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中的二当家喝着茶,“严师爷,你这么急着找我们洞主所谓何事?”
“自然是好事。”
“呵呵,”二当家冷笑着,“伊南城若是有事便与我们椰风寨称兄道弟,若是毫无用处便又将我们视为眼中钉。”
“此事若成无论是伊南城还是椰风寨都是最有利的。”
二当家冷冷笑着也不搭话,直到有椰风寨的弟兄突然闯了进来,“二当家不好了,洞主他……”
那弟兄见还有外人便闭了嘴,那二当家便起身道:“家务事处理下,严师爷请便。”
两人出了大厅,那弟兄小声地说:“洞主突然在新房里发了脾气。”
二当家皱了皱眉头,他立马随着弟兄到了洞主的新房,此时金南早已将房间里的所有摆设摔在了地上,他坐在桌子前所有人都看得出他现在已经出离了愤怒,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而不远地床上坐着始终低着头已穿戴整齐的新娘。
“大哥,你怎么了?”二当家只是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难不成洞主第二天便厌腻了这个女人,但是是什么原因造就大哥如此愤怒。
金南抬头见是二当家便起身走到床边,他将新娘的头发向后拉,“你看看她是谁!”
二当家一惊,“大哥,这是不是误会!”
“误会!”金南冷笑道,“紫陌,席雨馨到底去哪了!”
“你再不可能见到她了。”紫陌的脸上挂着泪痕,她方才已经将所有的眼泪都流干了,她早就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洞主这般抵触她,她天真地以为他会顾忌昨晚她卖力的讨好,但是她错了。
“我要杀了她!”
金南的脸上没有一点点地不舍得,紫陌苦笑道:“就算你杀了我,你也得不到席雨馨,她爱她的丈夫,我想此刻她已经在她丈夫……”
金南也不等紫陌说完便甩手给了她一巴掌,那一巴掌很重,紫陌的嘴角渗出了血,二当家皱了皱眉头,“紫陌,你少说两句,大哥……”
金南伸出手阻止二当家继续说下去,他闭上眼,“椰风寨的任何事只能我做决定,在我的世界里没有讨价还价。我听说伊南城的严师爷来了。”
“他说他有事需要找你谈。”
金南的脸上显现着不屑一顾,他走出房间时突然回头说:“先将紫陌关在这房间里,席雨馨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就此罢休。”
二当家在金南走了之后走到了紫陌的身边,他从袖口拿出一方手帕,“你这又是何苦,你跟着洞主也这么久了,他的脾气还不了解吗?”
紫陌只是低着头,二当家见她没接便是硬是塞进她的手里,她肿着双眼看着二当家,“金大哥,我知你对我好,但是这是我自己选的人生。”
二当家叹了一口气便出了房间,他吩咐手下,“看着里面的人,顺便叫人去厨房里准备一些吃的送进去。”
当二当家准备好一切去大厅之时发现严师爷和金南相谈甚欢,他皱了皱眉头,之前与伊南城不是闹翻了,大哥怎么突然好似没有事情一般。
“正贤,你去让咱们的弟兄全部在寨内集合。”
这是哪一出,二当家皱了皱眉头,“大哥,你这是……”
“不要多话,去做便是。”
另一边的席雨馨因为寻红草有功而被升为先锋,她将在伊南城所见所闻告知与了洛景轩,他皱了皱眉头转头问坐在一旁的席老爹,“爹,你什么看法?”
“让我带一队人马看他伊南是不是真的叛变了。”席雨炎是个急性子,刚说完便拿了他的标枪往帐外走去。
“回来!”席老爹加重了语气,席雨炎只好将踏出去的脚迈了回来,“先派个使者去伊南城探个虚实,若是你这样鲁莽而去,他日他开战便会以我们挑衅为由。”
洛景轩觉得席老爹说着有理便派了名使者带着他的书信到了伊南城门下,使者在城门下叫着:“我是阳华军的使者,我要求见你们的城主。”
守城的将士们互相嘀咕了两句之后城门被拉了起来,使者策马而入随着一名守城的将士到了城主的府邸。
董城主正在府邸里听着戏,使者三番两次想要将洛景轩亲笔写的书信交予,但是他都伸出一根食指阻止他,“别扫兴,待我听完这出戏。”
使者往戏台上一看,这一出正是两军交战时使者来劝降一方将军一怒之下斩杀使者。使者的额头上渗出汗水,董城主见他这样便笑了笑,“这戏叫《千军万马》,使者可有高见?”
使者低着头道:“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从不斩来使可是规矩,这次我是带着周将军的亲笔书信而来。”
董城主接过使者递过来的书信,他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使者,这行军打仗的事我不懂,你先坐一坐听完这出戏再说吧。”
使者坐如针毡,但是他还是假装镇定地说:“洛将军还在急急等着小的回去复命。”
董城主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金南便一手拿着一柄弓箭径直到了使者的身边,他将脚踩在使者坐着的椅子上,董城主面露难色,“金洞主息怒,这只是个传话的。”
金南也不给董城主一些些面子,“回去告诉你们的将军,那席雨馨已同我拜了天地共赴瑶池,识相的便将我娘子交还予我,不然我便杀个他片甲不留。”
使者并不知眼前这位何许人也,他起身拜了拜,“这位英雄是?”
“椰风寨洞主金南,你便拿了这名号去问席雨馨,她是否曾经已经委身予我,为了那该死的红草。”
“我这便启程。”
使者说着转身便走,金南突然大喊一声“等等”使者正要转身,金南便一刀砍下,那使者的手臂便被削落,一愣,随即使者便抱着手臂在地上打滚起来,金南冷笑道:“现在你才可以走。”
董城主咽了咽口水随即吩咐道:“来人。送使者出城。”
有兵士来报使者被斩了手臂倒在了城门口,洛景轩想要亲自去城门却被席老爹拦住,“现在还不明白他们是何用意,切忌轻举妄动。”
席雨馨自动请缨道:“将军,我愿前往。”
于是席雨馨带着一小队的人员连同军医一起去到了城门之下,那使者仍旧有意识,左手手臂已被削去,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军医赶紧做了紧急处理之后吩咐人将伤兵抬了回去,正准备回驻扎之地时城楼上传来了喊声:“席雨馨!”
席雨馨回头向上望去,城楼之上站着竟然是金南,杨楚翔皱了皱眉头问她:“这个人是谁?”
席雨馨没有说话,那金南继续喊道:“席雨馨你忘记那日同我翻云覆雨的情形了吗,若是你肯回来我便离开这伊南城。”
杨楚翔听到这“翻云覆雨”时气便闯上心头,他刚想回喊回去之时席雨馨拉住了他,“快些回去吧,将军还在等我们复命。”
杨楚翔因为城楼上金南的话金金于怀,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席雨馨。那席雨馨一直呆在主帐内也不知跟将军商量着什么,自己反正横竖睡不着,索性去练练刀法。
自杨楚翔服过红草之后,瘴疠有所减退,但是手臂上仍旧有些使不上劲。他来到训军处,但是此时的情景却于前几日不同,三三两两的士兵似乎在议论着什么,直到看到杨楚翔便都一致住了口。
“你们在干嘛!”杨楚翔感到不舒服。
“没,没什么。”士兵们说着便都两两训练了起来。
但是越这样杨楚翔的心里便越不舒服,几名与他交好的士兵将他拉到一边小声地说:“楚翔,他们是在说关于席先锋的传言。”
“传言?什么传言?”
“我们说了,你可不要不开心。”
“别婆婆妈妈地快说。”
那士兵看了看四周小声地问:“我听说你与席先锋虽已拜堂,但是其实是挂名夫妻?”
杨楚翔皱了皱眉头,他用手敲了敲那士兵的脑门,“谁同你说的这些!”
士兵揉了揉脑门,“你也别管,告诉我就是。”
“嗯,”杨楚翔回答的模棱两可,“当日我们成亲也是迫不得已……”
但是那士兵似乎根本也不想深究他们之间的夫妻相处之道,“我听说今日叫嚣的人是椰风寨的洞主金南,他说他同席先锋已经坐实了这夫妻之实……”
杨楚翔当即黑了脸喝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叛军的话岂可相信!”
“不是,楚翔……”
杨楚翔再次打断了士兵的话,“不要在说了,若是谁还造谣,我必定割掉他的舌头。”
士兵只好闭了嘴,杨楚翔此时发现自己已对练功毫无兴趣,便叹了一口气,若是回到帐篷必定是会东想西想,不如去寻一个安静一些地地方,他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神色诡异地人。
杨楚翔也说不上为什么,他立马偷偷地追了上去,那鬼鬼祟祟地身影在一处突然停了下来。莫非是奸细,杨楚翔想走上前看清楚是何人时,不小心踩到了树枝发出了“嘎吱”一声。
那鬼祟的人影似乎也听到了这声音,他立马停了下来向四周观望了一下,既然如此便没有隐藏的必要,杨楚翔快步上去将刀抵在了那鬼祟脖子上,“干什么的!”
那鬼祟的影子转过脸,杨楚翔一惊随即将手中的刀放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那人笑了笑,“我是来帮忙的。”
“你能帮什么忙?”
“这事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现在你必须快点离开这里,还有对谁都不许说见过我,若是走漏了消息坏了你们将军的大事,怕是会军法处置。”
杨楚翔看了一眼那人叹了一口气,“现在可是战场,又不是过家家……”
“好了,不要啰嗦,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就叫人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