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寒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高兴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谢谢什么?”水月却更加气愤了,他指着雷毅的鼻子,教训道,“你小子给我有出息点行么?人家香寒不是咱们家的人,不应该这么做的,所谓无功不受禄,你给人家做了什么,这样的恩情,我们怎么还?”
“不用还的,我是自愿的,我能为你们做些事情,我很高兴啊。”香寒摆出很认真的样子,这倒是把水月的话一下子憋了回去,水月愣住了。
雷毅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把桌子上的首饰都收拾好,放进香寒的怀中,香寒不要,水月大声地喊道,必须要!
看着水月生气的样子,香寒不敢违抗,只能抱着刚刚赎回来的首饰,呆呆地看着雷毅,希望他能帮着求情。可是雷毅同样不敢过问母亲已经决定的事情,他很了解水月的性格,她是一个很要自尊的人,并且要求她的儿子也要时刻保留住自己的自尊。
雷毅在香寒的手背上轻轻地拍打了两下,偷偷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大声地说道:“香寒,我们不能要你的东西,虽然曾经是我母亲的,但是这些东西我们已经当了。这样,你先保管着,等我有钱了,我会按照原价把这些东西从你那里赎回来,这样你看好么?”
盯着雷毅不时眨着的眼睛,香寒点点头,然后低低地说道,好吧!
随后,雷毅看了看水月,她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说了声还有事情需要忙碌,雷毅拉起香寒的胳膊快速地走出了院子,拉车的大叔还在忙活着搬运红绸缎,并低低地埋怨着,从来没有人让我搬运过这么多东西,看我这么大把年纪了,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怎么就狠心呢,没有办法啊,拿人银子就得听人使唤,这个世道啊。
雷毅顾不得理睬拉车的大叔,匆匆带着香寒躲到小路边,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香寒的脸上洋溢起无比的高兴,“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谢谢,这是第一次,看来我真的做对了,但是你母亲不要,怎么办呢?”
雷毅伸出双手,香寒把放着首饰的包裹放进雷毅的怀抱中,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给了雷毅,就等于了却了自己的心愿。
雷毅沉默片刻,诚恳地说道,我替我母亲收着,你的恩情,我一定来日报答,你不知道这些首饰对于我母亲有多重要,我知道她是特别想要的,但是处于内心的强烈自尊,她又是不能要的,而我当儿子的只能在中这样磨合了。
香寒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发自肺腑地说道,你真的很不容易。
“干完了!拿钱!”拉车的大叔忽然出现在雷毅的背后,把雷毅吓了一跳,逗得香寒低低地笑了两声,大叔不解地盯着香寒,把手直接伸向了香寒。
雷毅立刻把大叔的手给拨开,不解地说道:“你管我要钱就是了,干什么管人家姑娘要啊?”
大叔倒是一肚子理由地指着香寒,大声地说道:“人家比你穿的好,肯定比你有钱,我干了这么多额外的活,我不得要个赏钱啥的?”
香寒再次笑了,爽快地从银袋子里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而大叔则像是抢东西一般夺了过去。雷毅想制止,可是没有大叔的反应快,等他把手伸到的时候,大叔已经把银子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还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雷毅,挖苦道,你这个小伙子啊,不陪我干活也就算了,人家姑娘给我多余的赏钱,你还不愿意。
雷毅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走走走,赶快从我的眼前消失。”
大叔唱着小曲慢悠悠地去院子里推车,雷毅在背后小声地说了声,真是一个老财迷!
大叔听到了,不见怪地回了一句,等你老了以后,比我还财迷,不信就等着看。
香寒捂着嘴哈哈大笑,雷毅再次感觉到不好意思,低低地说道:“又欠了你一个人情!我不知道这辈子是不是光还你的人情就还不完了。”
香寒学着刚才雷毅大发拉车大叔的姿势,说道:“别别别,赶快停止你的煽情,我听到恶心,我们还是抓紧忙活悠君哥哥的婚事吧。”
拉车的大叔出来了,雷毅不禁惊讶起来,车上坐着的竟然是若兰,她含笑着冲他和香寒打招呼,后面跟着水月。
雷毅不解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水月笑道:“咱们娶若兰当媳妇,一定要用花轿抬来,我刚刚让你哥哥去另一头的李家收拾了一间屋子,今晚若兰就住在那,明天用花轿抬来。”
雷毅隐隐感觉到不安,急促地说道:“那么,若兰的安全怎么办呢?”
水月十分自信地说道:“李家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没得说。至于别的危险么,我想是不会有的,老天爷没有赶这么凑巧的时候,如果真的会有什么狂风暴雨,我们也应该坦然面对。俗话说,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的!”
雷毅点点头,他赞成水月的看法,而坐在车上的若兰则露着微笑,一边摆着手,一边轻轻地说道,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自己的。
马车缓缓地驶出,若兰的背影越来越小,虽然仅仅是分割一天,雷毅忽然间竟然有些难以割舍,就像是每天都要传的衣服,忽然间有一件丢失了,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不能不想的事情。若兰似乎仍旧在和目送她离开的三个人招手,雷毅不放心地再次说道,能不能让哥哥晚上陪着姐姐呢?
“闲话,那样的话,整个镇子的闲话就会像雨点一样往你的脑门上砸,直到你被活活地淹死或者被砸死。”水月很肯定地说道,“我不得不考虑到每一个细节,这样,雷毅,你晚上就守候在若兰院子外面吧,保证她的安全。”
“可那是在夜晚,一个人守候在房子的外面,非得冻成一个冰人不可啊?”雷毅不情愿地盯着水月,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孤独守候在房子外面的情景,不禁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蝉。
香寒同情看这雷毅,试探性地说道:“要不我陪着你一起去吧?”
雷毅惊讶地张着嘴巴,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有想到香寒会说这样的话,他连连摇头道:“你跟着我只有一个结果,就是你成为我的第二个累赘,有什么危险了,我保护若兰还得照顾着你,我又没有分身术。到时候,你老爸给我下命令把我们家给抄了,我向谁申冤去呢。”
水月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道:“我倒是感觉这也是一个好办法,有一个照应着你,我也放心,香寒虽然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还小,但是她也很细心,尤其是在你的问题上,她向来很在意的。要不这样吧,你们也不用在李家的门外守候着了,你们直接去李家的侧房呆着就可以,我让悠君给你们说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这孤男寡女的合适么?母亲,你是不是糊涂了呢?”雷毅惊讶地盯着水月,眼睛里尽是不信任的神色,他的脑子真的是转不过来了,为什么母亲会答应这么一个荒唐的请求。
香寒高兴地差点蹦起来,还用手指戳雷毅的脑门,挑逗般地说道:“我一个大姑娘都不害羞,你有什么后顾?”
在水月的同意下,香寒和雷毅一同上了马车,赶车的大叔心疼地拍打自己的马,抱怨道:“可怜我的马儿啊,这次比来的时候拉的东西都沉,可是赏钱比来的时候少。”
香寒笑嘻嘻地说道:“这个可不一定啊,只要你的马儿拉的稳当又快,我肯定是会再给你赏钱的。”
听到香寒的话,拉车的大叔猛然挥舞起鞭子,一声清脆的鞭子抽打的声音之后,马儿像是被打上兴奋一样,把车拉的飞快。香寒挤出一个鬼笑,雷毅却有些看不下去,低低地说了一句,有钱人就是牛啊。而若兰用胳膊拱了一下雷毅,示意注意点说话方式,并帮着雷毅解释道,人家香寒可都是为你考虑啊,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马车一路疾驰,很用多长时间便到了李家。悠君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马车来了,乐呵呵地迎上来,当看到第一个下车的居然是香寒的时候,悠君感到一阵吃惊。
香寒倒是到了什么地方也不见外,下车后就帮着张罗起来,还要检查自己的房间是不是干净,她指着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下达命令一般说道:“这张床今晚我睡,雷毅在门口给我把岗站好就行了。”
雷毅看看一旁的悠君,无辜的表情溢于言表,他抱怨道:“我都跟母亲说了,让她来肯定会捣乱,但是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非要她跟着我来,说是可以给我一个照应。再说了,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地在一起,她也不怕说什么闲话。”
悠君看了一眼正在床上感觉是不是舒适的香寒,偷偷地把雷毅拉出房子,神神秘秘地趴在雷毅的耳朵边说道:“你也许不知道吧?当香寒把咱们母亲的首饰赎回来的时候,咱们的母亲已经在心理暗暗地打定主意,就准备着把我的婚事忙活完之后,就去香寒的家里正式提亲的呢!这个事情,母亲不想这么早告诉你,这次让香寒来,肯定是母亲别有用心,她肯定是想让你们两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交流,彼此加深感情。”
雷毅愣住,似乎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悠君偷笑着拍打雷毅的肩膀,劝慰道:“行了,我还要马上回去,明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别闹个人情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