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苏沫整日里就呆在祠堂抄写《女戒》,省了早晚的请安,她倒也乐意,只是这俩日,她一直忧心忡忡,离万福寺已有十几日了,若是轩宇真在她肚子里了……
苏沫百般矛盾,心里纠结万分,她若是想留下这个孩子,就该有动他的念头,若是不想,那日她就该寻来避子汤才是。
“小姐,您先歇一会吧,书画替您抄一会儿。”书画打扫了一圈后,跑过来看着一脸疲惫的苏沫,心中不禁有些疼惜。
苏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放下了笔,揉了揉手心,淡淡道:“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我再抄完这点我们就回去吧!”
半个时辰后,苏沫带着书画回到了自己的闺房,见房中的桌上已经备好了饭菜,不禁心头一暖,看了一眼正在布菜的丫鬟,“下去吧,这不用你伺候了!”
“是。”那丫鬟行了一礼,随后关上房门离去了。
书画看着着一桌的饭菜,也是笑意爬上了嘴角,将苏沫搀扶到桌前,道:“公子真是疼爱小姐呢!”
苏沫嘴角轻扯一抹微笑,是啊,有兄如此,何之幸也。苏沫抬起头,对书画说道:“你也坐下来用点吧,这几日也是辛苦你了!”
书画一脸惶恐,连连摆手,“奴婢不敢。”她怎敢跟小姐同桌吃饭呢!她是奴,而小姐是主。
苏沫一听这,顿时脸色就垮了,将眼钱的饭碗往前一推,佯装生气道:“书画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是不是根本不拿我当主子,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书画脸上升起一抹难色,心中实在是难过这主仆关系之说,只是还未等她作何反应,苏沫已经拉着她坐下了,讪讪道:“好了,这么一大桌子菜,我也吃不完啊,就当陪我啦,把我不喜欢吃的通通解决掉。”
书画顿时热泪盈眶,眼泪如掉线的豆珠一般掉到了桌上,没个来回,桌前已经湿了一片。苏沫看着书画,小嘴张了张,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起身拿过旁边的一个茶杯,执起筷子,往那茶杯中夹了一块蜜汁排骨。
书画盯着眼前的茶杯中的那鲜美诱人的排骨,很不争气的偷偷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正吃得欢的苏沫,破涕而笑。
……
呆二人吃了个饱后,书画将那桌上的碗筷收拾干净,放好了热汤,准备服侍苏沫沐浴。只是苏沫摆了摆手,让她下去休息,不用伺候了,书画见苏沫坚持,也就没有再伺候,只是将屋内不必要的蜡烛掐灭了几支,随后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苏沫将身上的衣物褪去,放置在屏风上,将身子埋了这温热的汤水之中,她舒适地闭上了眼,只有在这一刻,才能缓解这一天的疲劳。
横梁上的黑影紧紧地锁着那浴桶之中的身影,居然会是一个这么丑陋的小丫头,想到如此,他就恨不得想要下去将那小身骨狠狠捏碎在掌中,只是现在还未确定。
忽然,苏沫将手扶在这浴桶的边缘,似乎想要起身,而那手臂上的光洁赫然映入了他的眼中,顿时杀意腾腾。
苏沫离开浴桶,前去取那屏风上的裘衣,只是还未等她伸去手,一抹黑影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一只大掌不由说明的将她细嫩的脖颈掐住,瞬间将她逼迫到墙壁,身子跟墙壁发出一身沉闷的响声,让她觉着一阵痛意,不禁扭动了身子……
她被紧紧的禁锢在掌中,小脚也未着地,瞬间,她就感觉呼吸不畅,她睁开眼睛,看着这个一身黑衣,面带黑纱,只露了一双如泼墨一般的黑瞳,只是她不明白,那双眸子中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杀意,她好似不认识他吧?
苏沫四肢开始乱挥,因为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莫不是要死在这人的手中了?那她的仇怎么办?她的娘亲怎么办?她的哥哥怎么办?她的、轩宇怎么办?
东方夜吟不断的收紧手中的力度,只是突然手中这个女子的眼中流露出来的那抹不甘,被他瞧了个遍。只是这依然不能让他饶过,作为侵犯他,就必须付出代价。
只是苏沫全身现在一丝不挂,皮肤还泛着汤水浸泡后的粉红,挂着点点的露珠,此时的烛光昏暗,那蜡黄的肤色显然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只是那少女独特的玲珑就这样赫然的出现在东方夜吟眼前,竟让他的心中有种该死的异样,只是这样一看,身体某处就已经不听使唤了,莫不是他真对这样一幅发育不良的小身板感兴趣了……
眼看苏沫就要晕死过去了,东方夜吟却突然大掌一松,苏沫顿时滑落瘫软在地上,眼圈红得可怕,引来一阵阵的咳嗽……
东方夜吟转过身去,不想再去看那抹让人厌恶的身影。
苏沫此时也顾不得有没有穿衣,她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冷着声音问道:“你是何人?”
东方夜吟微微转动了眸子,一道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传进苏沫的心里:“我是随时能要了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