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恺也表示出和安琪儿一样的看法,相信皇甫御阳另有苦涩,并非真的出轨。这样的事明显不是皇甫御阳的风格,而且,他对苏乐遥的感情,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项凌沉默,一则是他实在是不太了解皇甫御阳,二来是他仍有私心。
不管理智怎么提醒,感情上他还是放不下。如果有机会可以和苏乐遥在一起,他一定会牢牢抓住,再不放弃。
但他不会做出任何阻止或干预的卑鄙之事,他的所有出发点,都建立在苏乐遥的幸福之上。
如果这世上只有皇甫御阳一个人可以给她真正的幸福,那么,他愿意成全。
就这样苏乐遥在安琪儿家住了下来,商恺和项凌分别去打听皇甫御阳现在的处境。
QK好几个项目都出了问题,股价下跌严重,但在皇甫御阳坐阵以后,项目的问题找出来了,正在恢复中,投资者的信心回升,股价也稳步回升。
一切看似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若说有的话,就是皇甫御阳的私生活开始丰富多彩。
以前他从不去什么夜店,酒吧之类的地方,现在却几乎天天晚上泡在里面,喝得烂醉如泥,再由流白送回他以前帮苏乐遥租的公寓里。
听闻了皇甫御阳不同寻常的变化,苏乐遥也觉十分疑惑。
他是否真的出了什么事?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才逼着她离开?
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遍和他回来的点点滴滴,除了撞见他和别的女人的苟且以外,他们之间没出过任何问题。
没有吵过架,没有说过一句重话。
可是,自从她撞见他的好事后,他就对她不闻不问,再无一句关心之词,再也出现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说,皇甫御阳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这天晚上,苏乐遥决定到他经常去的酒吧等他。
她要和他一面,和他说清楚。
如果他真的是出于保护她,才逼她离开的,那么,她会离开,会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但她要一个明明白白,合情合理的解释。
还有,她想过了,她不能这么自私,她要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孩子的爸爸,他有权利知道。
不敢再瞒着安琪儿,苏乐遥向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安琪儿想了想,认同了她的做法。但执意要跟她一起去。
两个女孩坐着出租车,等在S城有名的夜店外。
霓虹闪烁,门口进进出出的都是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单独进去,成双出来。更有两个男人搂着一个微薰的女孩上了车。
随着夜越来越深,夜店的音乐声越来越大。每次有人进出,门刚打开,就流泻出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
巨大的招牌闪着魅惑的光,如同一个性感妖娆的女郎正轻摇着细如拂柳的腰肢,邀请着客人进入纸醉金迷的不夜城。
苏乐遥和安琪儿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皇甫御阳还没有出来。她们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来?会不会是情报出了错?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夜店却像是刚刚拉了开序幕,人越来越多。有一对喝醉,相扶着出门的男女,竟就这么情不自禁,在门边拥吻了起来。
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苏乐遥和安琪儿皆是面红耳赤,不敢去看,又怕错过皇甫御阳出现。
到了凌晨三点半,皇甫御阳终于出门了,刚毅冷竣的脸庞在霓虹灯的折射下,时而冰寒,时而魅惑。
一路上有好几个美女向他抛媚眼,他都视若无睹。
许是喝多了,一吹风,酒气上涌,他跑到下电线竿下呕吐了起来。
一整夜的心疼和焦虑,苏乐遥的神经绷到了快要断裂的边沿。乍然见到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想他。
原来,在他一次次的温柔攻势下,她早就沦陷了,溃不成军。只是,反应迟钝后知后觉。以一种极度的自以为拒绝接受。
此时此刻看着他身着单薄的衬衫在寒风中狂吐,一颗心提得高高的,简直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待反应过来,她已经不顾安琪儿的劝阻,冲下车,跑到他面前。
感觉到身前有暗影遮住了光,皇甫御阳直起了身。看到是苏乐遥的那一刹那,瞳孔收缩,浑身肌肉贲张,以为幻觉。
苏乐遥就这么怔怔站着,泪水一点点氤氲开来。本能抬起手轻抚上他刚毅的脸颊,被她的柔荑碰到,皇甫御阳瞬间清醒了不少。
忙忙敛去眼底欲喷薄而出的情感,覆上一屋寒冰:“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低哑的吼声里是藏不住的关切。
“御阳,你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酒?”苏乐遥欲去扶他,皇甫御阳伸手挥开了她的手,整个人踉跄了一步。
“你之前签署的离婚协议书,我爷爷还留着,我已经让流白拿去公证了。大概明后天就可以拿到,你放心,我会给你一笔足够你后半后衣食无忧的钱。”冷漠的眼神,刀一般的话,刺得苏乐遥连骨头缝里都颤抖了起来。
她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不,御阳,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不会真的要和我离婚的。”
勉强稳住了摇摇晃晃的身躯,唇畔勾出一抹讥讽的笑:“苏乐遥,你还真是犯贱。我以前喜欢你的时候,你装得神圣不可侵犯,对我爱不理睬。现在我对你没感觉了,你倒是想要缠着我了?哈哈哈哈……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样?”
话说得很难听,字字刺心。
安琪儿从车上冲了下来,狠狠给了皇甫御阳一巴掌,怒气燃亮了她的眸子,一把抱住苏乐遥:“皇甫御阳,你是个混蛋。算我看走眼了,你就是西门庆再世。”
安琪儿那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皇甫御阳嘴角都沁出了血,用手背用力拭去,唇角浮现一抹冷讥:“这一巴掌我受下了,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相干。该给你的钱我还是我给的,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最后几个字说很慢很重,如同钝刀割据着苏乐遥的心,痛得她浑身颤抖,面无血色。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苏乐遥身形摇晃一下,幸好有安琪儿及时扶住了她。
“你说什么?”她不相信这样绝情的话会从皇甫御阳嘴里说出来,不,肯定是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说听得很清楚。如果你没听够的话,念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再说一遍。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每说一个字,苏乐遥有把尖刀往她心上扎深一寸。每每以为自己要承受不住昏厥过去,却都撑了过来。
原来,她比自己以为还要坚强。
“皇甫御阳,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么伤害遥遥?她现在可是怀了……”冲动之下安琪儿几乎脱口而出,苏乐遥急急拦住了她的话。
“安琪儿,我们走。”脸色惨白,浑身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遥遥,你没事吧?”看着这样的苏乐遥,安琪儿后悔极了。
是她瞎了眼,错看了皇甫御阳。
他真不是个东西,他就是个魔鬼,魔鬼。
皇甫御阳唇角挂着嘲弄的笑,眸底却是一片悲凉。
此时一名穿着黑色紧身低胸裙短,浓妆艳抹的女孩,凑了上来。十几寸的高跟鞋走起路来,格分风情万种,浑身上下浓发着妖娆的气息。
女人的手缠上皇甫御阳的腰,美丽的脸凑近他在他唇畔轻吻了下:“对不起,亲爱的,我来晚了。”
“该罚。”皇甫御阳霸道吐出这两个字,接着不顾苏乐遥和安琪儿在场,接着美女就是一番激吻。旗鼓相当的两人吻得浑然忘我,看得安琪儿目瞪口呆,苏乐遥心痛欲碎。
两人之间激情四射,其火焰简直要燃烧起来了。
反应过来的安琪儿欲上前狠狠给这对狗男女一顿教训,苏乐遥及时拉住了她:“安琪儿,我们走吧。”
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悲伤吓到,安琪儿有些自责的粗心大意。她真的是太冲动了,现在重中之重是先保护好苏乐遥才是。
“好,我们走。”恨恨看了眼仍在激吻得天昏地暗的两人,安琪儿搂着苏乐遥上了计程车。
待计程车消失在拐角处时,皇甫御阳一把推开了与她拥吻的女人,甚至嫌恶地擦了擦嘴。
美丽的女郎并不介意,只是,精心描绘的大眼闪过一抹可惜。
这么帅,还这么有品味的男人,却只要她一个吻,配合演一场戏而已。
皇甫御阳转身就走,女郎忍不住抬步追上去,一道身影很快闪过拦住她的去路,将一张支票塞到她的胸口。
美丽女郎脚步一滞,掏出支票看到上面的数字露出惊喜的表情,继而重重吻了一下:“嗨,帅哥,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记得找我啊。”
流白不理会她的轻佻****,快步跟上去查看皇甫御阳的情况。
“少爷,你还好吗?”见皇甫御阳手扶着树继续吐,流白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