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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冰棍

在“白线单车表演赛”的冠军头衔加冕之后,我不但成为了“白线车队”的台柱,还成为了这座城市的精神偶像。这点,从走在路上经常有美女冲我抛出飞吻可以看出,甚至有个女孩在与我合影之时,趁机亲了我一下,不过鉴于此时我已不再鼻青脸肿,而且此女面容姣好,所以我并没有发飙。

在这段时间里,我依然终日无所事事,只能终日看书学习,直到满脑充满立体几何和中国近代史。

我总是在心中默默的说:姥姥,你的孙子要凭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

某天放学,陆嘉琪出现在我面前,她拦住了我的去路,告诉我倪倪正在河堤等我。

来到河堤之后,我依然看到无数小孩正在踢球,除此之外,还有一名落落大方的女孩正靠在河堤的护栏旁,眺望着远方。

此时阳光明媚,微风徐徐,我不再是那个灰头土脸的紫人,倪倪也算得上姿色天成。这在小熊的理论中是个表白的绝好机会,于是我悄悄的来到倪倪身旁,随着她的目光,眺望远方……

片刻之后,这绝好的氛围被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毛孩打破,这个孩子不但用食指指着我的屁股,还向四周高声宣布:紫人又来啦,紫人又来啦……与此同时,无数小孩又开始疯狂逃窜……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郁闷不已,怎么这些孩子又把我给认出来了?难道之前我脸上的紫药水痂子没有代表性?

我和倪倪相视一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我刚准备开口说出我的郁闷,倪倪用一个指挥警犬的动作指着那个孩童说:去,把他给我捉回来。

听到这样的话,我欣喜若狂:倪倪啊,你终于理解我了!

我以一个三级跳的起跳动作起步,迅速追上了那个孩童。

在这之后,我愕然发现眼前的孩童竟然十分眼熟,于是我们相互对视三秒,不禁露出“怎么又是你”的神情。

随后,我不由分说将这个孩子夹在腋下,大步流星的走回原处。在这期间,我不断的揣测着倪倪将会用何种酷刑,对付这位老朋友。

回到之前的位置,令人费解的一幕出现。此时倪倪正搬着一箱冰棍向我走来,在看到我抓回来的还是上次那个孩子时,她“扑哧”的笑出了声,她问:怎么又是你?与此同时,倪倪还从箱子里掏出一根冰棍递给这个孩子,说:小朋友,把你的伙伴们都叫来吧,人人有份!

在这之后,我当场昏倒在地……

五分钟之后,在我醒转过来之后,我想出了一条绝妙计谋来对付眼前的孩童,那就是先将这个孩子手中的冰棍夺走,然后再对他说“你真以为这是给你的?”可惜此时倪倪兴致颇高,我只好示威似的取出一根冰棍,将其塞入口中。

片刻之后,无数小孩如同野人一样杀出,他们不但呲牙咧嘴,还纷纷高喊着“杀呀!杀呀”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将倪倪护在身后。

在这之后,被我抓住的那个孩童因沉迷于冰棍的美味,被无数只脚踏过。

……

后来,当这些孩子吃掉冰棍之后,通通变得性格温顺,并且活泼可爱,甚至我要求两个孩子在我面前比试顶头,他们都没有拒绝。

在这些小孩离去之际,曾与我有数面之缘的孩子再次放下一句狠话,他说:算你运气好!

我呆呆的望着天空思索了很久,为什么他会说“算我运气好”?

随后,我和倪倪依旧靠在河堤的护栏旁,此时晴空万里、清风拂面,而且倪倪站在我上风,于是一股清新的气息,随风而来。

我在心中默默的说:魏方光,今后,你不再是个孩子了。

倪倪低着头问我:光子,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此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误会,由于我误以为此女正在询问我有关用冰棍买通小孩的事,于是我轻斥道:妇人之仁。

倪倪不知是对我破坏了这恬静的气氛不满,还是对我话的内容不满,她轻轻的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拜托,你不再是个孩子了。

我想是啊,我不再是个孩子了。

看到我陷入了沉思,倪倪微微的扬起头,她说:你家的事,铁柱都告诉我了。

我没有看她,遥望着远方。

倪倪继续说:你从小失去父亲,现在又失去了姥姥,你感到害怕,感到彷徨,所以你经常故作成熟,想把一切都加注在自己身上。可是光子,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做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在这之后,拂面的清风突然变成狂风吹,洁白的短袖衫也被风的鼓起,短袖衫之下,皮包骨头的身躯颤抖着,它们倔强的透支着我最后一丝气力,拼尽全力挽留我最后的一块遮羞布。

倪倪搂住了我的胳膊,她感觉我在颤抖,她说:不必害怕,以后的路——我会陪你走下去。

……

沉默了很久,我和倪倪都在望着天空思索。

我突然想起在学校的最近一次考试中,我的成绩差强人意,于是我说:倪倪,今后我要用功读书了,如果这次高考不行,明年,我会再读一次高三。

听到我的话之后,倪倪松开了我的胳膊,她问: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我无话可说。

倪倪问:你不喜欢我吗?

我依然无话可说。

沉默片刻,倪倪微微叹息:我猜中了我们的过程,却没猜中这结果。

在倪倪转身离去之际,一阵宜人的微风吹过,一滴泪水随风而来,它轻轻打在我的脸上,片刻之后,它落入我的心里。

夜晚,我无法入眠。夜半时分,我在彷徨中陷入了一个梦境。

依然是一栋教学楼。

不过这次,是在下课时间,无数孩童正围着教学楼奔跑、嬉戏,不断有小孩被其他的小孩踢飞或打飞,场面,混乱不堪。

我向前迈出一步,一棵大树轰然倒塌,与此同时,我感觉脚心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我冷汗直冒。

大树倒塌之时,传出“轰隆”一声巨响,惊动了正在嬉戏的孩子们,他们纷纷跑到我的身边,将我团团围住。

在这些孩子当中,打头的一个个子最高,似乎是他们中的老大,他插着腰问我:你是什么人?

我答:我是神仙。

在听到我的答复之后,这些孩子全部都躺倒在地,并且左右扭动,还附带“哈哈哈哈”的声音。

我气急败坏,于是将一个孩子抓在手中。

这个孩子从没到过这么高的地方,他不断挣扎,倔强的冲着我说:有本事和我单挑,有本事和我单挑……

我有些不解的问这个孩子:我不正在和你单挑吗?

这个孩子稍加思索,后说:你这么大,我怎么和你挑,有本事变得和我一样大,我们单挑?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孩子,于是把他放在我的下巴下面,片刻之后,一滴汗珠滴落,这滴汗珠把这个孩子砸晕了过去。

在目睹了我的残暴举动之后,刚才的那些孩子全都变得惊慌失措,他们开始疯狂逃窜,并且他们逃跑的路线,一定经过长时间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拓展,仅一瞬间,他们便没了踪影。

在这之后,我百般无聊,只有手中的孩子可以把玩,于是我将他从左手抛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

突然,一个比我更大的家伙出现在面前,并且这个家伙,还是浮在空中的。

我有些不解的问:你是什么人?

这家伙答:我是神仙。

我说:有本事和我单挑?

话音刚落,我被一只巨手抓起。

他问:你喜欢欺负小孩?

我被挤压的痛不欲生,只好在无形的压力中不停的说:关你什么事啊,关你什么事啊,我也是个小孩……

这个家伙没有理会我的答复,他说:我也喜欢。

在这之后,空中一滴汗珠砸落,我瞬间昏死过去。

梦醒后的第二天,我来到了铁柱的学校。

刚一进入校门,我就看到了大伟,此时他正推着螳螂君晒太阳,场面温馨感人。

大伟和螳螂君在看到我之后纷纷热情的冲我打招呼。

我问:铁柱呢?

大伟指指操场一旁,我当即看到铁柱正骑在一个哥们身上对其进行一顿猛K。

我走过去冲铁柱打了个招呼。

铁柱从那名学生身上跳下,递给他的小弟一个“继续”的神情。

我问:你不是说这种事不必大哥来做,交给小弟就可以了吗?

铁柱愤愤不平的说:这个家伙早晨趁我不备偷吃了我的油条,你说他是不是该打?

对此我无话可说,只好默默的点头。

突然,一个哥们飞快的从远方跑来,并试图冲我打个招呼,还好铁柱眼疾手快,他一脚将这哥们蹬出了好几米远。

铁柱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在这里要非常小心的吗?

……

我和铁柱一路无所事事,只好无聊的在操场散步。在这之后,铁柱煽情的说: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现在想想,还真是有点舍不得。铁柱高举双手抻了个懒腰,他说:这里——可是我的墨西哥啊!

此时操场周围寂若无人,没人打算冲铁柱打招呼,于是我说: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我打算再读一年高三。

铁柱看了看我,显得很平静,他说:再读一年好啊,来我这里读吧,我把所有的堂口交给你打理,相信你会把这里经营的蒸蒸日上的。

我对于当老大这件事情丝毫提不起兴趣,而且我的实战能力,也远不如铁柱。我说:铁柱你的日记我看了,上大学之后,替我照顾好倪倪。

在这之后,铁柱似乎认为我偷吃了他的油条,他飞身跃起将我按倒,骑在我身上对我进行一顿猛K。

片刻之后,我们累的气喘吁吁,阳光之下,我们大汗淋漓。

……

之后的日子,我依旧终日无所事事,只好终日看书学习,并经常向小熊讨教学习方面的问题。

在这段时间里,我的老娘闲来无事,给我买了许多益智类药品。喝下这些药品之后,我通常可以在一天之内,做完整整一册练习题,至于对错——不方便透露!

某天,我无聊之极,只好掏出一瓶药,默默的发呆。

我想,如果这种药品真能管用的话,那爱因斯塔、达芬奇这些人,岂不是要遗憾终生?

我轻轻的撕掉标签,拿着瓶盖在手中把玩。偶然间,我发现瓶盖内有排小字,细看之下,竟是“特等奖”

在看到这个瓶盖之后,我内心产生的第一个反应是:完了,这绝对是假药!

后来,当正在做菜的我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兴奋的挥舞着手中菜刀……

我问:妈,你见过卖药也带抽奖的吗?

我妈说:这不是很正常吗?现在干什么都要搞抽奖,不搞点活动哪会有人买?

我问:那为什么不是“再来一瓶”?

我妈说:特等奖嘛,肯定和再来一瓶不同。

我问:那为什么之前我从没喝过再来一瓶?

我妈向自己的双手“呸”了两下,并在我的脸上乱揉一通,她说:因为你妈我的手气好呗。

我无话可说。

我将地上的标签拾起,发现上面并没有中奖的相关事宜,于是只好将箱子翻出。

翻箱倒柜之后,我和我妈终于在箱子角落发现了抽奖的相关说明。

三等奖:XXXX药品一箱。

二等奖:XXXX药品一车。

一等奖:XXXX药品一仓。

特等奖:特级XXXX药品一瓶。

看完这项说明之后,我明白了原来我中的还是“再来一瓶”于是我和我妈都开始失落不已。

第二天,我妈率领着我怀揣药瓶来到药品店,企图索要“特级XXXX药品”一瓶。

药店的工作人员本来准备搪塞我妈,在我妈亮出菜刀之后,他们拨通了该公司的电话号码……

在一通叽叽喳喳之后,药店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妈“特级XXXX药品”要两天之后才能送到,他们还拍拍我妈的肩膀说:大婶,您真有福气!

两天之后,我妈成功将“特级XXXX药品”领回,并和我一起对其进行研究。

我问:妈,你有没有问过这药究竟是不是给人吃的?

我妈怒斥:别胡说,为了这药,我可费老鼻子劲儿了!

我和我妈趴在药前,仔细打量了很久,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了该药的使用说明。

1-8岁,严禁食用。

8-14岁,每次一滴。

14-18岁,每次两滴。

18岁以上,严禁食用。

在读完药品的使用说明之后,我豪迈的将此药一饮而尽,我妈刚准备亮出菜刀制止我,我已经杀入房中,温习功课去了。

进入卧房之后,此时眼前这些课本、习题、名师讲坛、考卷等等等等,在我眼中如同废纸,我不但觉得这些东西简单至极,并且,好像在很久以前已经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了……

就这样,我自信满满的步入高考考场,并在考试结束之后,冲着一名美女抛出了飞吻。

在这之后,在我与小熊一起撒尿之时,我感叹的说:MD怎么考的这么简单,本来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满分,现在大家都满分了。

听了这话,小熊一脚将我蹬出门外。

高考结束之后,我经常会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在这个世界上,我竟是如此幸运。

我怀揣无尽喜悦来到河堤,恰逢,倪倪正靠在河堤的护栏旁,眺望着远方。此时晴空万里、河风阵阵。

我悄无声息的来到倪倪身边,说:倪倪,我喜欢你,我不用再读一年高三,我们可以一起去上大学。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铁柱突然出现在我身旁,于是我说:铁柱,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倪倪。

片刻之后,小熊又出现在我身旁,我说:小熊,谢谢你教我骑车,谢谢你平时装疯卖傻的搞笑,其实你才是最有主见的人。

螳螂君出现在我身旁,我说:谭郎升,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车手,可惜我没办法继续和你练车了,我要去承担属于我的那份责任。

大伟出现在我身旁,我说:我们曾经嘲笑过你,对不起,现在我明白了,每个人都他感到无力的时候。

陆嘉琪出现在我身旁,我说:你是个好女孩,铁柱也很好,希望以后你们能在一起。

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空中突然出现一根旋转的冰棍朝我飞来,这根冰棍砸中了我的头部,一个孩童出现在我身后,他举着一根冰棍边跑边呼:冰棍……冰棍……

与此同时,身旁的倪倪突然将冰棍插在腰间,铁柱表情复杂的捂着自己的腰,小熊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九阴真经”螳螂君咧着嘴“嘿嘿”傻笑,大伟侧身扶着一辆自行车,陆嘉琪手中握着一束鲜花。

他们,渐渐变得透明、变得暗淡、变得越来越模糊。

阳光从他们身上洒落,落入我的手心。

冰棍……冰棍……

惊醒之后,一场梦境就此结束,无数梦魇还在四周环绕,我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很久之后,我的意识终于回来。原来,属于我的高考早已结束,而梦中我所说的那些话,以后再没机会去说。

……

就这样,我以为我的故事会就此结束。但,我还有没能走完的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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