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勋正纳闷着元老院怎么突然派这么多怪物来袭击,元老院要杀人,他们可从来都不急的啊……
突然的,“轰”的一声,安吉拉抵挡不住血猎们的攻击,便被打进了门。
她笑着,一手按着胸口,一手凝聚力量准备发动再一次的攻击。只是,血猎可不给她喘气的机会,只见他们一挥手,一股巨大的黑气向她袭来,她还来不及抵挡,就再一次地被打倒在地。真是怪物啊……安吉拉这样想着。居然有死神搞不定的物种,真是搞笑,但是,她就是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东西。她一定可以将他们全部都击垮,不然就有辱死神这个称号。
地下室的人全部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忘了安吉拉……安吉拉现在在上面拼死拼活,他们却在下面看着。不同的是,奥尔本莫被安子勋和徐子尧狠狠地按住,让他动弹不得。他想上去帮安吉拉,他不想她一个人在上面孤军奋战,不想让她被那些畜生打得鲜血淋漓,他要上去……可惜,他越是死命的挣扎,安子勋和徐子尧就越是按的紧。
忽然的,奥尔本莫像是想到什么,邪魅地一笑,“安子勋,我命令你。放开我!”
安子勋的瞳孔一紧,不受控制地将手放开了,徐子尧见形势不对,想要设置一个结界不让他出来,可惜,姜还是老的辣。奥尔本莫迅速地冲上了楼梯,眼前的一幕另他惊呆了:安吉拉一身黑色的绒袍被弄得破破烂烂的,还有满身的鲜血,一手吃力地抵挡着那一次又一次要命的攻击。眼瞳渐渐地涣散。奥尔本莫暗暗地骂了一声便冲了过去,抱住安吉拉,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几米内的血猎就被大卸八块,但是怪物终究是怪物,就算是内脏流了一地,他们也可以复原,甚至可以如细胞分裂一般地产出更多的怪物。
奥尔本莫冷眼看着这些越来越多的怪物,又看了看地下室的入口,紧闭着。随后,他笑了,什么狗屁友谊,全******都是扯淡!他彻底地被激怒了,他嘶叫了一声,背后渐渐地露出一对骨翅,太阳穴的地方长出了一对犄角,眼瞳变为了全黑色,似乎没有了理智,只想保护那个最爱的人,在这危机的时刻,也看清了什么是虚伪。他不受控制地杀戮着,掏出一个又一个的心脏,鲜血一次又一次地沾满他的全身,眼泪一次又一次地划过他青筋暴起的脸庞,獠牙撕扯着一个又一个黑暗的灵魂……
安子勋在地下室的监控室里,看着不要命的奥尔本莫,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奥尔本莫,你怎么不叫我出去呢?你明明可以叫我出去来帮你,替你死的啊……我是你最忠实的仆人啊……为什么呢?你是看透了他们的真实的面目?不,你错了。这不是真实的面目,我们只是不想有更多的人死去而已……让我来帮你吧……我的主人。
安子勋冲破那扇铁门,展开了黑色的羽翼,冲向那被血猎所围住的奥尔本莫。他伸出利爪,连续撕扯着几十个人的身体,那种久违的杀戮敌人的快感遍布全身,使他精神无比的振奋。他也看到奥尔本莫那失去理智的双眼透出的不解与感激,最忠实的仆人,不就是要替主人上刀山下火海嘛……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忠于他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忠于他,可能,就是他收服自己的那一瞬间吧,他是敬佩他的。
“怎么才能收服他们……”安子勋有些纳闷,对于这些元老院造出来的怪物,他是不知道任何办法的。
于是他便走到了安吉拉的面前,将奄奄一息的安吉拉扶起来,将自己的力量输送给她。由于源源不断的力量输送到了她的体内,她也渐渐地开始恢复,他相信,她一定有办法的。
“你有办法干掉那些人吗?”安子勋缓缓问道。
“呵呵!你不是元老院的人吗?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安吉拉微弱而又讽刺的笑声传入他的的耳内。
他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声音也是颤抖的,“我……不……是……”
安吉拉皱了皱眉,也就没说什么了,她没想到,会伤到他。
“办法倒是有,我就是不愿意去试。”安吉拉承认,自己是心软的。
“什么办法。”
“请求上帝的力量。因为这些人,他们的灵魂,都是不稳定的,不稳定就是……有一半的灵魂,没了……所以我不能收复他们。”
很明显的,安吉拉还不是一般地讨厌那个在她口中无所事事的上帝。
“别顾面子了行吗?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拼死拼活,你却有办法还不能讲。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纠结,还有啊!那个在前面为你阻挡危险的可是你最爱的人!到时候你连他都失去了,你就会知道是有多痛苦了。”
安子勋说完就走了,展开那宽大的羽翼飞向奥尔本莫。安吉拉则呆坐在原地,是吗?失去他?她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啊……她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些,然后便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在心底里虔诚地呼唤着上帝,请求他伟大的力量来赶走这些畜生,保护她最爱的人。
几乎是一瞬间,一个巨大的金色的柱子,直直地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那些血猎们被以最快的速度吸了进去。然后便消失了,留下了满地的鲜血,最后,连那些鲜血也不见了。她呆坐在那里,她居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上帝,还真是有点能耐的啊……也不是自己说的那么无所事事吧。至少这一次救了他们。
奥尔本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瘫倒在地上,精疲力竭,还有安子勋,他也差不多了。所有的人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了这一切,之后也出来了。只是他们迎来的,只是那奥尔本莫的冷眼相看。现在没事了就出来了?刚刚老子在这里卖命的时候全都死哪里去了?人心隔肚皮啊……最凉不过人心……
自从将那血猎军团给击退了以后,奥尔本莫就带着安吉拉离开了,本来还想将安子勋一起带走,但是安子勋舍不得贝尔,奥尔本莫也没有勉强他,就让他留了下来。他走的时候,安吉拉还睡着,他让安吉拉躺在了他的后背上,连夜赶了出去。他再也不愿再这里多呆上一分钟。但是啊……他却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他解开了他与他只见的关系,从此,他也再也和这里没有关系了。
“我们还是朋友吗?”安子勋记得他这样问过。
“算!”他的声音很坚定。
“那他们呢?”
这次,奥尔本,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
安子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心里有点微微地凉,或许是这些朋友做的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又或许,是看着奥尔本莫那孤单的身影有些感慨。
“他这样走了也好。”贝尔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旁边,他竟然毫无察觉。
“嗯。”
“我们不是冷血,我们只想自保,当时徐子尧想冲上去帮你们,但是被我给控制住了。我很自私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让这些无辜的人死去,所以,我没有错。奥尔本莫他们走了也好,至少不会死在这里。”
贝尔只是披了件单薄的外套,寒风侵袭着她柔弱的身子,只是她的眼里依旧蒙着那愁云惨雾,安子勋看了有些心疼,便挪了过去,轻轻地抱住她。希望给她向从前一样的温暖,更想拂去她眼中那些浓的化不开的愁怨。可惜,他是这么想,贝尔可不这么想。
她笑了笑,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掰开,默默地走了。她终究是不能原谅他,她给了自己无数的理由来原谅他,重新接受他。但是她却始终都做不到……她爱他……是真的很爱,只是,这份爱,要等到来生再续了……
他仍然是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她完全溶于黑暗,都舍不得挪开视线……她是真的不愿意接受自己吗?
徐子尧睡不着,奥尔本莫走了,安吉拉走了,安妮走了,北诺走了……所有人都走了,那些都说过要陪自己走到最后的人都走了……他该如何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呢?愤怒?落寞?亦或是……无奈?他说不清数,总有一种被人背叛了的感觉……但是提到背叛,他还不如安子勋呢……至少安子勋能冲上去与奥尔本莫并肩作战,而自己却被贝尔强行控制什么都做不了……操……自己可真是个废物呢,连他们走的时候都没有脸面去挽留,哪怕是一句话……
“这怪不得你。”贝尔也在房间里睡不着,干脆就潜进徐子尧的房间同他说说话。
“你又用读心术……”
“正常。”
“你还是以前的那个贝尔。”
“嗯,我是。”
“那为什么不重新接受子勋呢?”
贝尔沉默,不予以回答。她也不想回答,想必,就算不回答,他也是知道的吧。
“你不说我也知道。”徐子尧的声音开始有些恍惚。
“嗯,是什么?”
“你不肯原谅他……可是,你们就这样僵持着,你要永远都与他这样吗?他那么爱你。你总归是要珍惜那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这样疼你的男人了。”
“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P。”
徐子尧还是没有睡意,如果,北诺还在,他就不会是这幅颓废样子。也许这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想必安子勋跟你说了的吧。我们最后的任务就是寻根刨底地知晓元老院的最终阴谋,还要……用我的妖心去换……安妮的性命……”
贝尔承认,她踌躇了,她还在犹豫是否要让妖心去尽这份职责,她又想起她说的话了,“主人,离开了我,你还好过一点,虽然不是完美的灵魂了,但也不会让你有那么难缠的情绪了。还有啊,主人,你要接受安子勋的,他很爱很爱你……”
“不愿意去换就算了吧。”徐子尧不想勉强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贝尔的反应有些过于强烈了,“这是妖心的愿望,我会替她完成。她说她在我的身体里带了上千年,从来都没有觉得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忠于我,那个桀骜不驯的邪灵屈服于我。”
“嗯,知道了。”
“还有,我们并不是孤军奋战,我们还有北枭,还有莫成,还有我……还有你自己……不要总是以为你什么都失去了,你只看到眼前失去的东西,却没有看到还在的东西,你可知你是怎样的愚昧不知吗?”
徐子尧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来教训自己,但终究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也不想回答。孤军奋战?呵呵,真是个有意思的名词啊……
贝尔消失在了那唯美的月光之中,徐子尧也没有多说什么,翻了个身起床来,点了支烟,默默地吞云吐雾着,想着曾经与现在的种种,种种的不同,种种的改变……
然后便掐灭了那支烟,睡了去……
世界上总有许多我们都无法预料的事情。那些我么认为的动人的爱情,坚固的友谊,也便是一念之间罢了。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死的时候也无法带走什么,那么,我们所能带走的唯一的东西,那便是对世事的不舍与无奈罢了。我也不想再提及什么陈年旧事,只是,那些潜藏在我们内心最干净的那一片天空,真的不见了吗?我不骗你,我不想死,谁也不想死,只是命运如果是这样安排的,那我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吧。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来换取你今后的幸福……
——妖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