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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N分之一理想

一周之后,陈圆圆也离开了这座城市。在她离开的当天,田雯嚎啕大哭,她对陈圆圆说:圆圆,你一定要回来啊。而此时我心中所想的却是,在这几亿人之中,她们还能相遇的机会,能有几成?

陈圆圆走后的第二天,我待在家中无事可做,那种迷惘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只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一天之后,我和铁柱来到了老伯的小屋。在看到陈圆圆的老伯之后,我不容分说的将其赶出门外。从那开始,我和铁柱强行霸占了这间小屋,开始了,为其三周的复习生活。

三天之后,张杰和田雯也加入了我们的高考冲刺计划,于是四人在这间小屋之内,开始了日夜不分、凌乱不堪的生活。在这期间,值得一提的是,田雯对此颇有微词,于是她只是白天呆在小屋,每晚乘坐延点车回家。

一周之后,陈圆圆的老伯厌倦了流浪的生活,他回到了他的梦寐住所。就在我正准备将其轰走之时,此人竟从身后掏出了一台风扇递给我们,于是三名青年立即沐浴在田雯的搔首弄姿下,品尝着青春的涩果。

原来,高考的冲刺计划已经为时一周,而在这一周多的时间里,从没有人抱怨过这燥热的天气。原来,我们已经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梦想,变得麻木不仁。

在看到我们拼命的享受着微风之时,陈圆圆的老伯突然猛力的拍击门板,他激动的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让我想起了我曾经燃烧着的青春!

……

五月下旬,我接到了一通来自豹子头的电话,此人对于我们的高考冲刺计划表示了关切慰问,除此之外,此人还告诉我如果再不去上课,明年,我还可以再次参加高考。于是在慌乱之中,我、铁柱、张杰、田雯四人冲出了停滞半月的屋子。

在这之后,由于我们终日只食泡面,不见天日,于是刚从屋内走出,就被当空的艳阳烤倒。

回到校园后的第一天,豹子头兴高采烈的向全班宣布,一周之后全校师生将会集体放假,直至高考前,而在这之前,学校将会进行最后一次汇考——于是我们一干人,再次被考试的试题考倒。

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汇考我有幸摘下全校总分第一的桂冠,而铁柱、张杰、田雯等人的成绩,亦有了长足进步。

随后,在成绩下发的当天,豹子头向我挥动橄榄枝,邀请我去其办公室小叙。由于“高考冲刺计划”已使我蓬头垢面、疲惫不堪,实在无力再帮其打扫卫生,于是我在浑噩之中,面如死灰的前行。

来到豹子头的办公室。看到我愁眉苦脸、面露不悦,豹子头从桌斗中抽出空手道黑带证书——默默的扇风。

在这之后,我一看到有风吹过立即舒展愁容,吐着舌头趴在豹子头的办公桌上,企图能够凉快凉快。

豹子头微微发笑,他说:年轻人,这回,看来你是真的明白了。

我头昏脑胀,允吸着黑带证书上传来的微风。

豹子头问:你可知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什么?

由于几天之前我刚被陈圆圆的老伯雷倒,于是心头猛的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问道:你该不会看到了你燃烧着的青春吧?

豹子头摇了摇头说:不。

片刻之后,豹子头说: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一名未来人民教师的身影。

与此同时,豹子头从桌斗中抽出一套某大学的报考资料递将给我,上面大大的写着六个字——北京师范大学。

离开豹子头的办公室之时,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此时周遭喧哗的操场、林立的高楼、飘扬的红旗、吵嚷的学生、都无法抚平我内心的涌动。原来平日里我一直敬重的年级主任,不但是名具有流氓混混气质的人民教师,同时还是一名“北京师范大学”的学托!

回到老伯的住所,我无所事事的把玩着豹子头给的报考资料。

在这之后,铁柱等人飘然而至。再在这之后,虽然高考临近,我还是迫不及待的支起麻将桌,并在铁柱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取出了麻将……

这次的麻将比赛,我手感奇佳、拔得头筹。在这之后,我猛的将麻将桌掀翻在地,冲铁柱等人高声宣布:这次汇考的庆功仪式正式闭幕,让我们继续激情的复习功课吧!

与此同时,屋子的木门遭遇不测,在一声“MD你耍我?”之后,铁柱将我一脚蹬出门外……

五月月末,我们四人无所事事,只好继续复习功课。

在这期间,田雯的母亲曾远道而来探望田雯。我原本以为,当田雯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女儿正和三名****上身的男性共处一室之时,一定会不停大喊“作孽呀,作孽呀”却没想到此人在进屋之后竟然大义凌然的从怀中掏出一锅闷头,并且痛心疾首的对田雯说:雯雯,不管考成什么样,妈妈都为你骄傲……

与此同时,三名大汗淋漓的青年迅速夺过锅子,并在泪水与汗水之中,进行着狼吞虎咽。

就这样,我们在终日的浑浑噩噩中,来到了翘首以盼的高考考场,而事实上,我们期盼着的,只是一份解脱。

在进入考场之时,我和铁柱相视一笑,为了我们觉得重要的人,和觉得我们重要的人……

高考结束当天,天空之中霞光万道、骄阳似火。

所有走出考场的男生瞬间将胡子刮掉,换上帅气的衣服,头发上打满发蜡。女生则纷纷掏出镜子,画上艳丽的装束,扎好漂亮的头箍。他们相互拥抱、欢笑,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世界末日一样。

在这之后,操场一旁有个哥们猛然间跪倒在地,他抱着一本复习资料声嘶力竭的呼喊:原来硝酸根和二氧化碳是可以共存的啊!

在这之后,这个哥们看似狂犬病发,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锤击着操场的地面,他不断的哭诉着:原来硝酸根和二氧化碳是可以共存的,原来硝酸根和二氧化碳是可以共存的……

原来,硝酸根和二氧化碳,是可以共存的!

与此同时,整个校园哭声震天,所有的学生全都相互拥抱在了一起,连不知硝酸根为何物的我和铁柱,都不禁黯然泪下。

……

高考结束之后,我依然终日无所事事,而铁柱则热衷于奔赴各种牌场之间,他总是在强调,如果以后牌技不行,怎能立足于江湖?对于此事我心中所想的却是,若是不能立足,我就将我妈搬出!

在一次无聊的麻将之旅之后,我踉跄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那一刻间,我突然感觉时光过的好慢,而与之相比,高考的两年,仅仅只是一刹。

两周之后,校方领导再次将高三学生召集起来,填报志愿。

报考当天,铁柱毅然填报了一所文理学院的计算机专业,并潇洒的将志愿单上交,而张杰则先后填报了八所不同地域的工科大学,在这之后,田雯不由分说将张杰的志愿单夺走,原样照抄。

鉴于以上几人如此草率,我抱着豹子头送给的招生资料,在踌躇中度过了整整一日。

回到家后,我的老娘正在忙于制作脊骨汤。在看到风尘仆仆的我之后,我的老娘欣喜若狂:怎么样,我的好儿子,你报了啥学校呀?

我将怀中的志愿单和报考资料掏出,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我妈收起手中的锅碗瓢盆,她搓了搓手说:你估了多少分,让老娘来给你参谋参谋?

在我说出“不必”二字之后,我妈将腿高高的举过头顶。

第二天,我怀揣志愿单来到豹子头的办公室,此时豹子头正在收拾屋子,于是在看到我之后,此人欣喜若狂。

豹子头问:你的志愿单还没有交吧?

我答:是啊,还没有交。

豹子头微微扬眉,他问:怎么?还没有想好?

我将一叠作业本从豹子头的柜子中搬出,说道:还没有想好。

豹子头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他说:北京师范大学,可是我曾经就读的母校啊。

我微微的发着呆,有些诧异。

很久之后,豹子头带着孺子可教的神情说:唉,迷茫的年轻人吶,我就花点心思,指点指点你吧。

豹子头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油然而生。在这之后,豹子头说:成长的过程,就是做出选择,之后为其负责。年轻人,这份看似薄薄的志愿单,将会成为你人生中的第一份合同书。

“哐当”一声传来,一叠作业本掉落在地。在这之后,我头也不回的逃离豹子头的办公室。

看着远去的学子,豹子头带着富有深意的笑容,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离开豹子头的办公室之后,我在思索中又度过整整一日。在这之后,我毅然填报了一所二本医科大学的本硕连读。我之所以选择医科大学的原因是,希望今后能够凭借我的医术,为了我的老娘多活两年,而我之所以之选择二本医科大学的原因是,徐瑶所在的城市,仅有这一所医科大学……

于是在这之后,豹子头带着众叛亲离的神情打量着我的志愿单,气得七窍生烟。

就这样,我在豹子头的怒不可赦中做出了人生的第一次选择,并在两个月后怀揣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单,来到了陌生的城市。

我在疲惫中走出车站,此时天空阴沉、云雾缭绕,车站之外,车水马龙、水泄不通。

我想,在这吵嚷的都市中,我期待着的那颗流星,会在何方?

思索之中,一个漂亮女孩与我擦肩而过,她带着一副大象面具,热情的冲我打招呼,她说:先生,要住宿吗?我们这儿的服务,老好了!

我微微的发着呆,思绪飘忽。片刻之后,眼前的女孩似乎认为我在盯着她目不转睛,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先生,我们这儿的服务,老好了!。

不知为何,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我却以为她是在说:宰的就是你这个外地人!

我解释道:姑娘,我只是个学生……

听到这话,眼前的女孩突然不停的跺脚,看上去欣喜若狂,她说:太好了,老娘赚的就是你们这些学生的钱。

说完之后,女孩连忙捂住嘴巴,好像刚才是说漏了什么嘴,于是我紧了紧肩上的挎包,继续着我的路途。

走出几步,带面具的女孩再次追上了我,再次对我进行纠缠,她问:先生,你真的不住宿吗?

此时我突然一阵心血来潮,于是面露坏笑的说:免费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在这之后,戴面具的女孩猛然间将面具摘掉,于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徐瑶。

我刚准备询问这是怎么回事,徐瑶伸出一只巨掌一掌拍在我的脸上,于是我带着无辜的神情,在马路上咕噜了很久。

徐瑶说:男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

醒来之后,那种迷惘的感觉再次袭来,我的心口正在扑通扑通乱跳,也许在练成医术之前,我已经命不久矣。

片刻之后,我家客厅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我脸皮也乱跳。走出卧室,此时我家门板已经躺倒在地,而我妈正手持一份录取通知单,扎着螳螂拳中的经典马步。

我有些不解的问:妈,出什么事了?

我妈欣喜若狂的说:咱们家要出个硕士了,难道这还不值得高兴吗?

我更加不解的问:值得这么高兴吗?

我妈手舞足蹈,她继续说:连土匪世家都能出个硕士,难道……

在这之后,我妈连忙捂住了嘴巴,好像是说错了什么话,而对此我却早已习惯,于是一把夺过我妈手中的录取通知单,默默的发着呆。

正午时分铁柱打来电话,在接通电话的同时,我悄无声息的按下了免提键。电话中传来了铁柱的声音:光子,快来田雯家,田雯他妈打麻将好菜……

与此同时,我妈愤怒的夺过电话,对铁柱进行一顿破口大骂:好啊你这个兔崽子?怎么宁愿去别人家打麻将,也不肯来陪我?

当天下午我无所事事,只好向田雯家走去。此时阳光明媚,烈日当空,我只好买瓶红茶,将其揣入怀中。

来到田雯家后,我对铁柱向我抛出橄榄枝一事恨之入骨,此时田雯家的麻将桌上已经坐满四人,他们分别是田雯、张杰、铁柱、徐瑶。

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不禁手痒,只好从他们之中选出一个最好欺负的,将其赶下牌场。在这之后,徐瑶只能干瞪着眼,对我们的打牌技术进行评头论足。

晚饭时间,田雯的老娘因打牌技术过菜,只能去厨房做菜。她为我们精心制作了一桌川菜,于是大家纷纷在脱掉上衣之后——对饭菜进行大吃特吃。

晚饭后,我离开了田雯家。此时夜晚皓月当空、灯火齐明,无数情侣正在街边散步,他们怯笑、低语,看上去郎情妾意、如胶似漆。

于是,徐瑶默默来到我的身旁,与我同行。

徐瑶嘿嘿的傻笑,她说:怎么样,没想到吧?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面露坏笑,说:是啊,没有想到。

徐瑶若有所思,她问:魏方光,你报考了什么学校呢?

我抖手抖脚,我答:豹子头让我报考北京师范大学,那里是他的母校。

徐瑶眉飞色舞,她问:哦?那你考上了吗?

我手舞足蹈,说:没有。我考上了一所医学院,和你就读的音乐学院在同一座城市。

徐瑶欣喜若狂,说:真的!那太好了。

片刻之后,徐瑶又说:不过,我并没有考上那所音乐学院。

徐瑶从怀中掏出一份和我一摸一样的录取通知单,她说:我也考上了那所医学院。

与此同时,街边相濡以沫的情侣突然无缘由的撕打在一起,而我却在阑珊的灯火处,紧紧的捉住了徐瑶的手。

……

就这样,我和徐瑶在几亿人之中再一次相遇,而此时我心中所想的却是——原来青春的意义在于,不论碰到怎样的困难,在你身边永远都会有人,帮助你不放弃希望。

多年以后,我顺利从医科大学毕业,顺利的成为了一名医生。而徐瑶却顺利从医科大学辍学,被一名道貌岸然的老头看中,去进修音乐。铁柱大学毕业之后下海经商,建立起了一个渺小的金融帝国,不过还算成功。小熊不但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飞行员,还成功的出版了一本书。螳螂君在拿到某个比赛的冠军之后,在我们这里开设了一家自行车专卖店。陈圆圆在英国读完建筑学之后,回国成为某个地产商的技术顾问。

在这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自从小熊成为飞行员的那一刻起,我发誓下半辈子绝不再乘坐飞机,而自从我成为医生的那一刻起,小熊也发誓从此不再踏入医院半步。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需要介绍的人就是倪倪。此女在新加坡留学之后,继续在新加坡攻读MBA,并嫁给了当地的一个流氓地痞。不过某次回国之后,此女有幸结识了徐瑶,竟然和徐瑶成为了朋友。随后,虽然倪倪生活在新加坡,不过两人依然经常在网络上聊天。从那开始,我一直生活的心神不宁、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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