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易哥,又让你破费了。”
易哥说喝下最后一口酒说:“好,走!”
散步散到了这附近的科技大学大门。易哥上前摸摸铁门回头对我说:“不知道今天怎么这门锁了。”
我说:“什么时候开过。”哪里都是锁,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只有不断的向前,停下来就会让人不安,似乎我们走过的每一处地方早已经是别人的。
易哥显然没听到我在说什么。我摆头天太黑他一也看不见。
我们会心一笑,接着我们忍者了一回爬了过去。
铁门上我说:“易哥,腿伤现在不要紧吧!”
他吃力摇摇头:“还好,就是雨天有点酸痛。”
这铁门远看还一般,爬上来还真高,爬累了滞留在半空,百米开外两只蜘蛛侠在铁门上贴着。他较黑是黑蜘蛛,我较白是白蜘蛛。
黑蜘蛛说:“哎,现在下不去,过不去了。”
白蜘蛛说:“小心点爬。”
黑蜘蛛:“哎哟。”
“咋了?”我叫道。
“没事没事。”我忍住笑知道易哥下面被门上的钢筋划到了,而他又不能去揉,痛苦的眼睛与嘴的距离都拉近了。
我说:“现在痛不痛?”
易哥说:“还好了,就是下雨的时候有点酸痛。”显然他答案添错了地方。
我说:“不会影响以后造人吧?”
易哥明白过来说:“你小子嘲笑我。”
我说:“造人不行,也可以人造人的,可以代孕。哈哈”
易哥又是一阵奚落。
我大笑:“腿现在酸痛了?”
他感觉了一下看自己有没有感觉:“有点儿。”
我说:“那近期估计是要落雨了。”
翻过去才发现旁边的侧门是开的,徒劳。生命也许到头来你预谋已久的计划都是徒劳,也无可厚非,人来一世什么也没带来,走得时候还要带口棺材。
学校已经放假没什么人,昏黄的街灯下路旁一对情侣如饥似渴的狂吻着,特别是女子披肩发,这一对像一对鬼影,估计是刚洗完澡就人约黄昏后了,又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可是同类们这样狂吻也不能拯救地球。
我们绕道而行,如今是站街狂吻的不害臊,路人却要难堪避开的时代了。
爬了很多阶梯来到一处类似法国凯旋门一般的建筑,爬上真有一种凯旋的感觉,因为那一面能够看清半座城市,它们都在自己的脚下。
我们席地而坐。天上几点星光,我说:“没想到你也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
悠悠夏季何时了,悲伤往事知多少。
易哥仰望着天空说:“我相信命,我相信冥冥之中有一只神秘的手在指引着我。”
多年以前,易哥的初恋情人在足疗城上班。他们是网上认识的,后来他初恋在工作的时候被一部长调戏。
我问:“那后来呢?”世界越来越糊涂,太多欲望的压迫。
易哥看了看天沉浸在回忆当中:“后来她拿起水果刀把那个王八蛋部长捅了一刀。把他了了。”
我的心感觉被剁了:“那王八蛋死了吗?”
易哥闭起双眼:“捅到心脏附近,死了。”我说:“然后呢?”
易哥冷笑说:“哼,然后就没然后了。”
我插话说:“她这在法律应该算是构成正当防卫,是不应该负法律责任的。”
易哥说:“她的同事说事发后,那男的当场死亡,法院判了是免于刑事责任。”
我一听呼吸开始平缓:“那就好!她真是个刚烈的女子。如今还真不多见。”
易哥苦笑说:“你知道么,这个王八蛋还是多次被评为市里先进人物。地位显赫。其实就是个人渣。”
我说:“我一点都不惊讶。这样的事很多,行行都水深。”
高高在上的人做事就一定高尚吗,上流的人做下流的事比比皆是。
易哥又说:“不过后来被那王八蛋家人威胁她不死就要弄死她的家人,特别是他们不知怎么知道了她弟弟的学校,所以……”
我心里惴惴不安:“然后呢?”
“然后她不堪忍受,在出租房的浴室里割腕自杀,动脉破裂,我赶到的时候警察早就来了,地面到处是血,我做梦常常梦到她一点一点割开自己的手腕,眼神绝望哀伤,血像自来水一样止也止不住,我也很内疚自己没有帮到她,这样折磨了我很久,特别是她梦里的眼神。我背负了太深的罪。
”
我的心里又开始剁起来,头皮发麻:“……”
不说点什么别人会觉得你对他的痛苦熟视无睹,说点什么又觉得什么堵在胸口。
我忍着胸口被堵说:“易哥,没想到你还经历了这些,所以你就把她的照片贴在墙上,这么年轻可惜了,他家人怎么活,那你看佛经是为了心安吗?”原来那张还是遗像,啊呀。
说着我向易哥挪近了一寸,试图安慰他。
据说无法安慰一个受伤的人那就默默的抱着他吧,身体的接近能给别人安全感,显然我是不能抱着易哥的。
易哥强颜欢笑那一刹那他眼里分明有泪,据说安慰流泪的人就把肩膀借给他让他痛苦吧,显然这也是不行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易哥苦笑着说:“平时还没事,被你这么一问,眼泪都下来了。”我知道对他说对不起说到你伤心处了也是太电视了。
想当初易哥追求我们班的,我心里就觉得他一痞子而已,就一流氓。
易哥开始如数加珍的讲起他和她曾经的故事,听着听着我想起了周韵。每当别人谈论自己的初恋时谁时,你的名字早已刺痛我的心窝。想想无论怎样石烂海枯,铭心刻骨,最终还是形同陌路,陌路殊途。无法洞悉命运的无常,诉说着我们内心永远的无奈。想起她离开的一幕幕,这个世界已经不知不觉的空虚。
易哥突然问:“小雨,你的初吻是什么时候?”
我:“啊?”她红唇鲜艳欲滴,我唇唇欲动,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的“初吻”却是给了她,我还记得我亲过她以后说了一句我至今难以忘怀的话:原来你的嘴不是甜的。
她——林雨薇是我的一家远房亲戚的表姐,实则几乎没什么血缘关系。比我要大七八岁,但是我的“初吻“却是给了她,到底是不是表姐我也不清楚。我第一见到她的时候是妈妈带我去她家里,她的家在市中心,尽管只是一个地级市,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城市里,我非常开心。那时我才开始上学,妈妈没读书,在路上我晕车过度,其实那也是长大以后我才知道那种头晕恶心是晕车。我们在餐馆吃了个饭,却不知道该在哪里付钱。差点就走出了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