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大师微微笑了笑,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他根本不懂歧黄之术。”
“哦!”我的心略微放下了一点,如果是中医的话,很可能就是孙明所说的那个老中医,现在既然空明大师否认了,那我想大多不是。
“有没有可能那个人记错了地方?”我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空明大师沉吟了片刻说道,“所以这一次回来,我一方面是接到了你爷爷的求救信,还有一方面我也想再找那个朋友问一问,我想他应该还住在这里!”
“啊?他是这里的人啊?”我惊诧地望着空明大师,不可思议地说道。
“恩,是啊,他之前住在南山附近,不过,这十年来这里变化太大了,很多地方我不认识了,估计找他还需要一些时日啊!”
“大师,他叫什么?说不定我们可以帮您一起找找这个人!”说话的是二大伯。
“恩!”空明大师沉吟了一刻,说道:“我的那个朋友,叫孙明!”
空明大师的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身体猛然一颤,“孙明”这个名字就像是一块石子,瞬间在我的胸口激起了千层浪,空明大师的朋友叫孙明,难道是一个人吗?应该不可能,既然是空明大师的朋友,应该和他们的年纪相当,而我认识的孙明是和我从小长大的……想到这里我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一般,我一直的潜意识中孙明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然而当我此时极力在脑海中回忆小时的画面的时候,却发现全部是空荡荡的,甚至没有一个完整的关于孙明的印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空明大师一直盯着我,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这……”我不知该从何说起,因为现在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那个明明在我意识深处是我多年好友,从小长到大的发小,怎么会忽然想不起关于他的任何记忆了呢?
“很多事,其实很难说清楚!”空明大师双眼微闭地说道,“不过,既然发生了,还是要去面对。”
“恩!”我皱了皱眉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大师,我也有一个叫孙明的朋友!”我说了这句话看了一眼周围人的表情,似乎大家并没有太在意,因为同名同姓的人实在太多了,也不足为奇。
空明大师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那个朋友今年多大年纪?”
“和我年龄相仿,大概三十岁左右!”我接着说道,“最关键的是在我印象里,我一直觉得他就像是我多年认识的好友,不过就在刚刚你说出他名字的时候,我仔细回忆,却发现我不管是儿时,还是长大之后的记忆中分明都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就像是忽然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的一样!”
“真有这种事?”二大伯瞠目结舌地望着我说道。
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向父亲,犹豫了一下问道:“爸,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有一个叫孙明的朋友?”
父亲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如果说是现在的我未必知道,不过你小时候的朋友却并不多,那几个孩子我都认识,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叫孙明的啊!”
“明月,你先别太紧张!”二大伯反而轻松地说道,“会不会是你那个朋友改了名字?”
我摇了摇头,这种可能性绝不存在,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印象,而且一直以来我都觉得孙明是一个能走进我心里的人,他似乎有种能读懂我心里所想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太奇怪了。从我来到扎纸店之后,我的潜意识里就莫名的多了这么一位朋友,我甚至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又为什么在我家蜗居的这段时间,依然保持着一种良好的关系。只是从进入扎纸店之后,第一张离奇的字条出现之后,他就随之出现了,接下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孙明都在我身边,偷拍遗嘱,偶然签了鬼契,白纸人,以及南山旧宅,孙明都在我身边。越想我越觉得心慌,这已经完全不是我能够理解的范畴了,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把孙明叫来,当面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我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手里,拨通了孙明的电话,可是让我失望的是电话里传来了绵长的盲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孙明是因为昨天晚上惊吓过度,还在睡觉吗?
“明月,怎么了?”空明大师一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见我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连忙追问道。
“盲音,孙明的手机打不通!”我茫然无措地说道,估计任何人在遇见这种事情的时候,表现应该都和我差不多。
“你还有他的联络方式吗?”空明大师冷静地说道。
我想了想,然后站起身来说道:“我去去就来,你们先等一下!”说完我便要离开,谁知空明大师也站起身来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愣了一会儿,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父亲说:“爸爸,把你的车借给我用一下!”
父亲将车钥匙丢给我,我和空明大师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虽然这个县城不大,但是依然显得有些拥堵,这是一个常态,在全中国任何一座稍微有点规模的城市,你都可以看见这样的情景,前面的车紧紧的贴着后面的车。而我焦急的握着方向盘,空明大师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脸色凝重,眉头紧缩,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我也一样在思索着一切关于孙敏的线索,而这些你越是联系,越是觉得恐怖。因为凭空出现在你身边的人,竟然完全和自己没有联系,这简直太可怕了。不过,幸好我记得孙明在一家报社工作。车流缓慢的行驶着,我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如蜗牛般的速度,从一个路口拐了进去,抄近路来到了报社。
我下了车,空明大师紧跟着也下了车,我快速的跑进报社,这是一个县级的报社,一栋七八十年代的旧楼,外面种着一些高大的桑树,此时已经有知了在树上不停地聒噪了。进了报社,我有些犹豫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是不是我想得太多了。在报社一进门的传达室内,我停下了,略微停顿了一下,推开了传达室的门。
传达室里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我进来的时候他正在看报纸,看见陌生的面孔,中年人将报纸放低,然后疑惑地望着我和身后的空明大师说道:“你们找谁?”
“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孙明的编辑?”我小心翼翼地说道。
“孙明……”中年人反映了一会儿,说道,“有,不过他已经几年没来上班了!”
“几年没来上班了?”其实有孙明这个人我心里就踏实了很多,毕竟陪在我身边的是一个人。
“恩,你们是他朋友吗?”中年男人好奇地问道。
“恩,是啊!”我连忙点头道。
“那你们不应该不知道啊!”中年男人若有所思般地说道。
“不知道什么?”我追问道。
“没什么!”中年男人估计从刚刚我不知道的事上判断我可能不是孙明的朋友,因此显得有些不耐烦,然后又拿起报纸继续看。
我和空明大师对视了一眼,然后我说道:“麻烦您知不知道孙明家住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那中年男人这次根本没有放下报纸,接着说道,“再说,他人也不在家里!”
“那您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我见有门,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