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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两种感应(3)

现在无名氏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的冒烟尸体酒吧是乱糟糟的了。

“可怕的悔恨”

在品尝了一口蜂蜜酒后,无名氏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甲板上,旗舰“神圣之锤”因为魔法的风漂浮在阿加汉大陆的上方时,无名氏站在它的甲板上。这大陆的景色因为我的舰队的炮击而紊乱、战栗着,一千艘战舰的大炮如同复仇心重的众神般用魔法的炮火猛烈炮击。几分钟前震波开始击中我的船只,伴随着持续而隆隆的低沉声音,一种持续的震波使整艘古代的船只和我的每根骨头颤动。当陆地的群山开始下沉而海面向大气中翻滚时,无名氏的大副走来站在他身旁。

“上将……请容许我发言。”

无名氏点头表示同意,当无名氏猜测着他的问题时,却感到胃部下沉。

“我的大人……很抱歉,但是要怎么做?我们有什么权利?十亿个生命……”

无名氏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国家的首都鲁莫斯在十二里外蒸发变成极热的天然气云并不断扩散,无名氏没有转向他,“菲伦大副,如果你知道亚加来提斯那超乎任何人能理解的背叛行为……那么你就会知道。你会讨论我们歼灭他们的权利吗?我们没有权利让他们存活。”

“但是……阁下?他们全都是叛徒吗?当然,在数千人中有数百人。有多少无辜的人——”

“住口!不准再这么说——我们的国王已经发话了,他已做了决定。我们所肩负的任务是可怕的,不能有任何质疑。这里只有义务,没有同情的空间,更没有自责的余地。”

无名氏和他的大副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阵,看着阿加汉的最后几分钟。最后无名氏叹了一口气……那低沉、结巴的气息听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里面破碎了。在那半边已毁坏的黄铜色面罩下,无名氏枯死的眼睛开始流泪……

“菲伦……我的朋友……我要你明白。当我向下看着我在这里做的事,如果我曾经想过我所做的事……我真的做的事……我会发狂。这样的行为……痛苦会将我击败、毁坏。所以,菲伦大副,阿加汉必须没有无辜的人……没有母亲、没有孩子、没有人,只有叛徒。那些卑鄙、狡诈的叛徒,他们活该受到我们圣王愤怒的猛攻。你了解吗?”

“是的……大人。”大副低沉的说道。

“很好。下去吧……我想单独留在这里。”

“遵命,上将。”菲伦低头向无名氏鞠躬并回到甲板下,留下无名氏站在甲板上,目睹一个文明的终结。

“难以形容的挫折”

就在无名氏闭上眼睛,不忍心看那一个王国的终结时,忽然间,他听见有人在说话,他发现是他自己。

现在,无名氏能看到希丰的皇冠正在大理石的台座上闪烁着。它离无名氏不到二十步距离……有了它,无名氏就能从我那背叛的哥哥手中夺回艾森波里斯的兵权,并复兴父亲的王国。无名氏顺着自己的思想而冷酷地笑着……“我那个可怜的哥哥,他竟然愚蠢到留了国王唯一的女儿活命,以为她无法危及到他。”

有声音!在那里……发自皮制凉鞋的咯吱声,极清柔的嘶嘶声,就在第三根柱子旁!现在梅都莎波拉菲就在附近,她谨慎地看守着很久以前奴仆为她偷来的皇冠。无名氏紧紧地用手握着所信任的祝福过的标枪,蹲在宽广的柱子后面。有了迅捷头盔和百镜盾牌,就算是野兽般的波拉菲也无法和我匹敌。现在,她随时都可以绕过柱子并且看见无名氏。就算她能击破无名氏的盾牌,手上的标枪也会准确地刺向她的喉咙……

突然,无名氏感到肩上被轻轻的一碰。他倒吸了一口气,当然不会有别人,无名氏转过身去面对着梅都莎。面对着无可避免的挫折,无名氏只能在身体其他的每一个部分……凝固成冰冷、灰色的石头之前,凄厉地失声大叫。

现在无名氏很庆幸我在猛烈智慧欲望妓院并没有强要去看玛瑞莎。

“震惊和翻腾高涨的复仇情绪”

当变成石头的自己再次恢复知觉后,无名氏发现自己站在诸界的下城区的某处,一个地板是砸平的铜、顶上是黄铜的闷热地方。在这里,罪犯——恳求者的尸体在这个可怕的地方用铁制的荆棘和青铜蝎子包裹,直到他们的尸骨成为完好、灰色的骨灰。

无名氏眯起眼看着地平线,骨灰被一阵阵腐臭的风吹起,并伴随和痛苦的呻吟。无名氏眼睛所到之处只有平面、带着金属光泽的景色。到处都是骨灰……它刺痛了无名氏的眼,覆盖在口中的黏膜上。吐了出来,用手指将它扣掉,但是没有用:那恶劣的味道已经完全充满了无名氏的嘴。

无名氏低头看手中的钥匙……一个微小的白金球体……并想象着那个男人的脸——当然,现在他已经走了——他庄严地向无名氏发誓,刚经过的魔法门将通到拜托比亚的绿色原野。借着所有的众神和他们的代表,某人将要为此付出代价。

“缓慢浮现的恐怖”

就在无名氏注视着自己被无数骨灰埋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喧闹的酒吧里。

“它能有多好?”无名氏思考着,仔细的注视着勃艮第葡萄酒。在桌子的对面,那个喝醉的老人狡猾的笑着。

“先生,请试试看。”他低声的说着,低沉的声音像是枯叶被吹散在粗糙的鹅卵石街道:“我保证,你会发现它超出你的期待。”

无名氏向他点点头,往空中举起水晶的高脚杯,看着光线穿过深红色液体。无名氏为了这一酌走了很长的路……辛苦地找了这个老人很久……现在的无名氏,不容许任何事情催促我。这是品尝的时刻。

无名氏举起杯子靠近唇边,嗅着它的香气。这香气淡淡的、甜甜的、令人陶醉……几乎令人眩晕。他啜饮过无数的酒……在无名氏横越诸界的旅程中,他写过关于它们的味道、香气和制造方法的书。但是它……它应该是传说中的酒。无名氏没有听说过或遇见过曾经喝过它的人。这个传说是荒诞的——没有任何东西的味道比它更棒——不过如果这传说中有一小部分真实,它确实会是好酒。

最后,无名氏十分小心地喝了一口……

无法置信!难以形容!

无名氏感觉那少许的酒液刺激着舌头上的味蕾,味蕾甚至发出了幸福的尖叫,唾液开始分泌,还没有平常多少味道,那酒液顺着食道往下流淌,进入胃中,带来一种温热的感受。

当那种味道浸润无名氏的时候,无名氏因为欣喜而强烈地发抖。从来没有……过去这么多年来喝过的酒中,没有像它一样的美味。无名氏看着那个老人,惊吓地发现自己的杯子空了——显然,已一饮而尽。无名氏用手擦拭着双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哭了起来。

“喜悦的泪水,是吗?”老人柔和的笑着,“它真是能满足你的舌头,不是吗?或许,你想要再来一些吗?”他再次对着无名氏笑。

“是的……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无名氏感觉全身都在颤抖,那是一种激动,那是一种喜悦。

“当然。”他回答,再次倒满了无名氏的酒杯。尽管无名氏尽了最大的努力,无名氏仍然无发遏止地一饮而尽。无名氏将手伸进高脚杯里,企图寻找几滴剩下的、藏在杯底的酒。他好几次倒满无名氏的酒杯,每次无名氏都像一个饥饿的人在宴席上狼吞虎咽般,再次将酒一饮而尽,无名氏无法控制我自己,无法克制自己不喝下一杯。

“像这样的美酒……一个男人会为它做任何事,不是吗?”

无名氏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是的,一个男人会的……”无名氏看着他,他狡猾的笑容突然有了全新的意义。当无名氏开始痛苦地渴望着更多的血红色液体时,一种可怕的感觉开始蔓延。

“是的,是的……”那个老人露齿而笑,他黄色的牙闪烁着,“一个男人成为美酒的奴隶,会为了它做任何事……即使是最可怕、最凶恶的行为……就像你将看到的,我最新的奴仆。”

无名氏再次从无数的幻想中清醒过来,他已经浑身湿透了,幸亏没有人看到他,他的脑海中,那些景象依旧挥之不去。

“总有一天……我会终结这一切……”无名氏看着自己的身体,还有面前的石头说道。

公共感应中枢,的确是令人感兴趣的消磨时间的地方,但不能再给无名氏任何体验了。他决定回到猛烈智慧欲望妓院去完成某些托付。

无名氏找到了茱丽叶,然后简短地解释了让她的爱人嫉妒的计划的失败。无名氏建议她可能需要试着坦率地和他谈论他们的关系。她答应去试试,但是无名氏却有一些怀疑。

无名氏找到了朵罗拉,然后把她的心之钥匙交给她——完全真实的。无名氏知道了某些她的本质,从她的创造者,梅理门,她是某种魔法装置,然后向她询问了更多的信息。

“梅理门从没告诉我关于我的构造的事情。我对自己身体内部的机能知道很少,就像你,对你自己也知道的不多。表面上,在各方面我都是一个人类女性……除了我身体的质地与温度外。这样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吗?”

“你的思想、你的情感呢?”

“就像任何人类一样,我身体的功能对我来说也是谜。当我刚刚来到这个地方时,我并不了解情绪,也没有自己的情绪。我有了……感觉……就是现在,虽然我只是刚刚开始了解这些感觉。”

“那些钥匙到底有什么用?”

“我只能猜测梅理门制造这些钥匙是为了在他对自己的实验感到厌烦前,我不会离开他。现在钥匙在我掌握中,我可以自由的发挥,并且拥有我自己的情感。”

“那那个和任何人都不说话的那个女子呢?”无名氏问道。

“是的,她的名字叫艾科。她的声音——事实上是她的每一种沟通方式——都已经被偷窃并破坏了。艾科的言语曾经引诱走帕拉米莎的情夫。帕拉米莎因为嫉妒而产生愤怒,夺走了艾科的声音,把它封在一个水晶瓶里,再把它丢到一只怪物的胃里。艾科的声音永远消失;除非获得另一个新的声音,才能回复她沟通的能力。我会知道,是因为我曾经与帕拉米莎的情夫谈过。”

接下来无名氏找到艾科,问她不能讲话是不是因为声音被偷走了。当她点头后,无名氏拿出了在怪奇商店买来的恶魔的舌头。并且告诉她我需要把这个东西放到她嘴里,因为无名氏知道这个东西会让她再次回复沟通能力。无名氏请她信任自己,然后开始尝试。

她点头,从无名氏手中拿走瓶子。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条舌头,厌恶地看着它一会儿,就把它放进嘴里……突然间,她的眼睛睁大,她的嘴唇里发出一道红光。

无名氏。艾科张开嘴,闭上嘴,又张开嘴……然后就开始说话了,“我……我有可以说话了!噢,真是高兴!以后——你这个该死的臭虫,我诅咒你下到最深的地狱!跪下求我,昆虫!”

莫特叫了出来,“哇!”艾科惊恐地用双手把嘴巴掩住……她的眼里充满了惊惶。

“这一定是……恶魔之舌……”无名氏说道,看起来有点尴尬。

她慢慢放下手,点着头。“看来我必须吞下你的血肉,永远把你的灵魂送到深渊去!你会变成我的奴隶,直到诸界化成灰烬为止!你是我的,我的,我——”艾科又闭上嘴,并且开始轻轻地啜泣。

无名氏马上想起了某样东西,怪奇商店的其他物品,然后告诉艾科会尽快去拿回来。当然,当无名氏进入商店去买时,维斯奇卡预料到了无名氏的需要,上涨了价格。没有办法,无名氏不得不付出她要的金额。

回到妓院,再次找到艾科,“试试这些天神之泪……它们应该可以平复舌头的诅咒。”

她点头,微笑着,从无名氏手里接过瓶子。艾科滴了几滴蓝色的水滴在她的舌头上,“呃……我相信这些眼泪是有用的。没错……真的有用!我又可以用我的声音说话了!噢,真是谢谢你!”艾科抓紧无名氏的手,并且感激地点头,她的眼中满是喜悦的泪水。

在她准备和无名氏再次说话之前她用了几分钟平静自己的心情,她的喜悦是如此的强烈。然后她说,“喔……我曾经不能说话很长时间了。大部分的顾客来找我做听众,一个体贴、能够了解他们、让他们可以述说的对象,不会打断他们之类的。现在我又可以说话了,我想我是不是应该继续下去……离开妓院,成为感应结社会员。”

当然,无名氏也问了她是否知道解谜者的事。艾科点点头,并且压低她的声音:“事实上,我知道……她不但存在,她还有孩子!”

无名氏几乎叫出来,“她有什么?”

“其中一个有时候会到这里来……凯塞·塞瑞斯。她是解谜者的女儿,虽然她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谁能怪她?”她暂停了片刻,思考着。“我从来没见过她承认,但是我确定这是真的。”

无名氏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有何帮助,如果去问凯塞,这可能会伤害她。无名氏谢过艾科的帮助后,从旁边走开。

无名氏想起买的那个小玩具,因为曾经和交谈过的魔冢仍然在妓院里,所以问它这玩具是什么。它说这物体是个传送门方快。它可以通过调整它的肢体到正确位置来打开它。但是不幸的是,它也不知道正确的位置是什么。

无名氏小心地检查了这个玩具。它是一个像方块般的生物的仿制品。这个玩具有两条腿、两只胳膊、两个收起来的翅膀,还有至少十八个关节点。

这个玩具的复杂度令人难以置信;它的关节是由小齿轮、嵌齿轮、滑轮、以及旋转关节所组成的,腿上甚至有小弹簧,协助支撑住脚。背后有一个小开关,用来前后移动眼睛,翅膀是用像纸一样的金属制成,当翅膀和身体平行时,可以漂亮地折叠起来。尽管这个玩具的形状难看,它可以轻易地放在任何表面上,无论表面多少的不平坦。

当无名氏凝视这个玩具时,他试着回忆某些东西,任何关于童年的事情。但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无名氏发现一种特别的情绪环绕着他。他开始用小孩子的角度关注这个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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