得自然些,逢场作戏,她不是不会。
“这么说起来,还是朕的疏忽了。”
咬重了疏忽二字,随后咬住了慕容榛的耳垂。
慕容榛嘤咛一声,下意识想挣扎。只是下一瞬,她已被狠狠摔在桌面上,连躺倒的力气都省了。
“如果朕的丞相造反,朕第一个拿你开刀!”
话一落,他甩了下龙袖,扬长而去。
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
仅留有的温存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慕容榛承认胸口有那么一丝痛,以至于……温润的液体挂满了脸颊。
“小姐你怎么样?瑾瑜扶起慕容榛。”
慕容榛张了张口。
“小姐你说什么?”怀卿凑近她的嘴。
祁轩……祁轩……
这是,皇帝的名讳。
怀卿和瑾瑜面面相觑。
“小姐不要难过,其实皇上想对你好的。”
“怀卿,你还说!”瑾瑜捂住她的嘴,“小姐,你没事吧。”
慕容榛双眼毫无焦距,呆滞地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于时,瑾瑜和怀卿两人留下了慕容榛一人冷静。
她想起了一些过往,那些鲜为人知的东西。
然后瞬间心寒。
儿时的表兄妹,终于输给了时光。
事态伏趴在地,任时光蹉跎。
如果有一天,我说的是如果,她恢复了所有的记忆,是不是最后的结果依旧蔚蓝?
她不知道。
她起身走向床铺,慕容榛,睡一觉会好的,一定,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