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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亲的人总是有理由的人

陈尔豪把田燕给的电话转给陈辰,并留下话要他自己看着办。陈辰知道这句看着办的意思其实就是要他先去见见面再看着办的意思,没敢再拒绝,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陈辰挂掉电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火,莫名的想发脾气。他拉出发小李华陪自己喝酒,两人买了一箱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借着路灯昏暗的光边聊边喝,全然不顾初春的寒冷。

陈辰没喝几罐就有点醉了,他又哭又笑:“你说,我对丹丹哪里不好,她要什么我给什么。为了她,我借那么多钱。她要去上海,我工作不要父母不管的,二话不说直接跟她去了。可结果呢,我要她跟我回来结婚,她还说要考虑考虑。用考虑的这么久吗?”陈辰边哭边说,想着自己半年多对女友钻心般的思念,他哭得越来越厉害。

见到陈辰无比难过的样子,李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拍拍他的肩膀又递过一罐啤酒。

李华和陈辰一起长大,情同亲兄弟,非常了解彼此。陈辰什么话都愿意对李华讲,就连自己外借近十万块钱的事情也只有李华知道。平心而论,李华并不觉得吴丹丹有多美,更不觉得陈辰为她花费这么大力气,连自己都不管不顾的方式有多高明。无奈自己规劝过许多次也没有用,对此问题李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看到陈辰这么伤心,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也许她不想和你回来,就根本没打算和你结婚。”李华毫不留情的指出。

“不可能,她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大门还为我打开?为什么还会说想我?”陈辰狠狠喝下一大口啤酒。

“是身体想你还是心想你?她如果真想你就不是给你发条短信,人早就来和你结婚了。你回来都半年多了,她需要用这么久考虑吗?这么长时间每次都是你跑去看她,她想你怎么就不来找你啊?她来看过你一次吗?再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娶了她,你能养的起人家大小姐吗?”李华说到这瞟了一眼表情很受伤的陈辰,“你就是块肉,人家吃过了也就不稀罕了。你以为她和你亲热就代表什么啊,指不定人家是没人陪才不拒绝你的。”

陈辰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几乎是同时跳起来一拳打到李华身上:“不许你那么说丹丹,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李华也怒了,我好心为你你居然还打我!回手也还了一拳:“随不随便我不知道,反正她就是不把你当回事,她不是个好女人,结婚过日子最好免谈。”

“不许你这么说她!”陈辰本来就心里难过,被最好的兄弟说中了伤心处,更是难过。

两人扭在一处打成一团,似乎陈辰心中的怒气终于彻底爆发了、释放了。打完架,陈辰酒醒了不少,看着和自己一样鼻青脸肿又大汗淋漓的李华,不好意思的笑了。

“家里人让你相亲,是为了你好。找一个对你好的女人过一辈子,比你一辈子吃苦受气强。反正丹丹现在还不跟你回来,你去见个面,全当认识个朋友又能怎么样?万一有合适的人,你和丹丹也两不耽误啊。”李华顿了顿,“只去见见面认识认识朋友,又不是脚踏两只船,你就当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和园园不也是相亲才认识的吗?我们国庆就结婚,不也挺好。”

陈辰看着李华一脸的诚恳,想起李华对过去的女朋友比自己对丹丹有过而无不及,最终还是没有结果,心中不免感慨。被李华这么一劝,自己也觉得挺有道理,对相亲一事也轻松了不少。

于是当时就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汪乐的电话,电话是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陈辰连拨了三次,也不见人接,便继续和李华喝酒。

陈辰喝着喝着又哭了。他心里是多么希望吴丹丹能跟自己回来,却又清楚的知道他等不到她了,他一直只是自欺欺人。他更清楚的知道,就算吴丹丹真的和自己在一起,自己也许真的养不起她。更何况,就算吴丹丹和自己结了婚,自己能一辈子都受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气吗?就算自己愿意,她也不会来吧?陈辰痛快的哭了一场,决定忘记吴丹丹,开始新的生活。

晚上九点半,汪乐正在健身房挥汗如雨,手机被落到了单位,所以她直到第二天才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汪乐扫了眼手机上同一个号码的三个未接来电,也没多想,何况她早把田燕那码事忘到脑后了,更是不会把这未接来电和相亲扯上关系。倒也不是因为汪乐没诚意,属实因为近期手头工作太忙,常常加班弄得她晕头转向。加上同事小武和某人突然冒出来,几乎是同时向她表白,汪乐被瞬间冒出的桃花搞得阵脚有点乱,也就没有费神去联想这电话会有什么意义。

汪乐不是那种第一眼美女却长得很耐看,越看越有一种味道,加上活泼开朗的个性私底下其实很多男生对她有好感。从前和于嘉辉在一起时,不时有人跑来告白,都被她狠狠回绝了,还回绝的很彻底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因为汪乐不喜欢暧昧,她不喜欢利用别人的好感,加上当时她内心对于嘉辉爱情的信仰,她对凡是向她示好的人都拒之千里,把别人推的远远的。黑白分明,所以那些曾经喜欢过汪乐的人们,基本上和汪乐没有什么联系,都以为汪乐找到了幸福,对她的现状一点也不了解。

汪乐也觉得无所谓,她不喜欢对男人主动,她觉得如果一个人很爱另一个人,一定会一直都留意那个人。既然没有人留意到她的情况,就说明那些所谓的喜欢,还不够喜欢。何况就算是够喜欢又能怎样?于嘉辉当初倒是足够喜欢她,到后来还不是把掐来的玫瑰花变成了蚊子血,对自己弃之如敝屐。所以她倒也不强求,见惯了不同的告白,她觉得拒绝同事小武的告白倒是不难。只是她想处理的更好点,毕竟对方是自己同事,如果处理不善,容易给自己的工作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小武除了个头稍低了一点只有一米七二之外,其他各方面条件还都不错。工作能力强又有上进心,早已经是总行公司部重点培养的对象,性格随和、人缘很不错,长相也算是俊朗。最重要的是,他对汪乐一见倾心。于是平时更留心汪乐,他觉得汪乐善良、可爱、还有点傻乎乎的,稍加打扮总有一种小清新的气质,反正就是越看越觉得喜欢。多次暗示见汪乐也没什么反应,一时冲动才主动告白希望能和汪乐好好发展发展。

汪乐当时没有明确表态,说先考虑考虑,等过了几天却简单又委婉的拒绝了小武。她说:“也许我们做朋友更适合。”

小武有点生气,什么叫做朋友更适合,你就那么了解我吗?你连个了解我的机会都不给吗?但是他并没有气馁,依旧每天准备早点,无微不至的关心汪乐。他甚至都会观察出汪乐的生理痛,为她准备好红糖水。汪乐心里很感动,但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他没有他对自己那么多。又或者,她心里早已认定自己无法给予对方同样的热情,心中有愧而抵触这份热情。汪乐再怎么拒绝,小武依旧是百般讨好。当小武偶然听同事说田燕给汪乐介绍相亲的朋友,一时有点生气,对汪乐不理不睬。

汪乐不明就里,却是如释重负。不料,她才松一口气,某人却又从天而降的向她告白了。

某人司徒海是汪乐大学时的学长,对汪乐一直很照顾,汪乐也一直比较欣赏这个很有能力又高大又运动阳光的男生,可以说她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当初于嘉辉和汪乐一分手,司徒海也曾暗示过汪乐,但汪乐这个人有些反应迟钝,别人的暗示她总是反应不过来。加上汪乐正值感情受挫心如死灰,对司徒海那么小的动作更是没什么反应。

司徒海见汪乐没动静,以为对方无意,也就没有再作为。可毕业两年多的时间里,他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积攒的思念达到了一个顶峰便大老远跑到B城,把汪乐约了出来。

“做我女朋友吧,我会好好保护你。”

汪乐愣住了,她本以为学长只是因为路过B城才会来看看她,听到这样的话,她一时间有点懵,不知道说什么。司徒海的确不错,但是汪乐一直把他当作是自己的哥哥,忽然听到哥哥的告白,她非常不适应。

“老实说,我是想结婚了。”汪乐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我累了,我谈不动感情了。”

“我不敢保证我们以后一定会结婚,但是我会尽力的。”司徒海盯着汪乐的双眼很诚恳的说。

“那对不起,我办不到。”汪乐很坚决。

汪乐的确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她很累,她的心很累,她不敢不愿甚至无力再去面对一份感情。她疼的撕心裂肺,她不敢触碰自己曾经的信仰,她只想给父母一个交代,找个人结婚生子过着平平静静的日子。她不想再经历什么爱情了,她害怕她逃避,她只想跳过这个她信仰了许多年的东西,直接走进婚姻的大门。她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自己只是还没有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就固执的要把自己推上另一条未知的路。

司徒海没理会她这一套,他不明白自己对汪乐放不下的牵挂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明白自己大老远的跑来就为了看上汪乐一眼其实是因为他已经动了真心。他没看清自己的心,却无法自制的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非常想要得到她,他觉得身体上征服了她,她的心就一定跑不了了。听到汪乐的拒绝,他沉默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他抱住汪乐狠狠吻了上去,双手同时撕扯着汪乐的衣服。

汪乐被吓坏了,一边挣扎着高声尖叫起来。包间外的服务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慌忙冲了进来。司徒海只好停止动作,他被拒绝不说居然被服务员用那样的眼神怀疑,心里非常生气,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的。”汪乐小声说,“我并不讨厌你。”

“你不会是冷淡吧?难道你不喜欢男人?”司徒海觉得自己对汪乐有那么大反应,可她居然没事人一样,他实在弄不懂为什么她能对自己如此冷淡,如果不是因为她生性冷淡,怎么会拒绝自己呢?他头脑一热有点胡思乱想,说出来的话很刻薄。

汪乐哭了,她害怕极了,她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情。恐惧感让她根本没分出一点心在司徒身上,她一把推开司徒海跑了,她无法接受他这样的要求,在她看来,恋爱就是过程,婚姻才是结果,她累了,不敢要过程,她只想要一个结果,为什么他就不能理解呢?

司徒海碰了一鼻子灰,很生气。心里更气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操之过急,搞得两人不欢而散。

比起小武,汪乐对司徒海更有感觉。也许司徒海直接提出来结婚她也会考虑答应的,可他居然那样对自己,汪乐越想越难受。她不明白他是因为在意她,太过急于求成才弄巧成拙;还是他混迹社会摸爬滚打久了,对男女之事根本不当回事;又或者他只是因为本能想先占有了再说。汪乐脑海中有点混乱,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对这个人。

司徒海的电话又来了,汪乐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并同意见面。

“你不喜欢我吗?如果做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司徒海单刀直入,汪乐有点不知所措。

“总不能,还没有相处就要有肌肤之亲吧。”沉默了半天,汪乐总算说了句话。

“我们认识几年了?我一直都喜欢你,难道你对我没有好感吗?”司徒海不悦,语气冷冷的。

“我对你一直都是喜欢一个哥哥的那种感觉,当然有好感了。但是,你这种要求我办不到。交往不是以身体亲密为目的的吧?”

“可我一见你就忍不住想要拥有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那你会考虑结婚吗?”汪乐问,司徒海言语和神态中流露出的那种温柔她不是看不到,只是她真的没有信心也没有那个心情。

“这种结果我不敢保证,不是每对交往过的男女到最后都会走进婚姻。但是我也说过,我一定会尽力的。”司徒海语气更加温柔的说。

汪乐又沉默了,司徒海的确说的也对。可是要自己在没有婚姻的前提下和他发生关系,汪乐真的做不到。如果是以前的她,不觉得和相爱的人亲密有什么不对,也不把性当做是婚姻才有的专属,可是现在,她内心充满了对未来老公的愧疚。她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无法把第一次留给相守一生的人,至少要把心甘情愿的第一次留给未来的老公。

“你这个要求,我真的办不到。对不起,我很遗憾。”汪乐想了想说。

“难道你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吗?”只要一见到汪乐自己的身体就会反映很强烈的司徒海属实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对自己如此拒绝,她不是也和于嘉辉同居过几年吗?还装什么纯情呢!他忍不住愤愤的说。

“我被人那个过。”汪乐很艰难的小声说,“我想把一些东西留给未来的老公,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随便。”

“两情相悦怎么就随便了?”司徒海声音都有些走样了,“你就是不喜欢我。”他说罢起身要走。

“我对你有好感,也一直很欣赏你。我不知道要再怎么解释了。”汪乐最后说了这样一句便不再解释。

司徒海生气而归,小武也每天阴阳怪气的在工作上找汪乐的毛病。汪乐被他俩这么一搅和,心反倒变得更平静起来。她无比强烈的想结婚,想要窝到一个人的臂膀里,她想有个老公有个家。她觉得自己支离破碎的心实在无法再爱上什么人,无法再去面对爱情了。所以她格外想找一个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无论是谁,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老公的话,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们彼此珍惜,好好过日子吧。也许,日久也会生情,爱情也能培养呢?

她觉得,也许他们俩都不是她想要的,至少不是她现在想要的菜。她就是不愿意再经历过程想跳过这些,直接拥有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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