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奶奶怕事情闹大,支支吾吾只说与葛二爷发生纠纷,乔家表哥为自己出气。何谨之知她不愿声张,也有心为她遮掩,偏那乔意涵是个犟驴子脾气,当即说道:“表妹莫怕,这事儿错不在你,分明是这淫棍见色起意,想轻薄于你,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表妹你险遭毒手。今日若不将他制住了,恐他以后还祸害其他人!”
这事儿说得香艳,正合了门口诸位看官的口味,也都鼓舞着堂上人继续说下去。霍大奶奶扯住乔意涵的衬衣袖口,只让他不要再说,乔意涵看她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也心生怜惜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了。
那葛二爷被打得鼻青脸肿憋着一肚子火,立刻说道:“妈的,老子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把老子打成这样。莫非她身子还是金子铸的不成!”
乔意涵指着他的鼻尖说:“若你真敢把她怎么着了,老子今天肯定劈死你!”
门口看客听到这里都哄堂大笑起来,都说这葛二爷常玩鹰的被鹰啄了眼,也有些妇道人家说霍大奶奶怎会无缘无故地和葛二爷搅到一起,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只怕是女的本来行止就有问题。
霍大奶奶听那些个妇人将脏水兜头泼过来,也不敢吱声,只是用蜀绣莲花边纹袖子盖住眼睛不停地哭。乔意涵怒指那些长舌妇说:“我表妹今儿受了歹人欺负,你们同为女子不去攻击作恶之人,反而使劲儿作践我表妹,真是国人的劣根性!”
那些个妇人见乔意涵对霍大奶奶这般维护更是叽叽喳喳说什么话的都有了,乔意涵也不愿与那般愚妇一般见识,径直亮出了官身。虽然民国后,官员主张亲民,但民不与官斗的古训还是根深蒂固的。堂上堂下所有人都顿时噤口,只在肚中腹诽。那何谨之本来就有心维护霍大奶奶,也就随便打了几个哈哈大事化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