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男人,当真是结伴而来么?不然,为什么像较了劲一般轮番轰炸?
我一走出大厦,就看到一辆醒目的银色拉风跑车停在那里,并没有雷霆骏的影子。
在我左顾右盼之时,银色跑车的门打开了,一袭黑衣的雷霆骏,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我压下心中的疑问,沉静似水地对他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我并不记得告诉过他。
他忽然笑了:“这对我来说并不难。送给你!”他弯腰从车中捧出一大束火红的玫瑰递给我。
我仍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没动,也未伸手,“我已经说过了,不要再送花给我。”
“我喜欢。”他简洁地回答,但是内含的霸道不容忽视。
“可是,我不喜欢。因为我找不到接受的理由。”索性,我也不买他的账。
他的俊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不悦,我的话让他有些不爽。
“不用理由,你接受就成。”他拉起我的手,强行塞进我的掌中。
“你怎么这样啊!我都说过不要了……”没等我说完,他忽然将我拥住,刚才还挣扎的手,就已经不知如何地抚在了他的后背上,手里的花,我几乎快要握不住。
“我好想你!莫伊,你要没有想我?”他的声音忽然低柔得让人心碎,那里面的情意似乎深不见底。
我用力地推开他,心中气恼着,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凭什么这样轻薄我?
“雷霆骏,要我再一次提醒你吗,我们已经离婚了!”这句话,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我的这一推,他非但没生气,反倒悠然地靠在车身上,潇洒地点燃了一根烟。
“我们现在都是单身,所以,我想谈一场恋爱!”他说的异常轻快。
“那你可以找别人,反正你身边一直是美女如云的,比如什么莹莹啊,依依啊,都是现成的。”
我心里有些气,所以嘴上开始刻薄起来。
他的表情开始慢慢阴郁,想必是我冒犯了他在乎的人,心里不爽了。
但是,我不在乎,我就是想看到他生气、发狂,然后走掉。
“可是我现在心里只想着你,刚才你那句话,酸意很浓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他气极反笑,眼里是藏不住的揶揄。
“对于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东西,我向来不会浪费太多的情绪,因为我知道,那没意义。”我沉下心,不再意气地说那些赌气的话,神情也郑重起来。
他看了我一会,也慢慢地收敛了戏谑的表情,眉宇间的玩味被严肃覆盖。
“喜欢吗?”他离开依靠的车身,对我示意着眼前的跑车。
我一时无法反应出,他的真实意思到底是什么。只是不解地望着他。
“以前说过要给你买辆车,你不要,我也就没上心。现在补上,希望不会太晚。”
他泛起了一个苦笑,回忆过去,竟也让他备感酸楚吗?
“我不需要。”即使需要的话,我也不会接受的,要分,就分的彻彻底底,清清楚楚。
“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回家了。我们,就谈到这里吧。”不再等他放映,我转身向里面走去。
“莫伊!你能接受他的房子,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车?”
这一声喊,让我的脚步顿时生了根,再也无法向前迈一步。
“在你眼里,我莫伊是离开男人就活不了的人,是吗?”接受欧凯睿的房子?没错,我是住了他的房子,但那不叫接受!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能接受别人的帮助,而极度排斥我!”他的眼睛有些发红,闪过危险、凌厉的一丝光芒,在黑夜里,甚是骇人。
“因为……他不曾伤害过我……这就是答案。”我凄然地看着他,感到心口上那道伤还没愈合,又被撕裂开。
疼痛,在我眼中一点点蚕食着他脸上的高傲与不凡,眨眼的功夫,一抹亮色为黯沉所取代。
“莫伊……”他痛苦地叫了一声。
我摇头,不想让他再说下去:“没用的,伤害我永远无法忘记,只要见到你,我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心,就会无法抑制地疼痛。”
“不是有句俗话吗,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带给你的伤害,由我来抹除。”
我摇头,不需要这样,我想要的只有一份宁静,就足够。
“我只想过安静的生活,没有别的要求。”我垂下眼脸,将已经泛红的眸子遮挡,心底的酸痛,已经与他无关,,不必再将我的脆弱暴露在他面前。
“可是,我要怎么面对已经没有你的生活……”他喃喃低语着,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其实你并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时间会慢慢让你习惯没有我的生活。到那时,你会认为今天的一切很可笑。”
我低声述说着,像是开导他一样,寒冷的夜风吹来,我开始不住地颤抖。
他察觉到了,带着一抹酸楚的心疼对我说:“你回去吧,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别感冒了。”
我的鼻子一酸,险些在他面前控制不住流泪,果断地转身向大厦里面走去。背后,那一缕温热的目光,一直目送我,直到再也看不见。
这种温柔,我已承受不起,既然选择放手,就代表曾经的心动与感激,已一并放下。所以,你的柔情,可以连本带利地收回去了!
“姐,你又干嘛去了?”小羽站在电梯口,手里拿着一个手电,有些担心地望着我。
“没什么,来了一个……朋友。”我闪烁其词,想搪塞过去。
“姐,那个男人……在纠缠你?”十九岁的大男孩,此刻充满了十足的勇气,像是要张开尚未丰满的羽翼,保护我这个姐姐。
我还是没能忍住,眼泪扑簌落下。
“我去找他算账!”
“小羽!你听姐说……”
沙发上的小羽,像是瞬间长大了似的,稚气的脸上被浓郁的沉默代替。我的实话实说,让他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妈说?”他有些责备的目光,像一把刀,再我的心头划过,亲情的责备,让我如许难过。
“因为,如果选择跟他结婚,我就必须退学,我怕妈妈难过,所以就隐瞒了。打算以后等婚姻稳定了,再告诉你们也不迟。可是,一年来,我越来越感觉到无望,不知道能走到哪一天,所以,坦白的事,就耽搁下来。终于在前不久,我们离了婚。”
此时,在弟弟的面前,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承认着自己犯下的错误,这与平日里冷漠、有主见的我,反差如此之大。
不是我变弱了,而是他强大了。
“姐,以后他再欺负你,就告诉我,会保护你的!”
像是发出的誓言,铿锵有力,带着坚定果断信念,是属于一个弟弟的铮铮承诺,毫不畏惧地赋予实践。
我含着泪,安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