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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模

调位置后我和许愿一下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顾夕颜和我素来不打交道,很少说话,倒是她的同桌外号萝卜的小女生跟我亲近一些。毫无疑问的,前桌后桌们都对许愿避之不及。不禁在这时感慨起世态炎凉,人心淡漠,也越加怀念起以前两位后桌起来。

于是回忆就成了我和许愿每天的必修课。但通常是我忍耐不住,拉着她絮絮叨叨的讲到以前的事,有时她被我烦死,也不恼怒,只是跟我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讲的话么?”

“什么话?”

“过分看重,最先失去的就是自我。”

我一下子哑口无言。

她也不理会我,继续写着她永远也写不完的歌。

“你这样写,要写到什么时候?”

“写到我死。”

许愿就是许愿,极端的话说出来也不会让人惊讶。

调位置的一波还未过去,一模的一波就席卷而来。高三永远是这样,停止不是失败,就是结束。

还有10多天,就是一模。学校已经把计划具体到了每一个小时。时间在推我向前,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于是在备考的压力下,我暂时把调位置的失意抛到一边。

这次考试,对我们很重要。

爸妈的电话也勤了很多,无一例外是就算身体不好也要尽力一搏的话。梁子衿同学的爸爸更是每天送东西来让我们改善伙食,于是418宿舍常常出现半夜12点加餐一回的离奇景象。

我们当时的学习状态是:肖黎同学纠结于每天作业中的个别难题,梁子衿同学纠结于各种文科整理,而我是一贯的考前作风,纠结于理科改错。于是宿舍常常出现如下对话。

肖黎:“为毛算不出来…为毛啊。”

我:“你们说解几怎么能猥琐至此,天理难容啊,我这张卷子改了整整两天了,解几!”

梁子衿:“呜呜……我恨你我恨你,干嘛打乱我思路,好不容易摸索出表现手法的题的答题思路了……”

好吧,我们是即将爆发的小宇宙。

同样的教室里也是一股杀气腾腾的肃杀之风。有了周密的计划,执行起来才能从容不迫。4天里大家那么沉静,我开始有些被这种为自己打拼的气氛感动。偶尔回头看一眼路遥,从没看到他抬头过,是真的认真。有他做参考,我复习起来也带劲一些。许愿继续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拿着杂志夹在书里看得不亦乐乎。偶尔看到好玩儿的笑出声来,周围有人投来不满的一暼。我冷声对她说:“要笑出去笑。”一年来,就靠我这么管着她。试图让她不要成为众矢之的。

对我而言,这次一模无疑是扳回去年期末那一局的最佳时机。

自由复习的第二天,路遥忽然出现在我桌子前,我从一堆物理试卷中抬起头来,看到他撑着我桌子朝我狡黠一笑,恍如隔世。

“有事?”我努力装作镇定。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他索性在我前面座位上坐了下来。

许愿咳了一声,一溜烟跑了。

“可以。”我说出这两个字后就后悔的恨不得一掌抽死自己。

面前的路遥绽出一个无害的笑脸,随手翻了翻我的物理卷子:“我来的真是时候,你正好在看物理啊。”

“嗯。”

“我记得一张周练上一道题,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做了出来。你还记得么?”说完认真找起了那张卷子。

“呐,就是这张。”他点出那道题。

“嗯,我记得。”

“我现在又不懂了,问了周新宇他也不懂。只能来问你了。”

原来是这样。“只能”来问我,原来是被逼无奈啊。

我心里苦涩,却还是镇定的帮他把那道题讲完。

“原来是这样!安莹,你怎么这么聪明?”弄明白后他异常激动的拍了下我的肩,让我一下子慌张起来。

其实聪明的是他,我只是稍一点拨,他就立刻明白了。我几乎要怀疑他来问我这道题是不是找个借口跟我说话,但怎么可能呢。

“喂,她教了你题目,你是不是要有所表示?”许愿不知什么时候从兔子一样从路遥身边窜出来。

“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路遥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你一边去。”我对许愿使眼色。

谁知许愿这孩子偏不识相,对路遥伸出手来:“把你的英语短语整理给我。”

“喂,是安莹教的我题目,凭什么要把整理给你?”路遥故意跟她抬杠。

我本来以为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出来,早已紧张的忘了说话,这时听她提出这么个要求,顿时松了口气。却又想到路遥的那份整理,耗了他整整一个星期,我们这么五指不动的拿来,他是不是太吃亏了。

于是跟他说:“不用了,别听许愿瞎说。”

他却笑了一下:“没事,尽管拿。”

我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悲哀,一时怔住。

那份英语整理是有典故的。我不知道许愿如何看出来。

那是去年期末自由复习时。正巧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整个学校的场面都有点失控,课间从五楼教室看出去,各楼层天桥上雪球纵横交错不断,居然一楼文科美女们和五楼理科青蛙们也能对扔且玩的不亦乐乎,不禁感叹万恶的教育都把我们摧残成情商低成什么样的可怜小孩,看到下个雪也跟八辈子没见过一样屁颠屁颠玩的欢腾不已。

有我们班的男生从天桥向教室里扔雪。年纪主任赫然出现在教室门口,面无表情的说:“课间不许玩……”,“雪”字没出口,一团雪球飞来,不偏不倚正中他头心。班级静了一秒钟,然后各种憋笑。只有许愿这只傻瓜笑的那叫一个欢。年级主任嘴角抽搐了一下,踱着沉稳的步子走了。我们班瞬间欢声雷动。我朝天桥那边看过去,看见路遥笑着朝这边比了个耶,和他几个哥们笑的不可开交。看来雪是这厮扔的。

忽然,他朝周新宇阴险的笑了下,然后一俯身,再出现时手里拿了硕大的一个雪球。周新宇夸张的大叫:“不要啊!”说着立刻逃离位置,路遥那厮已经出手,我还没看清那雪球的航向,头顶就被砸中了,砸的我仿佛置身云中,只差没两眼一翻作晕厥状。周新宇大笑:“偶也,打偏了。”许愿扶着肚子笑岔了气,半天来了一句:“说你们俩有缘还真不假。”我瞬间气结:“你滚!”再看路遥那厮,发现自己砸错人后嘴张成o型,他几个哥们笑的捶栏杆,班里刚笑完,看到我顶一头雪的傻样又大笑起来。小鸥笑着跑过来表示慰问。路遥在外面做了个对不起的手势,我拍了下桌子瞪了他一眼暗示你完蛋了。

他看到后立刻就跑了进来,进门就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许愿幸灾乐祸的鬼笑着。我一时没想好说什么,他以为我真的生气了,不再笑,有些尴尬的用手握圈放到嘴边清了下嗓子,有些手足无措,换了一副难得认真的表情,说:“安莹,我真的错了。”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我,本来就没有生气的我被他忽然这么郑重的道歉,觉得全班的眼神都射过来,脸腾的一下红了,忽然心跳的有些难以自持,只能一路装傻到底,我无辜的摸了摸头上挂着的雪,装做恶毒的瞪了他一眼,这下他知道我并没有真正生气了,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松了口气,向他自己的位置走去,忽然极其夸张的惊叫一声:“我靠!”于是我看到了那块砸中我头的雪安静的躺在他桌上,底下压着他上节课整理的英语短语,已然湿了一大半,我阴险的干笑一声:“嘿嘿,自作孽不可活。”身后传来他欲哭无泪的声音:“我整了一个礼拜……”

没错,此时出现在我手里的那份整理,就是被砸中我的头的那个雪球污染过的那份。我看着A4纸上一片暗灰色的痕迹和皱褶,一时感慨万千。

这算是我们曾经关系那么好的一个证明么?

旧物的感染力向来很强,否则古往今来也不会有那么多文人感慨物是人非。

“我以为拿到了这个你会开心一点。”许愿淡淡开口。

“谁说不是呢。”

一模终于在我们的期盼和咒骂中到来。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一点,一模来了,高考还会远吗?于是第一天走进考场的我们,似乎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滋生,如果在那之前,我们还只是模拟练兵,那么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已是真正踏上了高考的战场。经历过高考的人都明白,视死如归的精神往往不是出现在那最后一场考试上,而是出现在一模考场。

第一天考完,冰火两重天,语文,写出了史上最得意之文,数学,做到了史上最难的卷子。晚自习前刚踏进教室,我就被小鸥拉了出去,她伏在我肩膀上失声痛哭。

“小莹,我的数学完了。彻底的完了。”

回想起下午那张前无古人的数学卷子,以及我走出考场时颤抖的双腿,我心里猛地一沉,却只能故作轻松:“别急,这次数学难,大家一起难。”

“但是来不及了,还有100天不到。真的来不及了……呜呜……”现在回想起来,我可以明白她那时的绝望,一种溺水者寻不到任何自救方法的绝望,因为那时软语安慰着别人的我并没有想到,不久之后,我也经历了那种绝望。

“不,不到最后,永远不要说这样的话。还有英语没考呢,这场考试还没有结束。再远一些,我们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会有一切可能……小鸥,你不记得我们12班的班训了么?”

“没有用的……大半年来,我在数学上花了那么多的功夫,没有任何起色,三个月又有什么用呢?”她痛苦的摇头。

“你忘了吗?我能,无限可能。你忘了我们当初是怎样在全校师生面前喊出的这句话?你忘了凯凯要我们一生践行?”

小鸥微微怔住:“我没忘,只是……”

我揽住她的肩:“我知道。只是你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小鸥,千万不要把一次考试的失利上升到能力有缺陷这种层面。急什么,数学差了,咱语文作文满分行不行?”我故意宽慰她,她跟我一样是语文好。

“……”她一脸黑线,朝我努努嘴,示意我看教室里面。原来靠窗的几个同学都朝我投来幽怨的目光,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我早就尸骨无存了,果然是祸从口出。

天知道我一整个高三就是以语文名动天下的,尤其在这种纯粹理科班,每个人数学动辄就考到接近满分,我如果没有语文撑着腰完全无法生存,在人家拼死拼为语文作文拿到50沾沾自喜时,我毫不费力就拿了65然后数学发挥稍微超常一些就走到年级前列去了,而现在我竟然无所顾忌的谈论着别人的痛处……

“没事,咱心里知道就好。”我呵呵傻笑着暴露我的二逼本性,把小鸥逗笑。

“而且,数学上失的分你完全可以在明天的英语上补回来,前提是你要尽全力,而不是现在放弃。”

她可怜兮兮的看我:“可是我英语一向不怎么好,尤其是短语……”

短语?我灵光一现。

“走,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这是谁整理的?”在送小鸥回家的路上她问我。

小鸥的爸妈在她甫入高三时就在学校旁边租了一栋房子陪读。我偶尔会送她回家,两个女孩子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笑着闹着,把街道上的小吃一路吃回去,偶尔小鸥的妈妈来接她,遇到我时必定邀请我去她家坐一坐。或者有时在她家坐晚了,就索性不回宿舍,直接住下。

我对那段和小鸥一起厮混的日子至今记忆犹新,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真正的友谊,必定是像我和她一样,毫无猜忌,亲密无间。

“你猜猜。”我故意绕弯子。

“这很明显不是你的字。嗯……是肖黎还是子衿的么?”她仔细端详。

我伸出一只手指摆一摆。

“看这字体,端正,秀气,难道会是个男生的?”她开玩笑。

“恭喜你,答对了。我要说这是路遥的,你信么?”我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天哪!你们成了?”小鸥竟然一下子跳起来抓住我的手臂。

“去你的。他只是把这个借给我而已。”

“哦……”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又忽然认真严肃的说,“小莹,你跟我说道理说的头头是道,自己也应该明白,现在没有什么比学习更重要的,这些事你还是不要想了。”

我苦涩一笑:“你倒是要不要,不要我拿回去了。”

“当然要!”她从我手里一把抢过去。接着挥手跟我说再见。

“嘿,别弄丢了。”我告诫道。

她奸笑道:“那万一我弄丢了呢?”

我自然的脱口而出:“那我就抄一份给他。”说完后仔细一想,不禁觉得说的过于严重了。

小鸥像不认识似的看着我,半晌后有些严肃的说:“小莹,你不能太沉进去。”

我心下茫然,低声回了句:“我没有啊。”

她问我:“你不觉得你已经太在意他了吗?我就知道你是会这么回答的,最愚蠢且没有必要的方法,抄一份给他。”我被她看得很透彻,没错,我自然是太紧张他了。为了不让他有一点损失让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承认了这一点,在分别时我还是禁不住提醒了小鸥一句:“别弄丢了。”看到小鸥极其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里莫名的悲哀起来。

周新宇已经逐渐习惯我每一次大考小考后短信问他路遥的考试情况。他也问过我,干嘛这么关心路遥,从那以后我于是也顺带问他,这样他也不好意思误会什么了。

这次也不例外。

“喂喂,这次你同桌考的怎么样?”

“他已经不是我的同桌了。”

“你知道我指的谁不就行了?”

子衿凑过来:“又在跟周新宇发短信?”

“咦,你怎么知道?”

子衿笑而不语,阿黎头也不抬的回我:“能天天跟你发短信的还有谁啊?”

“怎么说的我凄惨无比似的。”我撇撇嘴,忽然灵光一闪。

“梁子衿同学,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们牵牵线啊?”我奸笑道。

子衿跺脚:“去你的。”

肖黎抚掌赞成,我和她相视一笑,计上心来。

于是我我在子衿的默许下发了条短信给周新宇:“我们宿舍有一女生想认识你。”

过了一分钟子衿猴急的凑过来:“他回你了吗?”

“看你急的,放心吧,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的。”我信心满满的说。

“为什么?”子衿嘟着嘴,满脸怨妇样。

“因为这样才是绝世好男人周新宇嘛。”是啊,为什么我能这么肯定?我也不知道。

在脑海里暗暗勾画着情商为零的他要对着这条短信发多久的呆才能懂得那个“认识”的含义的时候,他终于回了这么一条:“那就跟她说说我的缺点吧。”不禁喷了,把手机拿给梁子矜看:“呐,这就是他的回答。”

肖黎也凑过来,看了之后也不禁喷了,然后奸笑着说:“在她眼里人家的缺点也是优点好吧。”

梁子矜故作凶恶的朝我们瞪一眼:“是你们说他是绝世好男人的嘛。”

我摊开手:“那是我们班一致认为的,可不是我说的,你知道我对他一向没什么好感。”

子衿白了我一眼:“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得了吧,还不止一个人跟我说我和他很配呢。雪亮个毛线。”

肖黎和子衿同时拖长声音“哦”了一声,我猛然发现说错了话,自己没意思起来。

在肖黎的指导下我如是回复:“我说了,可她说是优点……”

我这也算大实话,我说他阴险,梁子矜说那叫内敛。我说他不爽快,梁子矜说那叫沉稳……好吧我认输。

不久后周新宇回我:“不行,还是等一切结束后再说吧。”我不禁窃笑起来,想象他拿着手机皱着眉头深深思索的样子。

梁子矜有些小期待地凑过来问:“他说什么?”

我故意说:“他说他现在不想这个事,等高考完再说。”

本来想急急她,谁知她大手一挥:“看他多理智稳重啊,行了,姐姐我要开始用功了,不许讲话了。”说完立刻伏案疾书。我和肖黎面面相觑,满脸黑线,果然是夫唱妇随……

作文的事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事实却证明我的眼力还是相当准的。

最后一门一考完,语文课代表抱着语文卷子进教室第一句话就是:“安莹,你作文68!”瞬间全班轰动了。卷子发下来后我发现我两个错别字被批卷老师用笔圈了出来,于是捅捅旁边许愿的手:“喂……你看,我那两分是不是因为两个错别字被扣了啊?”许愿半睁着一双迷糊的眼睛凑过来一看,立刻大惊小怪:“天哪,原来安莹扣的那两分是因为错别字!”顿时全班都安静了……

半分钟后路遥那货一惊一乍道:“靠,果然是满分的料!你是算命半仙啊?”我顿时嘴角抽搐,想着之前在走廊上说的话他居然也给听到了。

他接着大叫:“你还是人哪!”

我撇撇嘴:“我不是人是什么啊。”

他就接口:“你不是人,你是神,来,把你的神文借我拜读拜读。”

于是我只好把卷子给了他,也按以前的习惯,说:“交换。”

他故作谦虚道:“我的不好额。”

我笑到:“没关系,看看么。”

又如以前一样,每次他问我借作文,我都乘机要他的,久而久之,都成了一种习惯。有时我也有写的不好的文章,也不掩饰,就一如往常的给他,他看完就说:“就冲这么好看的字我也给70。”我就笑骂一句:“滚一边去。”日子就这么无忧无虑的过着。

他把文章递过来,我扫了几眼,发现结构相当眼熟,一看就知道借鉴了某篇高考满分作文。不禁向后瞄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巴巴的望着我,好像等老师批作文的小学生,赶紧仔细的看起来。这孩子,要我估分就直说好了,干嘛眼神暗示?其实我心里是有些怕他的眼神的。

细细读完,心中有了大概。我回头发现他还在认真看我的,并未发现我在看他,于是很不厚道的盯了他一会儿。

他忽然抬头,我赶紧收回视线,装作一直在看他作文的样子。他把卷子还给我时说:“安莹你这篇文章是不是在哪里写过?”

我有些惊讶:“你还记得啊。”

“不过……是哪次考试来着?诶,我怎么发现好像每次考试的文章你都给我看过呢。”他狡黠一笑。

我顿时结巴起来:“是刚进高三的第一篇文章。” 心里庆幸着第一个问题帮我避过了第二个问题。

他明白的笑了:“怪不得看着这么熟。”

我也笑了,心里有些凄然。只有你是看过我每篇考场作文的。连许愿,小鸥她们都没有。

“当时小红说我结构不好,拿了54的那篇,这次略微改了改就用上去了。”我没话找话。

他惊喜的挑眉:“看来你不但会写,还更会改呢。什么时候也帮我改改呢。”

“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不经大脑思考就回答。说完才觉得唐突,于是赶紧闭了嘴。

这一句话却让他笑了,笑得那么灿烂:“那大神觉得我这篇能有个多少分?”

难得认真的表情,我避开他的眼神,怕自己又脸红,然后非常肯定的告诉他:“60朝上。”

“真的?”他很是高兴。

“怎么,不相信我的眼力啊。”我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仿佛我们不曾调开还能如以前一般说说笑笑的过。

“没有,谢了啊。”他忽然就有了过分的礼貌。前一秒还有些失神的我却因为他这句异常客气的谢谢而清醒。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这么疏远了呢。

僵硬的回了句:“没事。”

他回到离我不远的位置上,我看到他立刻拿出数学模拟卷做了起来。一分一秒都不放过。他是真的认真了,而我,也越陷越深了。

第二天这个消息就传到了高三各班。那时各科都没出来,只我一个作文因为是最高分被公布了。于是我乐颠颠的过了一天万众瞩目的生活。

但接下来数学成绩的揭晓就是地狱一般的感觉了,我的数学果然砸的惨不忍睹。幸好有个语文第一撑着,才没让名次太难看。66名,也算进步,尽管回不到半年前年级前10的辉煌。路遥同样考得不错,和我的差距缩小到13分。从30分到13分。我对他的那篇文章估分相当准,很给力的打出60分,路遥也感叹终于有次作文突破5字大关。同时不忘膜拜我一下,估计认为我是算命半仙什么的。呵,考好了什么都阳光灿烂。这话说的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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