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扳倒了镇长,害得庄老板损失了好几千万,外面现在可都是像我一样的一流杀手在找你们,谁也没想到你们两会躲在这深山里,但还是让我碰到了,天意啊!注定你们两个要帮我赚钱的,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先干掉你,再抓姓武的下去陪你。”
“等一下。”沛良突然喊了一下。“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好,让你死个明白,问吧!”啊强犯了一个电影里坏人都喜欢犯,也必须犯的错误,就是******喜欢瞎哔哔,杀人之前非得发一下善心,结果自己就死翘翘了。
“我想问的是,你说的那些杀手是不是每个都跟你一样厉害。”
“那可就差得远了,那些菜鸟怎么能跟我比。”
“既然一个个都比你还菜,我就放心了。”
“你妈妈的脑袋,找死啊!”阿强怒火中烧,乱了手脚,做了个多余的动作,把枪从沛良的下巴移到了额头上,就这一瞬间,我手中的粗树枝脱手而出,大喊道:“丢雷楼某,看这边。”
啊强被我突然的喊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就开枪,树枝也刚好到了他面前,子弹打得树枝爆裂,木屑刮到了阿强脸上,沛良也趁这个机会,腰间的青金剑出鞘,一剑刺穿了阿强的手腕,啊强嗷的一声丢了手枪,捂住血流如注的手腕,脸色惨白,跪在地上嗷嗷惨叫。
沛良上前去把手枪踢掉,回手就给了阿强一巴掌,有仇报仇,以牙还牙。我从地上又抓了一根烂树枝,小人得志地走过去,给阿强来了几棍子。“杀手是吧!牛逼是吧!要干掉你武爷爷我是吧!”砸了几下树枝就断了,正想再去摸一根,阿强哭嚎着说:“两位大哥,大爷,放过我吧!我只是个兼职的,赚点外快养家糊口而已,高抬贵手啊!”
擦,这也可以,杀手也可以兼职,难道已经出了“滴滴杀人”APP了。我和沛良看了看他,暂时已经废掉了,不再动私刑,审问一下他包工头的孩子和中庵的神器的情况,没想到都是这****的干的。他收到我们在北弥山的消息,就混进了施工队里,一直在找机会做掉我们,中途看见了供奉在佛堂里的神器,鎏金金刚镢,以为是纯金的,就给顺了出来,而且这小子还干拐卖儿童的勾当,包工头的儿子就被他迷晕了藏在了某个山洞里。
在他身上搜出了金刚镢后,我们押着阿强去他所说的山洞,一路上这兔崽子好几次想跑,被沛良在屁股上扎了两剑后才老老实实地带路,山洞离刚才打斗的地方并不远,这是人的天性,逃跑的时候总会往自己的窝跑,很容易就被连人带屋一起端了,在混乱中能保持很强的理性的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阿强这个山寨杀手自然做不到这一点。
拖着阿强一路哎哎哟哟到了他所说的山洞口,山洞是属于外宽内窄型的,没有人工挖掘的痕迹,应该是天然形成的,洞口爬满了树藤,地面上还有不少杂乱的碎石,空气中洋溢着一股石灰味,啊强走到洞口看了一眼,“咦”的一声,说:“我刚才离开的时候没有这树藤啊?这地面也是很平整的呀!怎么会?”说完还把头往洞里伸。
“擦。”沛良一把抓住阿强的衣领把他拉了出来,与此同时荡开手上包着金刚镢的裹布,四支金刚镢应声而出,被沛良全部擒在手上,甩出其中一只直往洞中刺去,几乎同时从洞里伸出了一条粗壮的树藤,跟金刚镢撞了个正着。
“噼啪”,一个个木头断裂的声音断续传来,树藤碰到金刚镢后迅速的变黑、断裂,随后掉到地上摔成碎块。沛良跳上前去取回金刚镢,又即刻后退回到原位,各扔了一把金刚镢给我和阿强,说:“老妖怪要出来了,握好金刚镢防身。”
啊强被吓傻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树根是,是活的啊!”吓得全身发抖,沛良抛过去的金刚镢竟然用受伤的手去接,结果可想而知,金刚镢咣当掉到了地上,再要去捡时已经太晚了。从洞里喷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树藤,随后是一团覆盖满树叶的物体从洞里挤了出来,无数的树藤朝我们冲了过来,却在到我们面前时绕开了,那一刻我看到手中的金刚镢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芒,有一点小兴奋的同时大呼糟糕,阿强没有拿到金刚镢。
我和沛良都往阿强的方向看去,果然,所有的树藤都转而去攻击阿强,在树藤包裹的阿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眼睛,嘴巴,都被密密麻麻的树藤钻了进去,随后又从耳朵和鼻孔里钻了出来,一瞬间就被吸成了人干。看到阿强这惨状,怕是包工头的孩子也凶多吉少。
吸收了阿强的精血的树精,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发出了一声震耳的嚎叫,原本被树叶包裹的躯体发生了变化,我和沛良仔细看着,这树精竟然开始化出人形,虽然只有上半身,但那从树干里生出来的肢体,面部的五官,和包裹在上面的绿色的浓液,都让我和沛良头皮发麻。
突然树干上的人脸睁开了眼睛,嘴巴也僵硬地张了张,一阵诡异的笑声,响彻在我们头顶。完蛋了,这****的要是修回人形,取回道行,恐怕只有擎苍现世才能治得了他了。
“猴子,封住它。”沛良嚎了一声,一手拔出靑金剑,一手拿着两根金刚镢,向还在变化之中的树精发动突击。金刚镢的法力在于封印,四把一起用还能形成结界,传说中大悬祖师和擎苍道长分别用这法器封住碧波湖的龟精和女鬼飘红,但传说终归是传说,把它当真实在是有些冒险。我从地上捡起阿强掉落的金刚镢,从腰间拔出之前缴获阿强的手枪,边跑边向树精那人形的躯干开枪,乱打一气,没几下我就把枪给扔了,擦,子弹打在那树精身上没有一点作用,连个刮花都没有。
由于沛良已经跟树精交战在一起,那些会把人吸成干尸,还会给人开膛破肚扯肠子的树藤也往我这边招呼,不过明显树精很看不起我,只用了三四根树藤对付我,擦,庆幸没一会,又有几根树藤向我爬来,一个分神,左手和左脚都被树藤缠住,右手想去解救,慌乱之中,四肢全部被包裹住,这树藤还特别聪明,避开了我双手的金刚镢,把我包了个严严实实,我心里完蛋了,我也要变成阿强那样了,没想到临了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句脏话,那就是沛良说的:“擦,猴子。”
我好像死了,但没有感觉,没什么痛楚,只不过面前特别黑,那么快我就到了地狱了吗?我习惯性疑惑的时候就想挠挠头,这一举手,就碰到了顶上的东西,好像有刺,被扎了一下。诶,会痛,还流血了,我没死。
庆幸之余,我开始琢磨,我这是到了哪里了,还是我还在原地,只不过是被树精当成储备粮食封了起来,金刚镢不知道掉到哪去了,我也就无法自救,冷静冷静,必须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办法,这一静下来,就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和对话声。
“你是擎苍,一个甲子过去了,你为什么一点也没变老,不对,人类不可能有这种力量,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长生的法子,返老还童了。不对?不对?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拿着擎苍的剑?”
“没错,我就是擎苍,老鬼,今天我就要了解我们几十年的恩恩怨怨!”沛良说得跟真的一样,那演技真是太好了,不过还是被老树精识破。“哈哈哈,黄口小儿,大言不惭,我真是老糊涂了,你怎么可能会是擎苍,你是擎苍的弟子吧!好,当年擎苍把我打回原型,散我修为,我今日便让他的弟子替他还债。”话音刚落,就听耳边呼啸声过,听那声音,外面打得急了,久而久之,沛良那么半桶水道士肯定架不住,我得出去帮忙才行。
我移动了一下,摸到了树藤缠绕而成的墙壁,使劲地掰了几下,吃奶和拉粑粑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除了把自己手指给弄伤外,别无它用。 就在我选择放弃,没出息的等待沛良干翻树精救我出去的时候,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擦,妈妈咪呀!不会是这树精要来吃我了吧!还是被这树精吃了的怨灵要来找替身了。就碰了我那么一下,就让我流了一身冷汗,没办法,环境太恶劣,黑漆漆的,很容易就联想到鬼上。接下来一个幽幽地声音对我说:“叔叔,我饿。”妈呀,屁滚了尿流了。“叔叔我不好吃啊!你要吃去吃外面那个叔叔啊!”
“叔叔,我怕黑!”
不对啊!这怨灵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我转过身去,虽然黑漆漆的,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在我面前的就是包工头的儿子——宝岛。为什么起宝岛这个名字?那是因为包工头也是一个热忱的爱国中年,宝岛指的是台湾岛和******,意思说出来都觉得包工头傻傻很可爱,因为小宝岛是他的孩子,是中国人,也就表明了,台湾和******都是中国的;他的孩子谁也别想抢走,表示了中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不过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小宝岛啊,你真是急死人啦!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不过接下去又遭遇了一个问题,小宝岛虽然阴差阳错的跟我在树精的储备粮仓里相遇,但这并不是开心的事,我们怎么出现,多了一个小孩,不过是多了一个人等沛良打救罢了,听着外面打斗声依然那么杂乱,沛良估计也没意识到我们还活着,难道只能祈祷那树精年老气衰被沛良干翻才能得救,不不不,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
我盘坐着发着呆,小宝岛被我哄骗了好一会才躺下,没一会又爬了起来。“叔叔,我要尿尿。”一尿惊醒梦中人,对啊,童子尿啊!我赶紧抱起小宝岛说:“你别急,听叔叔的口令,叔叔就可以带了出去了。”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一定要灵啊!要是能活着出去,我上灵峰寺当一个月义工啊!心里头念了十来遍后,我抱着小宝岛到了一个从手感上相对比较薄弱的一个地方,调好准星,对正靶子,对小宝岛大喊一句,开尿。
在小宝岛对这树精的“粮仓”滋了一泡尿后,久违的光明让我对人生充满了希望, 以及对童子尿充满了崇拜。不过光明稍微小了一点,那个洞口根本不能让我们出去,我催促了一下小宝岛,说:“不要偷懒,继续开枪。”小宝岛无辜地看着我,有点委屈地说:“叔叔,尿完了。”
天啊!说好的得救呢?我恨恨地朝藤壁砸了一拳,没想到这一拳下去,整面藤壁都倒了下来,惊呆了惊呆了,小宝岛的弟弟也惊呆了,我低下头去看小宝岛,发现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崇拜,其实我想说,我也很崇拜我自己,但我更崇拜你的尿。
我抱着小宝岛跳出了那个像一颗巨大虫茧的“粮仓”,闻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心里头说不出的舒畅,意识猛一醒转,打斗声变弱了,沛良不会是****趴下了吧!视力还不太适应突然的光线照射,不过当我看到沛良的时候,我的头都大了,不对,是我眼睛花了吗?飞蚊影啊白内障,居然有两个沛良。
“沛仔,咋回事啊?”我走进了一看,老树精已经定在那里,生出的人形躯干上插着靑金剑,双眼紧闭,东、北方位各钉着一根金刚镢,而两个沛良一个守在南方,一个守在西方。树精像是被封住了,只有少许的树藤还在乱动,沛良脸色苍白,估计是耗费了太多的精元,苦苦支撑着阵法,看到我和小宝岛,才从铁青的脸上憋出一丝笑容,随后匀出最后一点力气骂我:“你丫的快把剩下那两把金刚镢拿过来,我快撑不住了。”
两个沛良一起对我喊,让我傻眼了一会,才一顿小跑好不容易找到掉落在草堆里的金刚镢,沛良催促我把金刚镢扎在西方的他的位置上,我悻悻地走过去,这是什么高级法力,竟然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沛良,还会说话。随着我的金刚镢定在了沛良的分身封印着的树根上,变化出来的沛良慢慢的变透明,直至化成一缕烟散去,地面上遗留了一个小小的纸人。
身外化身,道家秘传法术,说白点就跟鸣人的影分身一样,能说能打,但实力只有本体的一半,因为要以自己的精血起法,且定力不够容易引发反噬,轻易不会擅用。沛良这种二流子的天师,很容易就会被反噬弄得魂体分离,看来这老树精的确把他逼上绝路了。
沛良看那分神散去,松了口气,脸色也随即恢复了些血色,看来这“身外化身术”还真是把双刃剑,事不宜迟,我把金刚镢定在了沛良的位置上,然后上前拉了他一把。
“我擦,你这几天不跟我一样吃素吗?怎么重了这么多。”我骂道,随即便看到了沛良的脚下。
沛良有些惊愕,不过马上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嘴脸,嘿嘿笑着说:“看来我是走不了了,老树精要拉我陪葬啊!”
我擦,我拿起金刚镢猛往树根上戳,但是现如今,金刚镢竟然起不了作用,急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用的,我镇守在这个结界位置上,与金刚镢的封印力互相抵消,金刚镢就不会起到作用了。”沛良苦笑道。
“你等我,马上来。”说着我就要跑去拔了树精人形上的靑金剑。
“不能拔。”沛良吼了一声,吓得我背脊发凉,那一声好像喊尽了全力,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霎那间又变成惨白色,我手上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
“不能拔,树精的元神被靑金剑定在里面,一拔出来,就困不住他了。”沛良向我解释完后,招招手让我到他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