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们没有吵架,嘿嘿……”苏酒跑上前。
“咳咳,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冰望着陌生的四周,不禁发问。
“你昏倒了,就在周祥的府门前啊,还叫着我的名字。”苏酒说道。
白冰愣住,沉默了一下才恍悟,说道,“我被人追杀,他们要杀苏酒苏姑娘,所以我就在找来了,听说你在这里。”
“杀我?”瞪大双眼,不禁失笑,“想杀我的人还真多呢,谁要杀我啊?”
“宇文王。”
“他?”苏酒一惊,问道,“杀我做什么,我又没碍着他找媳妇。”
“要你手上的东西,听说很重要,可以喝令三军。”
苏酒先是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一直戴在身上的玉扳指,无奈的一叹,“到底还是这个东西,他的人就在皇城吗,确实要杀我?杀了我可就拿不到了呢,一群蠢猪。”
“咳咳,我,我也只是偷听而来,不想被他们的人发现,所以一路上受到追杀,万幸的是我赶回来的及时,及时通知苏姑娘早作打算。”
苏酒满不在乎的撇嘴,“我能做什么打算呢,不就是等死喽,要那个东西我就给,反正我也没用,现在也打仗了,我还能阻碍什么?那就给他们吧!”
“着……”周祥突然打断,拽过苏酒说道,“这件事可大可小,还是要通知王爷才行。”
苏酒推开她,又做到了白冰身边,说道,“或许他早就知晓了,我不在乎,而且这个东西放在我这里本就不应该,那是属于蛮夷人的东西,宇文长乐想要就拿去好了。”
“话虽如此,怕只怕不是真的宇文王的人啊!”
苏酒一事一怔,歪头想了一下,笑着说,“无所谓了,还是先给白冰养好伤才行,之后我还要去找他。”
周祥知晓苏酒是为了给白冰正名一事,也不加阻拦,这件事本就没有谁对谁错,不过万幸的是还可以补救,不过是一纸书信,只要聂无欢书信到江湖,澄清白冰是爱国人士那就风平浪静,只是不知,在这个时候,在苏酒已经告知聂无欢对他没有感情的时候,在聂无欢正因为两国交战与聂琰大吵的时候,会不会为苏酒做这件事。
毕竟这件事一旦公开,就会有人趁机探查 ,尤其是一直与聂无欢做死对头的太师那边,一定会查出来,到时候消息走漏,蛮夷那边得知阿凤是间隙,那一切都白费,阿凤及时脱身尚好,若是不能,岂不是……
想到此,周祥就将白冰安顿好,拉着苏酒出了房内,小心的跟她说明了情况。
苏酒也不是傻子,虽然是女人对征战和那些政治没有想法,可也知晓什么严重什么轻,于是无奈的点点头,看向屋内的白冰,可于心之上,苏酒还不安,于是说道,“我去求那封书信,交给白冰,叫他自己做决定,只是,这件事吃亏的还是他啊!”
“眼下也只好如此。”
苏酒迈出周府大门,就再也没从聂王府出来。
周祥早就猜到了,于是在他惆怅了一阵儿之后,便送走伤愈的白冰,之后便骑马去了边塞。
边塞征战正焦灼,百万雄师横渡月昭的横河,一时间蛮夷人踏进了月昭的中界,导致整个月昭陷入了空前的沦陷。
而同样,北方战线拉长,廖轩逸那边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边塞几次被攻下,虽然墨仙的大军没有紧逼,可仍然盘踞在边塞周围,随时可能会再一次陷入危机状态。
只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蛮夷的铁蹄直接影响了两国边塞。
这是出乎聂无欢的意外之外的,当他坐在王府的宝座上一筹莫展的时候,有收到了战报,有一座小城被攻下,他们不得已再一次退兵。
聂无欢之所以没有亲自出征,一面在担忧皇城内乱,一面在担心自己主力兵马出击之后聂风在关键时刻联合聂琰将自己彻底打压,奈何,天下大乱,聂无欢再也坐不住,当天雨夜,率众出征。
跟随聂无欢出征的还有已经是科举状元的小山。
“小山,当真要去?可下棋与战术不同,我怕你帮不生什么,反倒添乱。”苏酒送别之时,反复问苏小山。
苏小山决心已定,他坚决道,“姐,我已经能行,不会叫王爷担心,你就放心吧,在这里等我们胜仗归来。”
“哎……”苏酒极度不舍的看着眼前唯一的亲人,攥着小山的手不放开。
“姐,回去吧,我真的可以。”
马背上的聂无欢亦是不舍的看向苏酒,待得小山离开他才翻身下马,走到苏酒跟前,上前将苏酒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细细的抚摸着,一面看着苏酒的脸色一面说,“等我回来。”
“我……”苏酒欲言又止。
“小山跟在我身边会很安全,还有,待在府里不要乱走,我叫周通跟在你身边,记得……”聂无欢想了想,凑近苏酒的耳畔低语,“不管你是否愿意,成亲一事已经定下来,等我回来。”
苏酒微垂着头,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着聂无欢的手快要放开的时候她终于按耐不住上前拥住了他,“我好担心你……”
“……”聂无欢对于苏酒的举动也被吓了一跳,两个月来,不管他如何对苏酒,苏酒都没有任何回应,她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哭不闹,不笑不言,每日除了看书弹琴,便枯坐在窗子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不想当他离开,苏酒却想留住他。
聂无欢轻拍着苏酒的脊背,“等我回来,记住我的话,不要与任何人有交集,等我……”
说罢,聂无欢及时抽身,翻身上马,一声喝令,顿时烟尘大起,聂无欢首当其冲,领着数十万大军冲出了皇城。
望着聂无欢绝尘而去的背影,苏酒站在那里,被烟尘掩埋的她久久未从那份不舍里抽身回来,站在身侧的周通拱手上前,“王妃,该回去了。”
这个称呼,苏酒还是头一次听,想起刚刚聂无欢说起的婚事,她了然的对周通点点头,“好,回去!”
“王妃,梁家大小姐已经在王府等王妃多时了。”
“我知道。”
“窦侧妃嘱托王妃要小心路上的马车,所以叫人派来了马车。”周通侧身,苏酒就看见了窦青青的那辆香车停靠在城门边上,牵马的也是窦青青的车夫,苏酒微微点头。
提起窦青青,苏酒便想起了管鹤,那个为了窦青青已经消瘦不成样子的男子,前几日窦青青来找她,特意说了此事,窦青青一直与管鹤没有断绝往来,以至于窦青青发现如今怀有身孕的今日还在想着如何隐瞒聂无欢将孩子生下。
苏酒知道,府里的一切聂无欢都知道,并且一定比她知道的还要详细清楚,可聂无欢却偏生纵容她们的事,原因只有一个,聂无欢想要趁此机会除掉府里的女人,一个又一个。
先是段青玉,而后是窦青青,再之后便是现在处处与苏酒作对的佩恩,那个一直将自己与聂无欢有一夜夫妻之事的女人。
其实苏酒还不是很在意此时,从前她还在痛恨佩恩的手段,可后来她却开始同情起了佩恩,因为用身体拴住一个男人,无疑是用一根面条拴住一条饥肠辘辘的困兽,不管如何,都不会长久。
聂无欢曾主动告知苏酒此时,那****的确饮酒,醉倒在房中,当时佩恩陪同在左右。晨起之后,聂无欢任由佩恩的说辞也不加以阻拦,但是聂无欢知晓,他当时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于佩恩连聂无欢的手都未碰到。
想必知晓此事的周通和两外一个暗卫最为清楚了。
苏酒无奈的坐在马车里微微叹息一声,想起那么多女人团在一起,是是非非,尔虞我诈,你争我斗,她就不想回去了。
可马车不停,苏酒就在回王府的巷子里慢慢的晃动着,直到她听到了梁小蝶焦急的呼唤,她才回过神来。
“小蝶,你又大吵大嚷。”苏酒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那边的梁小蝶大叫。
“还说我,你都要做王妃了也不告诉我,我还是听府里的人告诉才知情,你也太不拿我当姐妹了,快下来,我带来了你最爱吃的梅花酥。”
“还是你最疼我了,我这就来。”苏酒不等周通去搀扶就自己蹦了下去,对周通说,“我自己来,以后也别给我加这么重的礼数,我不习惯。”
“是,王妃娘娘。”
“哎,还是叫我苏姑娘吧,实在对那个称呼过敏。”
“是,王妃娘娘。”
“哎,罢了。小蝶,你身后站的是谁啊?”苏酒提着长裙向前走,行的近了才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不禁惊呼,“是你?”
“正是,苏姑娘……”
梁小蝶笑着对苏酒打招呼,热情的挎着苏酒的手臂向着那人走去,还一脸带笑的说,“是啊,我的邻居呢,今天我自己走来的,因为提着娄匡,丫鬟和我拿不动了,他就帮衬着呢,说起来你们应该认识一下,管鹤可是个好小伙子,苏酒有没有好姐妹给介绍一个啊。”
“额,呵呵,走,进去再说。”苏酒脸色铁青,瞧着管鹤,走近府内的时候还不忘将目光送到了窦青青的院子,撇见窦青青一身青绿长裙隐在树荫下张望,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一般,拽着梁小蝶的手,闷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