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一开着车直接来到顾氏集团大楼,今天和团队的其他人把南海湾的事情都敲定好了,等于她今天的工作也已经忙完了,所以不需要再回公司去。
顾亦然见了她,便问道:“不是说吃了午饭就回来的吗,怎么晚了这么久?还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
夏唯一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冷不丁的就上前抱住他的腰,面对面的问他:“你爱不爱我?”
顾亦然愣了一下,道:“难道还要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
“我还没有听够,你再多说几遍给我听听。”夏唯一忍不住笑,故意挨近蹭了蹭他的身子,声音软得就像是在撒娇。
顾亦然的唇边不自觉的弯着,漾起了迷人的微笑,声音性感的道,“不,比起用说的,我现在更喜欢做。”
他手捧着她的脸,将自己那可以魅惑人心的俊颜凑到她的眼前,还没有待她反应过来,便吻住了她的红唇,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向她证明他的爱意。
他吻得很投入,很认真,很温柔,那越来越精湛的吻技几乎快要让夏唯一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一吻结束,她白皙的脸蛋上已经浮现出绯色的情潮。顾亦然很满意的看着结果,又俯下身在她那红霞之上亲了一下,语出戏谑道:“这样能表达我的爱吗?如果没有感觉出来,我还可以做到更好。”
夏唯一嗔怪的瞪着他,手下在他的腰间轻拧了一下:“没正经,我只是想听你说,谁让你乱占便宜的了?!”
顾亦然不痛不痒,扬起眉梢,表示很正经的说:“这个可以等晚上我们回家睡觉的时候,我一遍一遍的说给你听,现在在这办公室里张口就来,显得太随便了,还不如用行动证明来得虔诚。”
夏唯一脸颊微红,嗔道:“这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心里想……”
“是啊,你这一周整天都在忙着工作,都没有时间跟我好好亲昵了。”顾亦然毫不掩饰的道,眼里竟隐隐透着一抹哀怨。
夏唯一伸手捏着他的脸庞,气笑道:“看来你的脸皮又变厚一寸了,敢问在每天晚上抱着我不放手的人是谁啊?”
“是我么?那我肯定是在做梦。”顾亦然轻挑了下眉,面不改色的说道。
夏唯一用手挤压他的脸,恨声道:“怎么会有人可以无赖成这样子呢?”她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这只无赖鬼竟然还是我家的。”
“对,就是你家的。”顾亦然低低笑了出来,显然是被她的话愉悦到了。
夏唯一对他的厚脸皮已经放弃治疗,冲着他轻轻哼了哼,手下已经松开他的腰,准备走远一点,免得被他传染了。
可是她都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又被他抓进了怀里,眼睛盯着她那诱人的红唇,幽深的双眸里黑得越发浓重,然后出声询问道:“不然,我们再来一次吧……”
夏唯一瞪着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把他的手掰开,推着他坐回到办公桌前,故意板着脸道,“现在还是你的上班时间,其他不该想的先不要乱想,好好工作,给你的下属们做个好榜样。”
顾亦然看着她道:“我已经工作完了。”
夏唯一很自然的道:“这一周的事情忙完了,你还可以提前做下一周的工作。”
“……好吧。”顾亦然无言以对,老老实实的坐在办公桌前做其他事情,但想到她刚刚那桃花一般潋滟的脸,便又有一些心痒难耐。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四点钟,顾亦然是真的坚持不住了,把钢笔套好,文件一合,便起身走到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夏唯一身边,“老婆,我们回家。”
夏唯一抬头看着他:“这么快?”
顾亦然说:“不快,早该回家了。”
“那走吧,”夏唯一把手里的杂志放回原处,顾亦然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本来两个人要回他们自己的家里,可途中的时候突然接到秦韵的电话,让他们回别墅那边吃晚饭,所以便又临时改道回了顾家别墅。
原本夏唯一并没想要把自己跟周蔚见面的事情跟顾亦然说,但想着他的作风,可能不说他也能从别的渠道知道,所以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告诉他了。
“她去找你了?”顾亦然听说时,脸色不自觉的变冷,就连声音都跟着冷了。
夏唯一侧头睨着他:“你这么紧张干嘛?”
顾亦然微微皱眉,沉着脸问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夏唯一缓缓道:“也没什么,主要就是想找我帮忙,她现在在电视台还没有站住脚,所以希望我能给她当靠山。”
“你答应她了?”
“没有,我说了要先考虑一下。”
“那样的女人,你不用理她。”顾亦然冷淡道,冷峻的侧脸上,闪过某种极度厌烦和不悦的表情。
夏唯一转过脸道:“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的不好,可能有些做法是挺功利激进了一些,但为人应该还是瞒正派的。”
不说其他,就冲着周蔚的那份坦荡与犀利,她其实还是挺欣赏的,至于其他的……她太不了解,也不好评价什么。
顾亦然很不以为然道:“不要随便替一个陌生女人说话,那些为了某些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在最开始的时候也都是挺正派的。”
夏唯一忽然眯起眼睛,狐疑道:“你好像对她挺有偏见的?”
“有吗?”
“有!”
顾亦然轻咳一声,只得说道:“我不喜欢随便给人带来干扰的女人,也不喜欢去给你增添麻烦的女人。”
夏唯一无语道:“我还没说要答应帮她呢。”
顿了顿,她又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操作起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要让她暂时在电视台站稳脚根,顶多也就只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可是……后续呢?总不可能一直管着她吧?而且她还得罪了电台的领导,即使别人可能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心存忌惮,不敢明着对她怎么样,但只要对方领导一直还在电视台,迟早都会给她小鞋穿。我能帮她一时,也不可能帮她一世。”
何况,真正说起来,她们两人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至多也就只是比陌生人多了一点点熟悉感而已。如果让她耗费自己的人力去尽心帮她,她自认为不是那样一个无私大方的好人。
虽然说背靠大树底下好乘凉,但是那棵大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给她做遮风挡雨吧,关键是还得看她自己努力。
顾亦然一如既往的说道:“所以,这件事情你根本不用理会。”
夏唯一心里有些矛盾的说:“可我听说她的事后,又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
顾亦然却反问道:“活在这世上的人,有哪一个人就容易了?那都是现实规则,所有遭遇不公平的人可能绕地球几百圈都绕不完,难道你都要管?你能管得过来吗?”
夏唯一不禁微微皱眉,因为察觉到他现在的说话方式很有点在说教的架势,一点都不像平时说话那么温柔。
她眼神怀疑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顾亦然一本正经道:“当然,你老公我这么不容易,你都不关心一下,却要关心一个心怀不轨的女人。”
而且那个女人曾经还对他“心怀不轨”过,可他老婆却竟然完全都不在意。
请问,他老婆的心里还有他的地位吗?
别的女人要是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把醋坛子打翻了,开始对男人胡搅蛮缠了。
结果她倒好,反倒还同情起别人来了。
没看出来,他才是那个真正值得同情的人吗?老婆一点都不在乎他啊!
夏唯一还没怎么明白他的心思,瞪大眼睛问道,“你哪里不容易了?”
顾亦然面无表情的说:“为了你,我操心都快操碎了,我容易吗?你都不在乎我。”
听听,这话里的委屈与幽怨有多浓烈啊!
夏唯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又一时语塞了。这番没来由的指控话让她心里开始反思,她刚刚是哪里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才让他又得出“她不在乎他”这个结论的?
到最后,她怎么也想不出来,只好呐呐的轻声道:“没有啊,我心里最在乎你了,你没感觉出来吗?”
顾亦然倨傲的嗤道:“真正在乎我的人会帮一个居心不良的女人说话?”
得,她算是知道症结在哪里了。
夏唯一的额头不自觉的露出几根黑线,等把心思敛下,她才正色道:“其实……我刚刚还有些话没有说完呢。”
顾亦然侧头瞥了她一眼。
夏唯一接着道:“虽然我跟她说了会慎重考虑一下,但是我心里面其实也并不怎么想帮她的。”
“是吗?”他的口气虽然还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俊脸上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嗯嗯。”夏唯一点头确认道。
“你刚才不是还说她不容易吗?”顾亦然轻哼道。
“是啊,”夏唯一应道,然后,又好整以暇的解说道:“因为我那是以女人的角度才会这么觉得。但如果我是以顾太太的身份,以及顾亦然先生这辈子唯一钟爱的女人为前提的话,那我肯定是不会答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