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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女人的必经之路(4)

“省什么省!你怎么这么抠?钱这东西是省出来的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钱可是赚出来的!”陈辰不屑的翻了汪乐一眼,“我每天陪人打球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要是我不成家,我爸我妈能留给我的,足够我一个人花。”

汪乐心说,你这话说的好像你掏钱养家似的,不管你为谁,还不是我的工资给家里花的多吗?陈辰你好像一次也没有交过家用吧,又何必这么大言不惭的委屈!可她转念又一想,陈辰抽烟、养活车也都用钱,而且男人总归是应酬更多一些的。自己当初也不是因为条件才选择和他在一起,如果这样的话说出口太伤人了,便没有言语。只是轻轻说了声:“我们都成了家,总不能还靠父母向他们伸手要钱吧,省着点还是对的。”

“我那是因为非常喜欢才买的。”

“只要喜欢就全部都买,那得有那个实力才行。”

“我买件衣服而已,你怎么这么烦!”

“你为什么一定非买名牌不可!”汪乐不高兴。

“我买什么用不着你管,我又没花你的钱。”陈辰不再理汪乐,开车把她送到家门口,留了句我还得接领导去便走了。

望着陈辰远去的背影,汪乐的心被硌得生疼。

是不爱吧,不然为何这么过分?他变本加厉的忽视她的感受,她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用他不爱来解释。汪乐的心好像随波逐流的浮萍,越来越没有着落。她窝在楼道的拐角无助的痛哭,却不敢哭出一点声来。万一被邻居听见了会说三道四,万一被汪妈听见了也不知道会说什么她受不了的话。她真的没有一点信心,她对这婚姻没信心,她不安,她狂躁。她的身子还虚弱又疼痛着,心却远比这更令她难过。她有点想要掉头离去,却又想起嗷嗷待哺的儿子尚在家中等着自己。

无论如何,孩子没有任何错。汪乐想起儿子,心头涌过一阵暖流。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家中走去。区区四楼,汪乐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才勉强挪到家门口。汪妈应声打开门,只见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汪乐倚在门口,虚弱的喘气。

“乐儿,怎么样?快进屋,别让风吹着。”汪妈连忙把汪乐扶进屋。

“医生说我线没拆干净所以肉才长不好。”汪乐喝了口汪妈递过来的水继续说:“今天是把缝合时候的线都拆干净了,医生说应该再有十天就能长好了。”汪妈见汪乐说句话都是一脸憔悴,连忙把她扶到床上。

“这医院也真是的!害得我们乐儿遭这么大的罪!”汪妈轻轻摸着汪乐的头继续安慰道:“不管怎么说,现在好了,好好再养几天就全好了。

汪乐不语,汪妈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陈辰呢?不是和你一起去的,这都快吃饭了,怎么还没回来?他让哪去了?

“说是陪领导去了。”汪乐有气无力的说,她不想说太多话被汪妈看出自己的情绪。

“他也真是,再忙再急也该先把你扶上来呀。这刀口拆了线也还是口子,走路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再加上这么上下楼的不断迈开腿,该有多疼啊!”

“妈,我没事,别说了。孩子怎么样?”汪乐赶忙打断汪妈的话,她不想听到别人亲口说出自己的心声,她怕自己忍不住再哭出来。

“他早就饿了,等不到你回来我又怕打电话催你们你一心急孩子吃了奶水会上火,就热了袋牛奶给他喝,这会正睡得香。”汪乐看着熟睡的儿子,心里暖暖的。好像见到他,一切烦恼都会随风而逝。

“乐儿,你走了几个小时,不觉得憋奶吗?”汪妈一边往桌上端饭菜一边询问道。汪乐这才想起自己从医院出来时的确涨奶涨得很,后来却不知道从何时起没了感觉。

“没有,妈”

汪妈听她这么说后,很担心:“乐儿,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生闷气了?”

“没有,妈。”汪乐低下头赶紧吃饭,不敢看汪妈的眼睛。

“你一定是说谎,不是生闷气怎么会回奶呢?你是你妈我奶了两年喂大的,这好好的奶水如果不是因为生闷气了,怎么说不涨就不涨了?”汪妈气得气喘吁吁的,“更别说我这一个月几乎一直都陪着你,你的情况我还不了解?你这奶水最多两个小时就会涨,可你走了快四个小时根本就没有溢奶,没有湿衣服。你不是生闷气回奶了,是什么!”

“妈!”汪乐轻轻的叫了一声,低下头盯着自己碗里的饭,她挣扎着犹豫不决着是否要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告诉汪妈。要她亲口说她对这婚姻的无望吗?还是要她承认她对父母的无望才会那么决绝的让自己跨入这婚姻的大门呢?亦或是要她再面对父母的责问和不满或是害怕她要结束婚姻而产生谣言的懦弱呢?不行!汪乐的内心深处始终是认为婚姻是只有开始没有结束的一种关系的。她还不想承认,更不愿承认,自己遇到些困难就会屈服。至少,在未尽全力前,她是不肯低头的。

“可能是……”不等她决定好要怎么解释,宝贝儿子响亮的哭声打破了僵局。

“多多醒了。”汪乐连忙冲到儿子小床旁,“妈,快来!”听到汪乐慌乱的声音,汪妈两步并作三步上前一看,多多的嘴巴与双颊红肿的非常厉害。

“这刚刚还好好的呢!”老太太明显慌了神,说话也有些颤抖,心想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孩子是在自己看管的时候出了情况,可如何是好啊!

“这一上午除了水还吃过什么?”汪乐见汪妈慌乱自己反倒镇定起来,她心里隐隐觉得儿子的异样是和牛奶有关,但又不敢确定。

“除了喝水再就是他刚刚饿了,我见你们还不回来多多又饿的直哭就给他热了些牛奶喝。”汪妈着急的出了一头汗,抱起多多哄,见孩子停止了哭闹,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那孩子红肿的厉害的脸的确令人担心。

“也许是过敏了!”汪乐想起自己曾经因为酒精过敏而肿脸情形好像和现在差不多,而且多多在生下来十多天的时候曾经起过湿疹,当时医生也提醒过她要她注意。还说也许孩子是因为蛋白过敏才起的湿疹,当时医生的确提醒过她注意,说会起湿疹的孩子有些就是因为蛋白过敏,也许喝不了牛奶的。

看着儿子红肿的嘴和脸颊,汪乐心急如焚,分外责怪自己的疏忽。她从网上查了查资料然后觉得当务之急是领着孩子去医院看看,她赶忙拨通陈辰的电话。

“又干嘛?”电话响了许久陈辰才不耐烦的接起来,头一句就语气非常不善。

“儿子好像有些过敏,咱们领他去医院看看吧。”

“什么叫好像?”陈辰和汪乐分开本打算找李华坐会儿,这刚到李华家楼下就接到汪乐的电话,心烦的要死。汪乐顾不得他说话的语气,慌慌张张的说:“多多脸都肿起来了,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像是过敏反应。”

“你会不会说话!能不能好好说句话!”陈辰暴躁的都喊了出来,“什么叫像是?你是医生吗?你要是能在网上查出来,你就自己从网上查查怎么解决不就得了!”说罢压了电话,心里虽然隐隐有点不安却依旧烦躁的不想理会。

汪乐本来就心里难受委屈,看到儿子哭的样子更是心急,见陈辰不痛不痒的乱发脾气简直气得想打人。无奈人不在眼前,只得重拨过去喊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过敏才要去找医生看看,儿子哭得厉害,脸也肿得厉害,你怎么这样啊!”

“我哪样啦?你没事别找事!”陈辰想起那一团长着眼睛的肉就心烦意乱,不就是生了个孩子么,有哪个女人不用生孩子的!这才几天就全是事,大的小的都要去医院,还有完没完!嘴上却不敢再说硬话,似乎隐约的也觉得自己有点态度不好。

“我是说儿子,万一真的过敏了出了大事,那可怎么办!现在多多的脸整个都红肿起来,看着都吓人!”汪乐心疼儿子,说着说着都哭了出来,也顾不得理会陈辰的态度哀求起来。

“真是麻烦,我一会儿回去再说。”陈辰听不得汪乐那哀求的语调,好像她那般声嘶力竭的哀求是自己把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不管怎么说听到这种调调也会有种罪恶感。收了电话,车子没走多远,接到徐思敏要他去少年宫接她女儿的电话。陈辰开始也想拒绝,转念又想反正少年宫顺路,送完领导孩子再回家也不太费时,还也可以少回绝领导一次,便一口答应。

陈辰到了少年宫门口,却只看到徐思敏一人在路边。不等他询问,徐思敏拉开车门直接坐到副驾驶位上笑吟吟的说:“老师临时有事改了上课时间,再过两个小时才能下课,不如我们去找个地方坐会。”

陈辰开口想拒绝,却想不出来该怎么和徐思敏解释,被她这么一邀请更是觉得不好意思。怎么说人家当领导的一直都在关照自己,就连自己现在这工作也都是人家关照的。想来多多那边应该没事,如果情况紧急她们也能打车去医院,便没有开口。他按着徐思敏的指意,径直来了电影院。

汪乐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陈辰回来,又打了好几遍电话也都没人接。汪乐心里又气又急,气的是陈辰答应好了回来领儿子去医院看病却没了影踪,急的是对方怎么也不接电话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好在多多哭闹了一番,最终肿着脸睡着了。汪乐又觉得自己有点胡思乱想,可是给公公婆婆及陈辰的姑姑叔叔打了一圈电话也没人知道陈辰的下落,最后电话打到李华那里还是找不到人,她没办法不胡思乱想。可是她要照顾多多,没办法再分出一个人来找陈辰,只能自己担心。

陈尔利一早就知道陈辰陪汪乐去医院复诊,本打算等忙完手边工作晚上看孙子的时候顺便去看看她以示慰问。接过汪乐电话后又见陈爱梅、陈爱琴也接了汪乐找陈辰的电话,心里很是疑惑。又惦记着想早一点把给孙子买的新玩具带过去,顺便想看看这小两口是个什么情况,便扔掉手头工作径直去了陈辰家里头。

汪乐实在找不到陈辰,见儿子越睡越沉稳,悬着的心暂时有了点着落。这人一放松,疼痛便现了原形,身下刀口疼痛无比。好像刚才对儿子的担心才是真正的镇痛剂,现在这疼痛原形毕露,她属实招架不住,疼出一头汗来。汪妈见女儿被疼痛折腾的厉害,赶紧将她扶上床。

“乐儿你看,都已经成这样了,妈真的不是故意的。早知道多多他不能喝牛奶,就是给我多几个胆子,我也不敢给他喝呀!”

“行了妈,你一个人伺候我坐月子够辛苦了!这事都怪我没早点回来。”汪乐想起和陈辰去商场的那一段就又伤心又懊悔。若是自己早回来一会儿,哪怕一小会儿,儿子也就不会因为饿肚子而喝牛奶,更不会因为喝牛奶而遭这个罪。看着他小脸肿的样子,汪乐心如刀绞。想到他哭了那么久,自己也被折腾的又累又失落,还因为去商场还和陈辰拌嘴闹了别扭,汪乐越想越郁闷,一口气憋在心头。好在儿子现在没什么大事,不然可如何是好!汪乐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门铃响。

汪乐以为是陈辰记挂自儿子和自己回家了,心里激动得几乎都忘了自己适才还生他的气。不料汪妈开门后,走进来的却是陈尔利,汪乐的心顿时凉了一大半。

不等汪乐开口问好,陈尔利已经站到多多小床前,他很快就发现孩子有点不对劲,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回事?”他语气里透着怒气,好像眼前这两人趁他不在给孩子吃了什么苦头似的。

汪乐本来看着陈尔利的脸色心里就挺不痛快,听他又如此没有礼貌的对着汪妈说话,心里更不是滋味。再怎么说,汪妈都是来帮忙的,不说我坐月子你们陈家一个人不出,单是这多多脸肿的事,陈辰也得负一半的责任。再说,我既不是你家的丫鬟,我妈也不是你家的老妈子,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先给个脸色看,是针对谁?

可转念又想再怎么说,陈尔利也是长辈,自己也不想双方难堪,赶紧陪了笑说:“爸,没什么事儿。我从医院回来晚了点,多多饿得厉害,喝了点牛奶,好像有点过敏……”

陈尔利听到这里有点炸了,才有的冷静突然遁地,他暴躁的喊道:“你怎么回事你!去个医院就不能快点回来?非要把孩子弄成这样你就高兴了?再说了,怎么不带着孩子一起去医院?”

“我给陈辰打电话了,他说马上回来接我们去医院。这不他还没回来,孩子就先睡着了,而且我看多多现在好像也比刚才好些了。”汪乐压住火,慢慢的说道。

“什么叫好些了?万一出事咋办?你满世界打电话不就是因为没找到陈辰吗?你还说什么谎!他马上回来?我都回来了他还没回来!从你给我打电话到现在都多长时间了?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给我负这个责?你赶紧给我把他找回来!”陈尔利还是怒气冲冲的训斥着。

汪乐想起陈辰非要去商场就生气,他不管自己还在坐月子身体虚弱,他不管自己刚拆了线行走不便,他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就连儿子过敏了要他赶紧回来领着去医院,他都不管了!自己被折腾了一天又累又疼又心急不说,现在还被骂成是说谎不管孩子,汪乐气得一时答不上话来。她闷闷不乐的又拨陈辰的电话,却依然没有人接,心里更是不快!我还不是一样为孩子急的着急上火?干嘛错都怪到我的头上!汪乐一脸怒气。

陈尔利见汪乐似乎动了气,觉得自己说话是稍微有点重。而且陈爱梅早就在背后提醒过他,让他多管着点霸道不讲理的邓水莲,让她别没事招惹汪乐,万一气得回了奶孩子就没有母乳吃了。想到这,陈尔利改了改口气又说:“你检查的怎么样?”

“医生说出院的时候拆线没拆净,有的肉和线都长在了一起,所以一直好不了会一直疼,今天给我处理了一下。”汪乐顿了顿,又小声说:“所以回来晚了点。”

“就是,亲家。谁也没料到多多会对牛奶过敏,不然也不会给他喝牛奶了。”一直沉默的汪妈接话。

“陈辰呢?怎么还不回来?”陈尔利根本不接汪妈的茬,依旧虎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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