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立即明白,艾菲儿不干了:“这里有人,位子是空的,难道有鬼。”她边说边做毛骨悚然状。
我说:“算了,算了,预定就换那边也是窗户的。”
她双手托着下巴一直对我着我有点不习惯。
“菲儿同学,外面这么好的天气,窝在这里,多浪费。”她没有言语,继续发呆。
“你不说话那我走了。”我假装要起身。
她咬咬嘴唇:“我在学校有人跟我过不去,靠……说我这不好的那不好的,说我爱打扮,其实我一直是素颜的。”她的电话响了,她从LV里拿出一款Iphone说:“喂,我在车上,是的,拜拜。”
美女用上齿咬下嘴唇和用舌头滑过上齿是很性感的。可是我不习惯夸别人性感,因为曾高中时语文学得可以,一不留神翻到词典知道细细品读性感就是让别人对你有性的冲动,所以说不出口,难为情。
我说:“你在车上?没关系的,你接。”
她摆摆头说不用接了。
我说:“这点事啊,记住,这个社会你做的再好也有人说不好,何况当你做的不是那么好的时候。”
她说:“是的,人都不可能完美。她们对我太苛刻了,说我不化妆是臭美,自恋。”
我说:“人们对完美的追求让人开始苛刻,苛刻也开始让一切难以完美!”
她摆摆头说:“说点通俗易懂的。那要是有很多烦心事怎么办?”
我说:“什么也不用做,拉上窗帘,睡觉。”
她沉默了。
我说:“你是不是有心事?”
她说:“这是电视剧里的台词吧?谁没心事?”说着忧郁的瞥了一下窗外。
我说:“是不是最近失恋了?”我猜刚刚是她男朋友打来的。
她急了,嘴刚要说话又没好气的止住了,沉默不语。
我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提让你伤心的事情。”
她笑了:“你神经病啊,老是念台词,拍电视剧呢?”
气氛和咖啡的温度终于一致。
我说:“你手上的红绳是不是你自己买的?”
她说:“是,不是我买的。”
我说:“什么,到底是不是你买的。”
她说:“我说了,是,不是我买的。”
我说:“听说哟哟这红绳代表心有所属。”
她说:“真的,还没听过呢。”
我说:“看来那男的还没成气候?”
她说:“怎么说?”
我说:“女人的温柔是和男人的成就成正比的。”
她说:“是吗?”
我说:“你还在学校不知道,我大学第一个寝室门口就有师兄的墨宝,男人是蜘蛛侠征服世界,女人是蜘蛛网征服男人。”
她说:“对什么侠的不感兴趣。那你也觉得女人都是这样?那谁去征服男人女人呢?”
我喝着咖啡差点被呛到。苦思良久冒出一句:“时间是上帝,征服一切。”
她说:“神经。”然后就沉默着。
我打趣道:“你看你,真有钱,包是LV的,手机是APP的,咖啡是星巴克的,化妆品是雅诗兰黛的,想我读书的时候别人有P3P4,我连半个P都没有”
艾菲儿双目圆睁:“我不化妆!这包是用了很多年的,这手机也是早过时了的款式,这咖啡你不是也喝吗?”
我拿起她的手机,说想看看,她点点头。
我说:“有微博吗?因为很多人都用苹果上微薄。”
她盯着我没所谓的说:“我没有微博,只有微薄的工资。”
我说:“你真幽默。”
她说:“谢谢。”
拿在手里,我陷入了沉思,Iphone的手感触感质感都很特别很舒服,陶瓷般触感的屏幕是我很喜欢的,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苹果的产品风行一时,可是同学同龄人鲜有用的起。如今可以买得起我却又不想要了,真搞不懂人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有人说成长有个好处小时候想要的很多东西现在不想要了。比如很多的糖。可是成长也有个坏处你小时候不想要的东西你现在想要了,比如感情。
艾菲儿说:“这个东西很强大的,什么都可以帮你做。”
我说:“真的?”
她说:“网络时代,什么科技都能帮人做的。”
我说:“那能帮我活着么?”
她说:“哦,这个,这个不能。”
这时电话来了,她示意不接也不要挂。我看上面居然来电的是它。我很快明白了,很多人在对方的电话薄里从他变种为了它,最后格式化。
划动屏幕锁,屏保是一架紫色的钢琴。
“哎,你喜欢钢琴?”
“是啊!”她捧着咖啡杯,齐刘海下黑黑的眼睛。
“哪有紫色的钢琴?”
“靠!”她突然大叫,我说:“艾小姐,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吓死人”
“靠靠靠,快看!”“个女孩子整天靠靠我受不了。”
祖宗她还不停歇:“COW!”原来楼下是一辆运输车上一车黑白相间的奶牛。我也是很少见过奶牛。
我语塞笑了。
她缓冲这么久回过神来:“钢琴怎么没有紫色的。我家就有。”
“哦?我见过黑白钢琴,见过白黑钢琴,还没听过有紫色的!什么时候上你家看看。”
“啊?什么黑白,白黑的。绕来绕去。”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小孩子不懂了,琴键都是黑白的,不过有的外表是黑的,有的外表是白的。”我比她要大四岁。
她端着杯子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你给我讲讲钢琴吧?
我受到了鼓励,劲头来了,给她好好传道授业解惑了一番。我觉得很开心她对钢琴也感兴趣,还知道不少。咖啡店里的人可能越来越多。
旁边的那几个位客人换了好几拨,我们一直交流着钢琴,音乐,以及我那年少时的音乐梦才告一段落。当谈到过去,我感觉了自己脸上有着难以掩饰的忧伤和记忆,那时我多麽想有一架钢琴,那时流行的是雅马哈的牌子,多少次在商五楼徘徊,只为看我喜欢的那家白色还在不在,几个月后那架被人买走了,我郁闷了很久。
末了。我还是坚持:“哪有什么紫色钢琴?”
“有”
“没有”
“打赌怎么样?
”“赌什么?”我义无反顾。
她斩钉截铁道“如果有你带我去海边玩外加一顿饭!”
“好”我就不信,哪有钢琴是紫色的,她手机屏保不过是张PS图片而已。
“哎”她在我眼前挥动着手“你发什么呆,你也不问问我输了怎么办”
我脱口而出:“那你请我吃饭”说完我又后悔她还是个学生。
她点点头。
突然对面传来一声让咖啡厅里所有顾客都恨不得跳窗的一句:“你都跟她上床了,还要我原谅你,不要脸……”看得出来是这位的丈夫出轨了,和老婆协商闹起来了,丈夫拉着她说回家说回家说。那女的还一句句的你跟她上床不要脸,还跟她买卫生棉,现在倒要脸了。
那女的端起一杯咖啡估摸着已经凉了,唰的泼在丈夫的脸上,哎,爱丈夫的始终是原配。
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差点呛着,不知怎的,咖啡倒灌到鼻子了。我对也略显尴尬的艾菲儿说:“我们走吧!”
出了咖啡厅我知道刚才那对夫妻的故事一声叹息。
他们的结局也不用添加任何说明。
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艾菲简直乐坏了。
“你知道刚才那吵架的那对先骂再泼咖啡印证了一句什么话么?”
“说说看!”我心里还沉浸在刚才靠和COW的事。
她挥舞着手说:“你看先骂不是打雷么?泼咖啡不是下雨么?所以就是雷声滚滚后倾盆大雨。”我一听差点笑喷。看来我们还有点默契。
我说:‘我给你说一个,我以前在大学附近的小店铺充话费,那里交20是要给1块的手续费的。”
她侧着头问:“然后呢?”
我说:“老板问我howmuch,我那会儿苦练口语条件反射准备说nineteeth,心里盘算那个老板这么国际化!”
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说号码写一下,我听成howmuch!”
艾菲儿嫣然一笑。
她的表情突然晴转多云,一丝忧伤在眼睛里打转。
我奇了怪了怎么了:“我还以为你是不会哭的人呢。”不对,她刚在我家门外也哭了。她仰起头眨着眼睛害怕忧伤掉下来。
她说:“没哭,再说谁不会哭,只是你没看见。”
我说:“也是。”
她坐着身姿然对我说:“昨晚没睡好,对了我们去哪里?”
我说:“去海边。”
她说:“好啊,不过别去外滩,那边都看腻了。这里的海不是景点,只能去海边捉鱼卖,说不定还能抓两个大金龟,哈哈。“
”
我让她先睡觉,等到了我喊她。她点点头,乖乖的睡着了,突然她又在包里翻来翻去,掏出一部iPod,塞上白色耳机,闭上了眼睛,黑黑的睫毛。
我真是有点惊讶,首先是我从小就喜欢摆弄电子产品,大概是是受了很多日本动画片的影响。其次是才几年我们那时羡慕的数码产品的她们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