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她揪住他的头发,吃痛地娇嗔了几声,推翻了桌上的笔筒和文件,“啪啪”掉落的东西,和扔了一地的衣服散落在一起。
范若礼靠在她耳边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声,然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到了她的身上。就像是一只刚刚占领了新地盘的雄狮,骄傲地撒下自己的体液来昭示自己对这个领地的占有权。
他看着几丝樱红的痕迹,咬咬她的耳朵,柔声说道:“这下你祭不了河神了吧。”
莫小奈还很不接受自己已经不完整了这个事实,又羞又恼地捡起他宽大的外套裹在身上,狠狠地赏了他一个白眼。
她以前曾经和室友讨论过关于“第一次”的话题,当时她曾幻想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两个人驱车到海边,海浪扑打着沙滩,车上的两个人在玩车震。
嗷!她这样集浪漫和刺激于一体的献身方式,却遭到室友的一致讥笑,“海浪扑打着沙滩,你不怕涨潮把你们卷走,再光溜溜地被人捞上来。”、“月黑风高夜的,你们俩不怕被人打劫?”
可是,就算没有海浪没有沙滩没有车震,也不用挤在这张动作一剧烈就好像要塌了的办公桌上吧,还好这个男主角够帅,让莫小奈回想起来的时候少了些许遗憾。
穿戴整齐的范若礼看着她哀怨地缩在角落里,心情大好地去逗她:“这是伦家的第一次,你可要负责的哦。”
莫小奈捡起地上的一支笔扔了过去,不服气地回敬他:“姐姐阅人无数,一夜狂欢,逢场作戏,才不会对你负责呢。”
他轻巧地躲过,捡起了地上的衣服递给她,“饿不饿?穿好衣服去吃饭吧。”
“你刚才吃得这么饱,这么快就饿了?”
“那你现在还赖着不穿衣服,是想说明你还没饱吗?要不……”
他不怀好意地舔舔嘴唇,被拉得斜斜的领带和开得很低的白衬衫,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不羁和性感,莫小奈连忙抢过衣服,躲到桌子后面用最快的速度套到身上。
出门前,她特地把办公室收拾了一下,只是不管她怎么擦洗,总是觉得那张四四方方的办公桌上有她的屁股印。一想到范若礼以后每天要对着它工作,她觉得自己就连放个屁都浑身不自在,好像都会被他给闻到一样。
吃完饭范若礼没有问莫小奈意见,径自把车往家里的方向开,似乎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男人和女人一旦做了初一,就再也逃不去陆续而来的十五、三十了。
莫小奈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浑然不知迎接她的将是怎样的翻云覆雨,不停更换着坐姿,寻找舒适的姿势。
他观察了好久,终于表情纠结地开口问她,“还痛吗?”
“唔。”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散落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
“没关系,多做几次……就不会了。”他又换上了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面孔,每一句话都激得她身心一颤。
她眼神像小刀一样射过去,恨不得从位子上跳起来掐死他,但是又不想这么早守寡,嘴上不饶人地回敬他:“那我要不要先找个人练好了技术,再来好好伺候范总经理。”
“你现在伺候得就很好。”
话音刚落,范若礼猛地一踩刹车,莫小奈毫无防备,差点从座位弹到了挡风玻璃上,“啊”地一声惨叫还在耳边,他已经打开车门,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拎了出来,扔到车子的后座上。
对于上床这件事,千万不要去触碰一个男人道德的底线,因为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的素质,都让他们占据了有利的主导地位。
很明显莫小奈明白得有点晚了,平时冷静、腹黑又体贴的范若礼,欲火焚身的时候也像一头精力旺盛的小狮子,扯得掉内衣,撕得开裙子。
被他坚实有力、比例完美的身体压着,她全身初尝滋味的皮肤打了鸡血似的,毫不矜持地兴奋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车震!
只是范若礼那样阴沉的表情和凛冽的眼神,让她觉得接下来的不是所谓的床第之欢,而是对她口无遮拦赤裸裸的报复。
“范若礼,我还很痛阿,可不可以……”
“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毫不含糊地含住了她的唇,吸着她的舌尖,将她的抗议一并吞到了肚子里。
他只用了几成的功力,她已经两颊潮红,艳若桃李。他的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时不时地抬眼暗送一下秋波,只是那个像棉花糖一样酥软香甜的人,已经全身无力地缠在他身上,柔若无骨。
“真的很痛的话,就不要了吧。”他直起身子,踌躇满志地征求她的意见。
“……不……要。”她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喘息着。
“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范若礼笑得眉宇舒展,迷人里暗藏着奸诈,并没有要满足她的意思。
他是故意的!
她看得真切,却无计可施,那种身不由己的热情,抓得她心里痒痒的。她伸手攀着他的腰,把他的身体往下一拉,解开了他衬衫和裤子上的纽扣。
这一个主动求欢的动作,像是扯掉了最后一块遮羞布,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
窗外有风吹过,树叶相互摩梭着“莎莎”作响。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悠远空灵的歌声,“这是哪一年的春天呢 他把江南的满地落花 酿成一坛酽酽的陈醋 千年百年后 还让我们心也酸鼻也酸……”
早晨7点,受生物钟的影响,范若礼自然地醒了过来,身边的人蜷缩成一团,抱着枕头还在酣睡。
莫小奈睡觉的坏毛病很多,比如,不习惯和别人相拥而睡,所以他们两个仅有几次同床共枕也是各睡各的,或者就是他等她睡着了,才会抱一抱她。
比如,她会突然大声地讲梦话或者笑出声来,往往别人半夜被吓得毛骨悚然,而她却依然没心没肺地睡得安稳。
范若礼从后面抱住她,回忆着昨晚的酣畅淋漓。这不是他的第一次,没有莫小奈那样珍而宝之的心情,他所有的第一次,都和那个叫住苏黎的女人息息相关。
莫小奈不知道沉醉在怎样美好的梦里,脸上还挂着傻气的笑容。其实褪去平日里倔强好强、张牙舞爪的壳,她也只是需要人守护终身的宝贝。
她一直都相信这样几句话:如果能够躺着,谁愿意硬着头皮挺着腰板;如果能够被爱,谁愿意茕茕孑立顾影自怜;因为知道没人在乎,没人关心,所以我才要加倍地爱自己。
莫小奈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振动了几下,范若礼看到铃声对应的“周大妈”的称谓,好奇地接了起来。
“你好。”
“咦?好像打错电话了。”
那边一个中年大妈自言自语了一句,就挂断了。紧接着,铃声再接再厉地响起,他只好把手机放到了莫小奈耳边。
“喂?”被吵醒的她语气里明显的不满。
“小奈阿,刚才好像不是你接的电话阿?”电话那边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刚才?她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清醒了,看了看范若礼,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对着电话说道:“妈,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手机刚才没响过阿。”
“你还在睡觉阿?”
“恩。”她说着又缩回了被子里。
“五一你回家吧,隔壁的李奶奶说介绍他孙子给你认识,妈妈帮你看过了,长得还挺帅的。”
听到这句话的范若礼,急火攻心,一个翻身骑到了她身上。虽然她对那个长得很帅的某某无限向往,但是迫于他的淫威之下,只好委曲求全地拒绝了,“不用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急什么阿。”
“不行,你看和你一起念小学的那个长得还没你漂亮呢,都带了好几个回家了,你再不带一个回来,妈妈和她们都没有共同话题了……”
周大妈身上集合了所有更年期妇女的症状,包括唠叨,莫小奈自动省略了她下面的几百个字。她觉得她妈是世界上最奇葩的大妈,上高中的时候,像个灭绝师太似地掐断了她爱情的小树苗、小花朵,转眼上了大学,让她去哪里立马扛棵爱情的大树回家。
即使真找到了一棵树,要么就是培育时间不够长,发育不够健全;要么就是别人辛辛苦苦培养的大树,被她强扭了过来,那都是不能带回家的。
现在周大妈却整得莫小奈跟个库存甩货似的,就差没有把她拉到菜市场吆喝:卖女儿咯卖女儿咯!卖女儿送一个丈母娘!
“好了,我五一回去就是了。”莫小奈举白旗投降,周大妈才作罢挂了电话,可是骑在她旁边磨刀嚯嚯的范若礼,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回家看完了记得回来告诉我,长得很帅的那个,有我帅吗?”
“不用看也知道了,我们范总经理是最帅的咯。”
“那你还要回去看。”
他钻进被子里,两个刚刚才醒的人又在被窝里扑腾起来。
五一!劳动人民最光荣!
“范若礼,不要再闹了,我好累阿!”
“我这个做活塞运动的人都不累,你躺在那里享受的有什么累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
一个早上,两个好学的人,讨论和探索的范围从生物领域一直扩展到物理。等到他们终于坐下来安安稳稳吃早餐的时候,莫小奈才想起,还有事没有和范若礼说,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她才敢把这件已经决定好的事拿出来和他商量。
“若礼,学校6月份就不让住了,我打算搬出去。”
“恩,地方找好了吗?没找好的话先搬来和我住。”他居心不良地给了她一个参考的建议,恐怕一旦搬进来,就再也挪不动窝了。
“我上次去看过了一个地方,挺喜欢的。”
“那你现在只是来告诉我的,似乎不需要也不允许我给意见。”他挑挑眉,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盯着她。
听他这么一说,她手里的吐司差点掉进牛奶里,做贼心虚地低下头:“合租的是个男的。”
“我怎么放心把你这样的小妖精,放在别的男人身边。”他看了看眼前的人,似乎越发地动人了。
“你说过你会信任我的,这也可以算是对你和我的考验。”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如果他不同意,反而显得专治小气了。他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绕到她后面,搂住了她的肩膀,“只要你觉得喜欢的事,就有选择的权利,我又不是暴君,再不高兴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懂吗?”
“你放心,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让你不高兴。”她讨喜地转过脸,主动迎了上去亲了他一口。
他笑得很温和,却情不自禁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突然对未来有一种把握不住的迷惘。
莫小奈,如果我坚持不同意,你会不会为了我改变主意呢?我不是不了解自己多年职场打拼积累下的多疑的职业病,也摆脱不了苏黎带给我在信任和忠诚上的阴影,可是,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让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