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这种事?”穆哲铭一阵深思,狐疑地猜疑着穆天凌的腿是不是好转了而没有告诉他,然而又想到杜若溪在大儿子的房间里,面色就一阵不好。这两人该不会有什么地下情吧?难怪天凌一直不肯接受佳倩,原来是杜若溪从中搅局!
“你立即打电话让华林过来一趟,顺便给天凌检查一下腿,将真实情况告诉我”穆哲铭沉沉地吩咐,“还有,去将杜若溪给我叫到办公室来,我有话要问!”
“是,我这就去办。”管家离开后,重新关上房门。到楼下打了个电话,随后叫一个女佣去叫杜若溪。
进杜若溪房间的是千千,里外打量着她华贵整洁的房间,唇中啧啧赞叹,“哇,一个女秘书而已,值得住这么好的房间吗?”
随后又将目光盯在杜若溪还不清醒的脸上,“老实说,你跟穆总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告诉我,你是怎么勾搭上总裁的?”
“你说什么”杜若溪从穆天凌走后,就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睁开眼睛听到的却是侮辱她的话。
“别不承认,小兰都告诉我了,她说看见你从穆天凌的房间里出去。”千千看着杜若溪,眼光中一点也没将她当未来的女主人,反而是下贱的小三。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呢,还不是会被正牌女友给打压下去?
杜若溪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脑海中想着穆天凌怎么欺负她,怎么玩弄她的情景,脸上浮出两团红霞,她真的成了穆天凌私有玩具。
千千打量到杜若溪脸上不正常的红润,以为穆总已经跟她发生关系了,心里的不甘变成了讽刺,“原来你的清纯是装出来的,实质也是不要脸的****!”
“我不是!”杜若溪受不了对方的血口喷人,无助地抱住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她明明没有做蛊惑穆天凌的事情,受欺负的是她,是她而已!
“还没有,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个正常人会大白天穿着睡衣赖在床上吗,还是你不用工作只要等着总裁宠幸就好?”千千恶毒地讽刺完,也不想再在房间里呆下去了,“对了,老爷传你说话,你可得将衣服穿周正了,别什么人都勾引!”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出去了,剩下杜若溪痛苦地捂住自己发胀的脑袋,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误解她?
杜若溪全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有,脚软绵绵地如踩在云雾里随时都可能栽倒下去,艰难地硬撑着上三楼,敲开穆哲铭办公室的门。
“进来”穆哲铭看着杜若溪,漫不经心地审问,“听说你病了?”
“只是一点小感冒。”杜若溪艰难地站着,扶着椅背才能保持身体平衡。
“一点小感冒就不用上班工作吗,你来穆氏庄园是来享受千金小姐生活的?连午饭还要大少爷给你夹了菜送上去?”穆哲铭突然恼怒地责问,眼神变得凶恶而犀利。
杜若溪低下头,忍着眼里的泪水没有落下,“对不起,下次我不这样了。”
“我还听说你跟天凌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是这样吗?”这才是让穆哲铭生气的关键,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下去!
杜若溪心惊胆战,五脏六腑都随着这一句话搅动,为什么人人都这么说?人人都这么误会她是坏女人?
“别不承认,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控之中!我劝你最好规规矩矩地做事,别想着其他事情。你跟天凌是不可能的,我郑重的告诫你一声!”穆哲铭敲着桌案,每一句话似刀子一般割在杜若溪心口,让她沉重地迈步了步。
“您误会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也永远不会看上穆总。”杜若溪发着誓,胸口似被蚕食着,一点点失去力量。
“最好是这样,你出去吧,把门带上。”穆哲铭看了面色越发红润的杜若溪一眼,重新拾起报纸。
杜若溪走出去,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又艰难地爬起来。回忆着穆董事长讲话的内容,心口处疼痛不堪。
你跟天凌是不可能的!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杜若溪一声声地告诫自己,提醒自己,从此以后跟穆天凌再没有瓜葛。
晚饭时分,穆天凌不知道杜若溪受过重创,依旧吩咐人将饭菜准备好送到杜若溪房间里。而他自己,宁愿独自坐在一边,不去打扰她。
杜若溪换好衣衫,抱着饭盒下楼,来到佣人吃饭的地方,将打好的饭菜倒在池子里。重新拿起自己的碗筷让打饭的阿姨给她打一份。
“装腔作势!明明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故意装纯洁无辜,谁相信?”
“就是,我听说总裁每餐饭都让人送去,连工作也不用做的,哪像我们?”
“喂,我们这里是小食堂,不适合你这种千金小姐过来吃饭,还不到你原来的地方?”千千已经将杜若溪的‘恶行’告诉了穆氏庄园每一个下人,此时走过来夺了杜若溪的饭碗,将饭菜倒在了桌子上。
油水流淌下来淋湿了衣裙,黄黄的一片又脏又难看。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公道话,都以别样的眼神看着杜若溪,瞧她那个样子,正事不做,只知道魅惑男人,真是犯贱啊!
杜若溪扔下碗筷,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狼狈地跑开,眼中的泪水再也忍受不住流淌下来,湿润了面颊。她为什么要来到这里?为什么要受穆天凌的胁迫?
杜若溪靠着墙壁一点点滑落下去,黑暗中只剩下哭泣的声音,最后没了知觉。
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手臂输着液,是谁抱她回房的?
“杜小姐,你醒了?要不要我去叫天凌来看你?”床榻边响起华林的声音。
“不用了。”杜若溪不想见到穆天凌,连忙拒绝。
“你们俩吵架了?”华林依旧是打趣的声音,“你不知道天凌抱你上来都急坏了,什么都不顾,也要先看好你——”
“别说了,求你。”杜若溪不想听,不想听到有关穆天凌的一切事迹。只要不听不看,就不用多想她受的罪有多苦了。
“好吧。你先休息,过会儿我再来。”华林无奈地耸耸肩,随后出去。跨过书房与办公室,来到穆天凌的房间,“她醒了,你不用担心了。”
闻言,穆天凌抬起头,眼下都是乌青,“她有说什么?”
“你们好奇怪哦,明明在乎对方还控制各自的感情”华林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她没说,就是想休息。”
华林撒了个小谎,生怕穆天凌知道了真实情况会难过,随后走过去将医疗用品摆出来,“好了,现在给你检查。”
“是我爸给你打的电话?”穆天凌眼中出现冷漠的光芒,“我不需要,你要向他汇报什么就赶紧去。”
见穆天凌不愿检查身体,华林只好收起医药品歪在沙发上,“你放心,我是你的朋友,不会出卖你私人信息。”
沉默了一会儿,华林又过去看了杜若溪,见她睡着了,悄悄地拔下她手腕上的针头。
杜若溪因疼痛清醒过来,知道华林是来给穆天凌检查腿疾的,难道是他怎么样了吗?无论现在有多痛恨穆天凌,有多想离开穆氏庄园,心底还是有一丝隐忧升起。
但是她没有出口询问,只是将担心挂在心上,那里已经被折磨地不成样子了,担心一个人又能怎样?
“对了,你是不是有胃疼的毛病?天凌告诉我的,他让我给你准备了胃疼的药片,你不舒服就吃两颗。”华林不知不觉又说出穆天凌的名字,看到杜若溪紧皱的眉头就想打自己的嘴。
“不用了,你替我还给他吧,我会好好吃饭的,以后也不用他再好心给我送饭。”杜若溪冷冷地拒绝。
华林一下子没听明白,貌似这两个人结怨还挺深的,挠了挠脑袋他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好又将那些药片重新装进兜里,“那好吧,你早点休息,不要多想。”
回到穆天凌的房间,华林打算隐瞒刚才的事,偏偏身前的人提起,“怎样,她吃了吗?”
“还没有,我帮她放到桌上了。”华林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传话筒,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去收拾东西。
穆天凌眼尖地看到华林衣兜里的药片,原来她不肯接受他的东西,是华林故意隐瞒自己。
天色沉下来,越来越深,空中只有数点星辰,一片黑暗。杜若溪在房间里辗转难眠,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想着白天的事情,想着她该怎么度过去?
另一间房间内穆天凌思恋如潮水,他很想她却不敢去看她。这种痛苦折磨地他睡不着觉,他可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却不能放下杜若溪,更害怕她拒绝他、不理他!没有比这种思念更痛苦的了,今天晚上若不是赵妈告诉他杜若溪在楼下晕倒了,他也不会趁夜冒险将她抱上来。她的身躯发烫、面容痛苦,还在为他上午的行为难过与纠结吗?
穆天凌感到悔恨,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杜若溪的伤痛便是他的伤痛,他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