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湛曾经有一子,据说生母在其刚生下他时便离开了人世,所以,这个孩子就由姑姑抚养。但八岁的时候失踪,至今仍然没有消息。”战乾的话让走动的身影瞬间停了下来。战辉不解的看着战乾,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剑离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关系?战辉大脑瞬间就像开了光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战乾的背影,莫非是,莫非是。
“姑姑曾经对我说过,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圆圆姑姑,没有保护好她的孩子。她说,如果有一天那个孩子找到了,一定要告诉她,让她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怎么,难道你就要以剑离的身份过一辈子吗?既然想要保护雅清,那么就以哥哥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保护她。剑离,你恨我我能理解,但是,你不可以剥夺雅清拥有哥哥的权利。”战乾肯定的对上战辉询问的眼神。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有些怀疑,那么此刻他就是半分百的确定。他颤抖的双肩,紧握的双手,都肯定了战乾的猜测。
“我剥夺?”剑离讥讽的转过身,“如果不是看在雅清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这般面对面的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战乾,你不知道,每每想到雅清那些年过的那些日子,每每想到她曾经流过的泪,想到民间对她的传言,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痛吗?那是我一直疼爱的妹妹,是我心心念念的妹妹,可是,那些本应是她最美好的回忆,沾染的却是最难忍的不堪。战乾,那个时候你在哪?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跟我们提起你,说你会是一个好哥哥。可是,母亲看错了,你压根就不配做雅清的哥哥。”剑离猛地转身,双眼沾满了愠怒,愤怒的开口。一声声质问就像刀子一样插在战乾的心。
“你说得对,我不是一个好哥哥。”战乾冷笑着承认,语调里的心酸说不出有多深。“剑离,如果我不是一个好哥哥,那么你以为现在你的行为就能称得上是一个好哥哥吗?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以一个陌生者的身份呆在她的身边,就连保护也是以一个侍卫的角度,看着她伤心,看着她痛苦,你练最起码的关心都要遮遮掩掩,如果这就是你能给她的关怀,那么我们都是一路人。”战乾不甘示弱,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其实他的身份莫雅清已经知晓,他还不知道他早已明了莫雅清的态度。
“陌生者?”剑离的语气也是一下子软了下来,不过气势还是那么强。“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战辉有一点说得对,雅清的处境比你更危险,我怎么可能会不顾她的安危来保护这么一个对我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呵,雅清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不用惊讶,南天也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来这里,无非是给她一个缓冲的机会。战乾,她的伤心,她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我的关怀不是可有可无的陌生者。不管她承不承认,我是这个世上除了南天以外她最亲近的人。”剑离的眸子骤然变得幽深,深邃的似乎能把人吸进眼眸。“她的恨,她的仇,那些曾经加诸在她身上的苦,我会一点一点的替她讨回来。”
“剑离,我们都怀着一份愧疚爱她。当年的事皇兄的身不由己你不可能完全明白,因为你不在那个位置,所以你不会理解皇兄心里的无奈。剑离,你要知道,雅清在这世上的亲人不多,值得她信任的人也不多。你有没有想过,雅清愿意叫我们一声表哥,在她的心里她真的已经将我们当做亲人。”战辉感受着这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适时的开口。“或许雅清让你来这里,就是看出你对我们的恨,或许在她心里,她是想让她的这些哥哥们能够好好相处。”战辉站在一边,认真的说完这些。
剑离紧绷的表情有些放松,只是看向这二人的目光还是有些不定。“剑离,我知道一时半会儿你是不可能原谅我们的。但是,正如战辉所说,我们都是雅清的哥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和平相处?为什么还要让她在亲情的道路上再受一次伤?姑姑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剑离眸里的光芒瞬间破碎。母亲,那个待他如亲生母亲一样的人,他怎能忍心让她的灵魂在天堂都不得以安宁。
“我不会忘记母亲。”剑离说着一个纵身消失在这兄弟二人的视线。“皇兄,他真的是莫湛的儿子?”说了那些话之后,战辉竟然还有些不确定。
战乾瞥了一眼战辉,无语的抚着脑袋,他还真是无语了。“皇兄,这么说的话,他对我们而言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恢复冷静的战辉已经想到了另一个层面。如果他真的是莫湛的儿子,那么,就不得不考虑这些。
“他不会。”战乾肯定的回答,看了看远处的风景,撩撩衣摆,走下楼梯。“就凭他对雅清的那份心,他也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剑离眼中的真挚不是骗人的,他能够感受到他对莫雅清的爱不比他们的少。
“皇兄,你这是去哪?”战辉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一抬头战乾的身影已经在很远之外。“你说去哪?”战乾没有回头的丢过来一句,战辉想了想,笑嘻嘻额追了上去,“皇兄,这也是到午饭的时候了,皇弟今天就在玉楼台用午饭吧。反正多我一双筷子也不算多。”
战乾只感觉一阵风从身边溜过,看着那已经走到自己前面的身影,所有的话在他的“多一双筷子也不算多”里淹没,这个时候,他好像还真的不能说什么。
“怎么样?”莫雅君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却是有些等不及的开口。
“回王妃的话,王妃有喜了。”郎中收拾好出诊箱,恭敬的开口,脸上一片讨喜的表情。
“多长时间了。”床帘后的莫雅君双手不自觉的覆上平坦的小腹,眼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决绝。
“已经两个多月了。王妃这段时间应该会感到困倦、恶心,有的时候还会全身无力,这些都是正常症状,没有什么大碍。奴才等下给王妃开一些安胎药,王妃按时服用能够缓解这些症状。”
“这位郎中,这件事我希望由本妃亲自告诉王爷,所以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莫雅君冰冷的声音从床帘后传来,郎中笑着回答。“王妃放心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翠儿,送郎中出去。”莫雅君挥挥手,身边的侍女低头走到郎中身边。“有劳大夫了,这是我家王妃给您的赏钱,以后有事还有劳大夫了。”“姑娘说笑了,能够为王妃办事是奴才的福分。”郎中接过分量十足的赏银,笑着开口,而后跟在小丫头身后出了房间。
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远,莫雅君将帘子一下子撩开,放在腹部的手倏地收紧,眼里的光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