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神父连环谋杀案”终于告一段落。巴黎的地铁恢复往日的平静。那段时间,地铁也并非处于混乱状态,而是成为人们了解案件进程的场所。现在,巴黎人又捧起各自心爱的图书,认真地阅读。
阿道夫内务部长被迫引咎辞职。他当然争取过对自己从轻发落;可在总统办公室里,正当他同总统讨价还价时,G走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总统面前公开身份,他向总统倒戈了。阿道夫终于像个泄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他曾经的盟友,如今加入敌方阵营。总统开出的条件相当丰厚:他会介绍G成为另一位热门候选人的幕僚,并在后者成功当选后让G走到台前工作。与其跟随一个失宠的政治家,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更值得人们的期许。
科迪耶和欧仁正式退休辞职。前者已经是第二回了,后者在官复原职后履行了上述程序。其实欧仁早就不想干了,自从他被迫在公众面前承担责任时,那种想法就更强烈了。他推荐孔陶继任他的职位,他相信,在下一任总统上台后,孔陶很有可能继续升迁:他始终认为,孔陶是个不简单的人。能为自己效命如此长得时间,欧仁感到无比幸运。
不过他还是查不出飞机爆炸的真实原因。公众面前,巴黎警方给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两名凶手事先在飞机上藏着炸弹,以便诱骗万多姆和弗朗索瓦神父上飞机。而当奎德疯狂逃窜时,英勇的瑞士侍卫队长宾虚同凶手进行了激烈的搏斗。过程中,奎德的手枪走火,子弹刚巧射中炸弹,并引起爆炸。
我们不得而知这一结论的得出,是否同孔陶的工作有关。但至少,托内贝尔枢机主教对此结果相当满意。
欧仁老头毕竟还是做了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他为顾亭然和索菲娅申请到国家英雄奖章和奖金。这笔数字客观的奖金至少能提供顾亭然几年的留学生活。他还信誓旦旦地说,顾亭然和索菲娅只要是在巴黎举行婚礼,他一定得当证婚人。“神父的那套我都会!”他最后撂下了这句狠话。
天主教大学鉴于此次案件的影响,同意为顾亭然办理下一学年的注册手续,且建议他更换导师。索菲娅自然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导师,这样两人就连论文都能一起写了。然而顾亭然无需担心论文,因为索菲娅肯定会帮他完成部分,甚至大部分的工作。
“我一定会娶你的!”顾亭然单膝跪地,骑士般对天发誓。
“得了吧,等你自己能修改法语语法时再说!”索菲娅一把推开顾亭然的脸,自顾自地看起了书。
暑假,烈日当空,顾亭然决定和索菲娅驾车去南方度假。索菲娅刚刚考出驾照,顾亭然则是在去年暑假时在中国学得。根据法国交通法规定,中国留学生能凭本国驾照在法国行驶一年;一年后再进行交通法规考试,更换法国驾照。他们从缇络先生的公司租来一台越野车,虽然缇络先生仍然对顾亭然存有偏见,可他毕竟挨不过女儿的糖衣炮弹。他告诉自己,自己总得试着接受这位未来的中国女婿。
夏日炎炎,患有轻度肥胖症的欧仁只得依靠电扇降温。退休生活几乎要把他给逼疯了,只有不间断的电视节目才能帮他驱除寂寞。
“昨天,巴黎郊区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越野车同迎面驶来的集装箱车相撞。越野车上的两名乘客当场死亡。死者为一位中国籍男子顾亭然和一位法国籍女子索菲娅·缇络。根据现场初步分析,肇事原因很可能是越野车刹车系统失灵。目前尚无法确定是机械故障或是人为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