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差不多是下午的时候带她去的丹峰,她师姐也去了,师父说是再测测灵根的纯度,让她不必担心。
大多数山峰都有自己的职能,如有的山峰是驯养灵兽的,有的山峰是教授制作符箓的,有的山峰是以炼器为主的,有的山峰的职能比较综合,当然也有的山峰什么职能都没有,比如岐明峰。
外门弟子光靠宗门供给的灵石修炼当然是不够的,所以岐明峰的人大多有一些自己的副职,做一些其他的营生赚些灵石。
丹峰显而易见,是以炼丹为主。宗门内以炼丹为职能的山峰很多,但是只有这一座敢以丹峰为名,而丹峰之主正是意轩。
凌溯远上了丹峰才知道岐明峰人员是有多么稀少。
丹峰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各异的洞府分立在各处,到处都都能看到走动的人影。
而岐明峰上则只是散落着几处稀疏的洞府,除了山顶她们居住的地方很少能看见人影。她这倒不是嫌弃岐明峰,而是像一个人出游很久以后回到家才发现原来自己家经营的如此不如意的感觉,她不会嫌弃她的家,而是会想办法使这个家变得更好,她此时就是这心情。
意轩虽然对一夜澜带着她的弟子来意充满好奇,但还是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夜澜是他们这辈资质最好的,同时基本也是修炼狂人,平时基本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你的清流镜在么,我徒儿的灵根似乎有些不寻常。”夜澜与意轩本就是极好的朋友,此时就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来意。
听了这话,意轩惊诧的看了一眼凌溯远,但是没说什么,拿出了清流镜。
测灵根一般都用测灵石就足够了,测灵石已经可以测出灵根以及灵根的纯度。而清流镜可以测出一些更详细的东西,意轩一般都是用它再炼丹时探测药效凝练程度,用来提高成丹率的,此时用它来测灵根未免有点大材小用。
清流镜是一面古朴的镜子,镜面上显示的像一个湖,不时湖面微微晃动。
凌溯远按照师父的吩咐把手放置在镜面上,镜中湖面开始荡漾起微波,然后开始由中心向外迅速结冰。与此同时,镜上浮现一红一青两道光,青红两道光映射出去很远,而像雀尾一样向上扩展开,煞是美丽。
这景象带表凌溯远的火木双灵根纯度非常高,非常适合修行。虽然平时修炼速度会比较慢,但她体内储存的灵气的精纯度会非常高,同样的,她所修习的法术威力也会随着修为的上升而成倍增长。
她是不可多得人才。
如果那两道光柱里没有布满絮状的冰蓝色的光痕。
那些冰蓝色的痕迹虽然很美丽,但却想伤痕一样细细密密的填满里整个光幕。
这明显不是什么好现象,凌溯远不用看师父师姐还有意轩师叔凝重的脸色,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容乐观。她默默地把手收回来,同时镜面射出的光幕也逐渐变淡消逝了。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
意轩沉吟了片刻,说到:“她的情况看起来灵根似乎受过冰灵根的侵害,才造成现在的样子,你是否记得你曾今被冰灵根的人伤过么?”
意轩最后一句是对着凌溯远发问的,虽然他对凌溯远的回答不报什么希望。
因为他也知道凌溯远来自下凡界,而冰灵根又极为稀缺,是个天灵根中出一个变异灵根,十个变异灵根中又出一个冰灵根,下凡界那么微波的灵气怎么会有冰灵根存在。
但一切都有可能不是么,所以他还是问了问。
凌溯远迟疑了一下,轻而缓的摇了摇头。在她的记忆里,这股寒气是她来就存在的,她并不知道这寒气的来源,并且她也无法解释清楚她是如何记得自己婴儿时期的事情的。
对于有些事情是不能触碰的存在。她来自异世这件事,除了她,谁都不能知道,即使是师父师姐也不能。
意轩对她的回答也算是意料之中,对于她的迟疑也只当是对记忆的不确定,他接着说:“这样吧,我这里还有药效比较柔和的治疗被冰灵根所伤的丹药,你先服下看看效果,然后在做进一步的筹划。”
凌溯远按照意轩说的服用了丹药。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大约一刻钟后,凌溯远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从丹田缓缓升起。
这是意轩给她的丹药开始发挥作用。冰灵根非常独特,被冰灵根所伤,就只能用火属性的药物救治。
她开始感觉身体似乎暖洋洋的,常年盘踞在体内冰冷的气息似乎都被驱散了。
但这样的感觉也只是持续了几瞬,寒气就开始反扑,并且远远比那股暖流来的剧烈霸道。瞬间凌溯远就感到自己如坠冰窟,寒冷已经把她的所有感官淹没。寒气开始以她为中心向外扩散,她的眉头处开始凝结冰蓝色的冰花。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凌溯远身上寒气的来源。
凌溯远身上的寒气来源于冰原底部冰蓝色的光点。而根据传说,在三族混战之前,两个妖修大陆与天玦洲之间是不存在冰原的,甚至修真界也没有灵界和仙界之分,是在那场大战中,人族至尊为阻绝妖修的进攻,而拔出自己的冰灵根掷在连个大陆之间的海面上,形成了冰原,从而阻隔了两个大陆。
而混战之后,修真界也就分为灵界和仙界,还有一个灵气稀薄的下凡界。
我们可以推测,凌溯远身上的寒气来源于人尊的冰灵根。然而以凌溯远此时这么脆弱的身躯又怎么能承受的起强大无比的冰灵根?
如果没有适当的救治办法,这股强大无比的寒气对她来说,只能是祸而不是福了。
视线再回归现场。
此时夜澜与意轩都极为吃惊。他们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或者说没想到那股寒气竟然霸道如此。
而此时凌溯远已经意识模糊了。
等她清醒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丹峰,而在一个非常简陋的小木屋内。她正躺在一张床上,床上铺着一张柔软的垫子,可以看出这是专门为她铺上的。
床边的墙上开了一扇小窗。
凌溯远依旧感觉身体很寒冷,行动也比较迟缓,她僵硬的起身从窗内向外望去,发现小屋紧挨着一个巨大的岩浆湖。
岩浆不断翻滚着,不时有火星儿从从岩浆里跳出来。岩浆周围的草地一片焦黑。
如此近距离的挨近岩浆湖,本该非常燥热,但是她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似乎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一点,行动也比一开始醒来灵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