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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多事的新年

第二天早上封夏醒过来的时候,一动身体,就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发现身上穿的是他的长袖衣服,恍恍惚惚地才想起清晨的时候好像被他抱到浴室去洗了澡。

用他给她准备好的洗漱用品洗脸刷牙完,她推开卧室的门走到客厅,发现餐桌上摆着刚刚做好的早餐,水饺、牛奶、水果,看上去都很惹人食欲。

司空景这时正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煎蛋,看到她的时候,淡淡一笑,“醒了。”

“恰好刚刚做完,趁热吃。”他将盘子放在餐桌上,声音低沉而温柔。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咬着唇,没有动。

“怎么了?”他抬头一看,微微簇起眉头,走到她身边,低下头问,“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良久,没有看他的眼睛,轻声说,“……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这句话,客厅里便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令人心慌的安静里,司空景低头看着她的神色,过了一会,沉声说了一个“好”字。

她听到他的回答,鼻头发酸,立刻转身、强撑着走回卧室,将昨天晚上的衣服换上。

“夏夏。”她刚刚要打开门,忽然听到他在身后叫住她。

“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困扰。”

司空景静静地坐在餐桌边,靠在椅背上,脸上面无表情,“或者说,是不是我这个人,让你感到很厌恶?”

他的声音里,是一丝无法掩盖的黯淡,她听得心头发紧,忍了忍,回答道,“……不是。”

他叹息了一声,声音愈加寡淡,“昨天晚上,甚至到今天早上,我一直都认为你已经开始接受,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

“现在看来……好像还是痴人说梦。”他伸手扶住了额头,苦笑道,“昨天是我这六年唯一一次的好眠……就因为你在我身边。”

她一直沉默着,这时突然转过身看着他。

“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急,“你问过我愿不愿意重新跟你在一起,但我一直都还没有给出答案,不是吗?!”

她心里的急躁和彷徨,已经到了一个鼎盛,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因为她根本没有想过昨天会变成这样——在她还没有想清楚的时候,她已经重新与他有了最亲密的实质关系。

特别是她还记得,昨天晚上的自己,在缠绵之间,对他有多渴求和执着。

“演唱会,拍戏,园游会,去看我爸爸,到你家来……每一件事情你都安排得那么好,都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就和以前一模一样。”她的手指狠狠掐进手心里,“而我也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面对你的时候,原则、想法,全部都自然而然就抛在一边了。”

“我知道,我抗拒不了你,我立场不坚定,也很没用,就算过了五年,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她的眼眶渐渐红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根本没法好好去想应该怎么做……”

他对她的吸引是既定的事实,她没有选择权。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不能再让自己冒险,或许再去承受一次那五年的孤独和心死。

他的改变,还没有强烈到能够让她再一次,真的连理智和自尊都不要,只看着他一个人。

她已经没有勇气,也赌不起了。

“是我不对。”

良久,他闭了闭眼,“我今天下午,就会去N市和负责团队做《声色》的后期处理工作,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这里。”

“只要我不在你身边,你就不会这样心烦了。”

他弯了弯唇,声音苦涩,“那我离你远一些就好。”

她平缓着呼吸,抬手拭了拭眼角,半响,打开门,走了出去。

司空景一离开S市,便是一个月。

他没有再给她发过短信,也没有过电话,更没有任何的牵制。

就像他这个人,再一次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

而之前整个娱乐圈和大众传得沸沸扬扬的他们之间的新闻,应该也被他用特殊的手段压了下去。

而她恢复了工作和通告,似乎每一天也都过得如往常一样。

封卓伦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报纸媒体不再报道他们的消息,也没看到他们之间有来往,心情甚为愉悦,笑眯眯地对她说,“这才像我的女儿嘛,离开那个臭混蛋,好好找一个好男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容滋涵看着封夏收工回来疲惫的神色,有些不忍,“夏夏,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每天收工都来医院。”

“没事。”她略一沉吟,收回神游的思路,“爸明天就能出院了吧?那明天我让Sharon帮我早点结束通告,回家里好好庆祝一下。”

“好!”封卓伦一拍被子,眉飞色舞,“由你爸我亲自下厨!”

“爸,”封夏扶了扶额,“医生不是跟你说过,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静养的状态,不要折腾吗?”

“这哪叫折腾,不就烧个饭嘛!”封卓伦不以为然。

“哦对了。”封卓伦揉了揉鼻子,“夏夏,叫傅郁也一起来,你爸我对他印象真的挺好,绝对是最佳女婿人选!”

她听了一怔,半响恍惚地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他应该也不一定有空。”

第二天下午,封夏的最后一个通告是完成录制她作为一个电视台新年晚会的演唱嘉宾。

在后台等候的时候,她无意之间突然看到一个已经消失在公众目光里很久的男人。

木禾。

也就是在拍《声色》的时候,那个被司空景辞退的男主角。

这个电视台似乎请了木禾来,参加晚会其中一个游戏环节,她远远看着,总觉得木禾整个人有了一点变化。

说不上是什么变化,她也没留心太多。

她是最后一个重磅表演嘉宾,因为等会要早点回去陪出院的老爸庆祝,她全神贯注,很快就把自己的部分过了。

回到后台,其他的艺人基本已经离开了,她让助理去帮自己买些水来,自己坐在休息室里卸妆。

“咔嚓”一声。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反锁了。

她摘耳环的手一抖,立刻回过头去。

只见刚刚节目结束时已经离开的木禾正慢慢地朝她走来,而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一脸凶相、似乎是打手身份的男人。

“好久不见了。”他走到她身后,嘴角勾着笑,看着镜子里的她。

封夏浑身一紧,内心闪过一丝很不好的预感。

“Summer,你真是过得很好的样子。”他的声音低沉,“娱乐圈全才天后,估计《声色》一出,你的身价更是要以数倍增长了。”

“被司空景包养得惬意吗?”

他这时弯下腰,凑到她耳边,“《声色》这部电视剧,不就是他为了上你,才特意当的导演和制片么?我从来没见过比他更虚伪的男人,羞辱我一通,最后把我辞退自己当男主角,真恶心到家了!”

“真是抱歉。”她听罢,目光也锋利起来,“就算他再恶心,也应该恶心不过你吧!你这个人的人品,跟你的演技一样恶心!”

木禾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这时突然用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了她的下巴。

“轮得到你说吗?”木禾看着她疼得整张脸都没有了血色,语气更狠厉,“自从被《声色》剧组请辞,一直就没有好的剧组愿意请我去演戏,几乎等于封杀的状态!他司空景为了你,一个小动作,就把我的前程全部都毁了!”

她心中怒急、但力气又挣不开他,脑中正飞快旋转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有人敲门的声音。

估计应该是助理回来了,她从牙缝里拼命挤出声音,“……Ann!”

“闭嘴。”木禾的手指捏得更紧一些,不让她说话。

动作之间,她的下巴上,渐渐留下了淤青色。

外面持续敲了一会,似乎觉得不太对劲,竟从外用力拍起门来。

木禾见状,朝那两个打手使了个眼色,那两个男人便背靠着门,牢牢顶住。

“不过幸好,我求了很久,我背后的人还愿意帮我一把,从这档新年晚会之后,我就会全面复出。”木禾看着她,阴冷一笑,“既然司空景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那么,就别怪我把他女人的尊严,踩在脚底。”

言罢,他捏着她的下巴,往镜子上狠狠甩去。

她的头一下子重重撞到镜子上,疼得她整个人都懵了。

“记住,等着好戏吧……天后小姐。”

木禾松了松手指,转身朝门外大步走去。

大门打开,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抱着头靠在桌子上,神智、以及眼前都是一片片地泛黑。

真的很疼,钻心地疼。

助理Ann就站在门外,见门一下子打开,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三个男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远远就看见封夏正趴在桌子上。

“夏夏!”Ann见此,吓得立刻就跑过去,大声问,“你……你没事吧?!”

她从臂弯中微微抬起头,脸色苍白,用尽力气弯了弯唇,轻声说,“没事……你现在送我回家就好。”

从车里出来,一路都是扶着墙壁走到家门口的,她一手捂住额头,一手轻按门铃。

“来了!”门里传来封卓伦无比欢快的声音,她身体有些发软,靠在门上,等着里面来开门。

门从里面打开,她的身体往前一倾,已经被房里的人扶住。

“封夏?”一个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怎么了?”

她抬起头,见是傅郁,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他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你下巴上是怎么回事?”

“夏夏,傅郁!”屋里这时又传来封卓伦的声音,“怎么杵在门口都不进来了?”

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傅郁却已经伸手将门关上,一手礼貌地抱住她的肩膀,快步将她带进屋里。

“怎么回事?”容滋涵正从厨房端了汤出来,这时见女儿下巴上的淤青,脸色都变了,“我马上去拿湿热毛巾过来!”

封夏抬起头,看着在餐桌边坐着的老爸刚刚满脸春风的神情一下子就没了,这时放下筷子,面无表情地道,“夏夏,到底是谁动你的?”

她垂着眸,不说话。

“夏夏。”

这时只见容滋涵拿了湿热毛巾出来,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电话,递给她,“司空景的电话。”

没有想到司空景会给她妈妈打电话,封夏愣了几秒,伸手接过手机。

“夏夏。”

司空景的声音从另一头淡淡传来,“稍等,我只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

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她都觉得有些恍惚。

“今天在录制节目的后台,木禾来找过你了,是吗。”

他完全是陈述句的语句,“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仔细听着,能感觉到他的声音很凉,几乎没有任何的起伏,也十分清晰地隐忍着怒意。

“挂了!”在餐桌旁的封卓伦,这时挑着眉,很不耐烦地看着她,“你被人欺负,还不是因为他?!他现在能有什么好解释的?给我把电话给挂了!”

因为司空景那边很安静,所以封卓伦说的话,他全部能够听得很清楚。

她有些尴尬,握着手机也没有挂,也没有说话。

“木禾因为我的关系迁怒于你,错全在我。”他思维冷静,语句精简,“无论是我在美国的朋友、还是我自己,都能够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好。他对你做的,我必然会百倍还于他。”

她轻轻呼了一口气,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

“你不用担心,这几天会有人全天在暗中保护你,你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去考虑。”他说完,低声告别,“你那边不方便,我先挂了。”

“你……”她一咬唇,终究有些忍不住。

在餐桌边坐着的封卓伦看着女儿脸上的表情,差点要拍案而起。

而身边环住她的傅郁,因为离得近,其实将司空景说的话也全部都听在了耳里,温雅的脸庞上,神色看不出喜怒。

“夏夏。”

那边稍稍停顿了几许,声调渐渐低沉而温柔下来,“你不愿意看见我,我自然也不会在你身边出现的,所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压力。”

温和的、包容的……没有任何芥蒂的声音。

其实事后回忆起来,那天在他的公寓里她对他说的话,是非常刺人而锋利的,她的情绪从来没有那么失控过,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对他说出那种话。

她是真的在把他……渐渐越推越远吗?

电话应声挂断,她将手机从耳边放下,递还给了容滋涵。

傅郁这时抽开了一张椅子,让她在餐桌边坐下。

容滋涵用湿毛巾捂上她下巴上的淤青,她立刻疼得轻轻蹙了蹙眉。

“封夏你记住,你老爸我才不需要他自作主张来保护我的女儿。”封卓伦这时又发话道,“为什么要靠他的力量来摆平这件事情?你有你的家里人和长辈就能够帮你解决。”

封夏自始至终都垂着眸,脑中不断地在回放着司空景刚刚的话语。

“夏夏。”容滋涵这时叫她的名字。

她抬起头。

容滋涵看着她,不徐不缓,“妈妈却觉得,他会把你保护得很好。”

她轻轻点了点头,心脏却像被一只手用力揉住一般。

……无法言明的复杂感觉。

发生在休息室的这件事,除了家里人和司空景,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包括楼弈、蒋宜、Sharon和穆熙。

一天照常的通告,也没有任何危险的事情发生,她刚从会场后门走出来,却看到助理车子旁停着另一辆车。

车窗慢慢被摇下,傅郁手握着方向盘,侧头朝她温雅一笑,“外面很冷,快上来吧。”

她一怔,半响也微微笑着走过去,打开副驾驶座的门,“你怎么过来了?”

傅郁等她坐下扣好安全带,才发动了车子,“我这几天的学术研讨会告一段落了。”

“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的安全很重要。”他慢慢地说。

她将头发挽在耳后,看向他,“谢谢。”

他摇了摇头,目光沉静地望着她的眼睛,“不用对我太客气和拘礼,可以随意一些,况且……我有对你说过我的想法,所以我现在做的,都是符合逻辑的行为。”

温柔含蓄表达心意的话,却被他说得像在解一道微积分题目,封夏也无心多想,还是以闲适的笑搪塞,“嗯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刚刚说了两句,她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夏夏。”接起电话,那头竟然是许久未联系的楼弈,且语气很急,“你有没有看微博或者新闻?”

“啊?”她蹙了蹙眉,“没有……怎么了?”

“你最好看一看。”

楼弈的声音全然不同于从前的玩笑,“微博、论坛、新闻……全部都已经被司空景的负面新闻刷屏了,所有的报道其实一看就是捏造的,但是显然经过处理,非常具有条理性,你知道,他刚从美国回来没多久,公众已经对他没有以前那么熟悉了,看了这个新闻,会影响很大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的看法。”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无色,“司空的负面新闻?”

“嗯。”楼弈的声音顿了顿,“无中生有加上捏造,还爆出他和黑道有关,并且,也拿你做了些新闻。”

她一言不发地听完楼弈的话,半响道,“我知道了。”

楼弈听不出她的语气,也不了解她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沉吟片刻才说道,“我现在人在公司,穆董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等会应该会有会议,我会去跟他说的,你不用来,在家里好好休息。”

“嗯。”她没有多话,“楼弈,谢谢。”

那头楼弈沉默两秒,轻松地笑了笑,“和我还谢什么……挂了先。”

挂下电话,她神色暗沉地打开微博。

屏幕上,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关于他的负面消息。

而最新的一条,刚刚好发生在五分钟之前——木禾最新复出上电视节目,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哭诉了一通,从司空景在剧组里耍大牌、羞辱他,说到将他以非法手段赶出剧组、逼得他近乎以雪藏的状态生活了半年。

木禾虽然人品极其低劣,但是普通的大众,尤其是迷恋他的年轻女孩子,当然是分不清黑白和是非的。

尤其他在公众场合,演得如此真。

她打开评论,一路看了下来,字字句句都觉得触目惊心。

木禾的粉和司空景的粉彻底掐了起来,与此同时还有其他的粉丝和路人加入,整个媒体大众和娱乐圈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

司空景出道这些年,从来没有任何负面新闻缠身,在所有人眼里,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可撼动的存在。

可现在,他却被人公开诋毁到如此境地。

娱乐圈里有一条定理:一个从来没有负面新闻的人,一旦负面新闻缠身,那么效果绝对是更强的,且必定是证据确凿的,结果导致之前所维持的所有正面形象,将全部功亏一篑。

她看得手微微有些发抖,却始终没有看到他和他的工作室对此做出回应的消息。

大家都把保护的重心放在她的身上,他一定更是这样,倾尽自己的能力将她保护周全。

可谁都没想到,他拿出盔甲千般万般地护住她,自己却反而毫无遮挡地被重重刺伤。

木禾这一次调虎离山、转移重心,不得不说是准备充分、且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她心里已经恨极了木禾,手机捏得渐渐泛白。

“傅郁。”

思虑片刻,她这时出声,“麻烦你送我回刚刚的广播大楼,可以吗?”

一直沉默地开着车、不打扰她的傅郁这时侧头看她,目光平静、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好。”

回到广播大楼,她一路坐电梯直奔顶层。

看了一眼手表,她算了算现在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就是娱乐新闻的播放时间。

走到演播室,她敲了敲门,平复着疾跑上来的呼吸,握着门把打开门。

演播室里的工作人员和主持人,回头看到她都愣住了。

“很抱歉。”她走进演播室,面对着所有人,“请问我可不可以在节目开始的时候,说几句话?”

导播听罢后一怔,刚想说什么,身旁的副导播却拍了拍他的肩,悄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嗯,可以。”导播听完后,侧头看向她,若有所思,“节目录制马上开始,主持人会给你话筒和几分钟的时间。”

“多谢。”她没再说什么,几步走到一旁等着。

过了一会,节目正式开始录制,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几步上前,接过话筒。

“大家好。”面对着摄像机器,她的神情自若,“我是封夏,今天唐突地来到娱乐新闻,是有一些话想对大家说。”

“我半个小时之前,刚刚看到一些新闻,想必大家也一定都有所耳闻。”她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些新闻是负面新闻,且全是针对艺人司空景的。”

整个演播室的所有人无比安静,全都屏住呼吸看着她,等待着她往下说。

“我出道六年,要比司空景晚上四年,但是这六年中,我们共事过多次,包括前一阵,我刚刚和他一起完成《声色》的拍摄。”她目光有神,“无论是圈内人或者是观众应该都知道,司空景是一位职业素养非常高的艺人,而我也同样这么认为。”

“我想我比别人更有话语权,是基于以下两点。”她轻握了握话筒,“第一,我对自己的工作相当严苛,而我更从未见过一个比他更认真对待自己工作的人,无论是演戏、演唱、编导,他都从不会麻烦其他人、坚持亲力亲为,甚至有为了工作连续几天只睡几个小时。因此像报道中那些他偷懒、旷工的新闻,怎么可能会是属实的?”

“而第二点。”她微微抬了抬唇,“我和他曾经在一起过,我必然是比别人都更了解他。”

此话一出,整个演播室的人全部都傻在了原地。

她却不慌不忙,继续往下说道,“他是个非常喜欢安静的人,收工之后就回家,除去看剧本,他会做的事情便是看书或者看电影。”

说着说着,她的神色渐渐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有时候工作得入神了,连饭也会忘了吃,他胃不太好都是因为这个缘故。而且我想说,我是个很容易嫉妒和吃醋的人,所以他又怎么可能去招惹花边新闻呢?”

“而跟黑道有关这个问题,我感到很好奇的是,同样作为一个艺人,为什么木禾会对司空景的背景那么了解?如果他能挖出这种消息,是不是说明他自己也多少‘淌了这趟浑水’?”她微微一笑,“作为一名演员,我还想很中肯地说一句,木禾作为新人演员,确实还需要提升些演技,表演才会更有‘说服度’。”

“最后。”她抿了抿唇,“我和司空景已经在五年前分手,并且是由我提出的,所以今天我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理由来帮他,因此,我真心希望所有的观众、粉丝和媒体,都能够好好评估我这番话的可信度,谢谢。”

风趣、睿智、冷静、理性。

仅仅只是演播室的所有人,都听得不由自主地轻轻鼓起掌来。

说这番话的人,已经不仅是一位在娱乐圈举足轻重的女艺人,更是一位不去依靠任何人,勇敢、独立而果决的年轻女孩子。

她说完后,将话筒递还给主持人,朝所有工作人员点头道谢后,留下一整个演播室激动无比的所有人,神色平静地离开了演播室。

傅郁开车送她回家之后,因为教授突然传讯,便先行离开了。

她下了车,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站在公寓楼下静静地发了会呆。

刚刚她的行为,应该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惊雷一般的爆炸吧。

从小她虽然行为不受拘束、天马行空,但也很少会有这样一个时刻这么冲动地去做一件事,更别提成为公众人物之后。

她竟然就这样擅作主张地闯入了演播室,在所有人面前说了这样一番话。

不仅彻底证实了她与司空景的感情,并且以自己的人格担保关于他的一切负面新闻全部是虚假的信息。

她理不清思绪,干脆叹了口气,转身上楼。

回到家的时候,她一走进客厅,就发现封卓伦正坐在沙发上,电视机也开着。

她浑身一震,发现容滋涵不在,心想更加糟糕。

“过来吧。”封卓伦却没有她预想当中那样动火,神色反而出奇地平静,“你妈去你外公外婆家了。”

她点了点头,有些犹豫地坐在了沙发上。

“真的那么喜欢他?”封卓伦伸手关了电视机,侧头懒洋洋地看着她。

她一怔,垂着头看自己的膝盖,不说话。

“既然那么喜欢,那么就做一件事就好。”封卓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不要违背自己的心。”

虽然说话的语调还是不怎么正经,但是她听着老爸说话,突然觉得很想哭。

她真的很难过。

其实她过得一点也不好,自从司空景回来之后,她的生活,不是心跳加速到让她心慌,就是犹豫到不知如何抉择。

冲动、焦躁、迷茫……她甚至狠心地把他推走,可原来绕了一圈到头来,她发现自己还是,那么那么喜欢他。

“生活,一半是回忆,一半是继续。”封卓伦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既然那么聪明,不会把这两半拼成一起,让自己过得很幸福吗?”

眼眶微微泛起酸涩,她抬手捂住了眼睛。

“你已经不是从前那样初出茅庐的青涩了,你的成长,我看在眼里,你自己一样也很清楚。”封卓伦从桌上拿起茶杯,“所以我相信现在的封夏,一定能比以前选择得更好。”

不用过去束缚自己,也不用现在困扰自己。

封卓伦的一字一句,都很重地敲在她的心脏上,她思维渐渐清晰起来,深深呼吸一口气,却听到家里的门铃响了。

封卓伦放下杯子,奇怪地道,“不对啊……这时间会有谁来啊?难道是傅政?”

“我去开门。”她揉了揉眼睛,这时起身走到大门边。

通过猫眼往外看了看,她神色一变,伸手打开门。

门外,竟然站着司空景。

“夏夏。”门外的司空景这时温和地开口道。

封夏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他,心里突突地直跳。

而且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又紧张又无措,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司空景很自然地走了进来,关上大门。

“谁啊?”客厅里这时传来封卓伦的声音。

“伯父,是我。”司空景从玄关走到了客厅的沙发边,“打扰你了。”

“夏夏,去倒杯水。”封卓伦斜靠在沙发上,看到司空景的时候神色倒是出奇地平静,“坐吧。”

司空景应声坐下,她则连忙点头,几乎是逃也般地跑进了厨房。

“你今天来,有何贵干?”封卓伦双腿交叠,仔细审视着司空景。

他淡然地看着封卓伦,“我今天来,是有一些事情想和伯父谈一谈。”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封卓伦慢条斯理的,“夏夏自己也说了,她和你已经分手了。”

司空景丝毫不恼,不紧不慢,“伯父,正是因为我和夏夏已经分手了,她今天却在所有人面前为我说了这么一番话,我才必须要过来。”

“夏夏人善良而且心软,她今天维护你,只能说是一时冲动和女孩子家的感情用事,与你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且不会再有第二次。”封卓伦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

“伯父。”司空景紧接着说,“那请问你年轻的时候有过冲动的行为吗?”

顿了顿,他微微一笑,“人一生总会有那么一次冲动,所以我认为你也一定有过。”

封卓伦微微眯了眯眼睛。

“如果不是人生里的这一次冲动,就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这个人,并且愿意为这个人做到什么程度。”

他平静地和封卓伦对视,继续说道,“我五年前和夏夏分手后去了美国,那是我人生中最冲动的一次,即使我知道这五年或许能换来今后的一生,但是我依旧让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五年的代价。”

“所以,我怎么能够放心把我的女儿交给一个让她痛苦孤独了五年的人?”封卓伦当仁不让。

封夏这时刚刚端着水杯走出厨房,就听见他沉着冷静的声音,“但是我并不后悔,因为五年前,我没有底气对你说把她交给我,我没有足够的能力能够保护好她。”

她听得心头一颤,驻足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

“那你是想说,你现在有这个底气了?”封卓伦的声音微微扬了扬,带了点调笑的意味。

他摇了摇头,“这份底气,我现在也还没有完全在握,一是因为夏夏还没有答应和我在一起,二是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和夏夏看着我全部完成。”

“今天来我是想表达,让夏夏受到伤害的人,我会让他尝到他应得的后果,并且,不会再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她。”他这时从沙发上起身,“下一次再登门拜访,必然是我已经底气在握的时候。”

封卓伦的目光牢牢紧锁在他的脸颊上,没有说话。

“伯父,那我先告辞了。”他朝封卓伦点了点头。

“司空景。”

他刚刚转身,封卓伦才慢慢开口,“你这五年后有备而来,或许打动夏夏的难度并非很高。”

封卓伦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但是记住,这世界上爱她、愿意为她做到力所能及的男人,不只你一个……所以,你现在手里的,是五年前你没有问我要的机会,而且机会、只有一次。”

“好。”司空景听罢回过头,笑了笑,“我记住了。”

封卓伦不再说话,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司空景出了封家大门刚刚走到电梯前时,便听到大门又打开的声音。

等了几秒,便看见封夏穿着拖鞋朝他走了过来。

她走到他面前深呼了一口气,对上他的眼睛,“我在电视台帮你说的话,是……”

“夏夏。”她才开口说了一句,他却已经笑着出声打断。

“啊?”

“谢谢你。”他的眉眼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尤为俊美。

她望着他的脸庞,目光是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地贪恋。

“其实今天,我看到那些新闻的时候,根本就没打算要发声明,因为我其实根本不在乎那些。”他低头望着她,“对于我来说,只要对方伤害的不是你,就对我构不成伤害。”

她的眼睛微微颤了颤。

“从明天开始,无论是生活中还是娱乐圈里,都不会再有木禾这个人的存在。”他平静地说,“他的一切,都将会被抹杀。”

她看着他,看着轻描淡写说出这些话的他,鬼使神差地开口,“……你在美国的这五年,到底做了些什么?”

她真的无法想象他的手中,现在到底有来自多少不同领域的强大力量,能够让他如此无所畏惧的淡定从容。

他沉吟片刻,眉眼间笑意更浓,

“没做什么……只是为当家庭主男和奶爸做了些准备而已。”

封夏听得一怔,半响,微红着脸低头说了句“再见”,转过身就要往回走。

谁知这个时候,他突然上前一步,从后将她紧紧抱住。

“我很高兴。”他将头靠在她的头上,“我看到你在电视机前说那些话的时候,高兴得发疯。”

楼梯间安静,她不得不把他说的所有话,都听进了心里。

“我高兴你依旧愿意为我做这些事情,没有像我想的那样不在乎我、厌恶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也很高兴,我的夏夏,已经变得那么坚强勇敢。”

“这一个月,我很想你,每天都很想打电话给你、甚至回来找你,可是总是怕反而把你推得更远。”

她背对着他,背靠在他的胸膛前,听着他小心翼翼的声音,鼻头微微有些发酸。

明明是她自己把他推走的,她却还是要为自己的出尔反尔而承受想念他的痛苦。

“夏夏,从现在开始,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他这时放开了她,伸手按了电梯按钮,“我会以最合适的距离陪在你身边,不会干涉你、给你造成任何困扰,你只要选择你想要的就好。”

电梯这时恰好打开,他说完后便大步走进了电梯。

她终于转头,看着他的脸颊慢慢消失在电梯门后。

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家,刚进了客厅,手机短信铃声就响了起来,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竟是来自刚刚才分开的人的短信,且只有三个字。

“明天见。”

被司空景这句话扰得一晚上睡得心绪不宁,她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坐助理的车回公司。

上到穆熙所在的楼层,接待秘书看到她的时候,神色十分暧昧且神秘,“Summer,穆董让你直接去会议室。”

她点了点头。

“那个……”她刚刚转身,秘书竟又叫住她,脸都涨红了,“他真的比穆董还帅!”

这话听得她实在摸不着头脑,几步走到会议室门口,她推门进去,彻底愣住了。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两个人。

听到关门的声音,穆熙抬起头来,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一如往常般面无表情,“坐。”

而穆熙身边坐着的司空景,这时也无比淡然地望着她。

她看着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组合,终于明白了刚刚秘书说的话,也明白了他昨晚上的那条短信。

她强装镇定地走到椅子边坐下,呼了一口气,先说道,“穆董,昨天我在电视台上擅自发表言论,还没有和公司商量过,很抱歉。”

“没关系。”穆熙沉声道。

她一怔,都怀疑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看向穆熙。

“你马上就不是Live的人了,言行也不必再对公司负责。”穆熙将手里的一份文件放到她面前,“你和Live的六年合约,今天到期了。”

“你可以选择续约,换公司,自立工作室。”穆熙抱着双臂靠在座椅靠背上,望着她。

她拿着合约书,有些不可置信。

“当年我签你的时候,我说过你必须要成为Live的吸金石,这六年,你做到了,Live现在娱乐圈第一经纪公司的名号也不可能有人可以撼动,你帮助我完成了这个计划,所以,你现在是自由身。”穆熙的语气依旧冷漠。

她抬头看着穆熙和他身边自始至终还没说过话的司空景,脑中混乱一团。

“当然,作为商人而言,如果要我放弃一个巨大的利益体,那必须肯定有同等的利益来交换。”穆熙淡淡看了一眼身边的司空景。

她立刻明白了,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司空景温和的声音响在了耳边。

“夏夏。”司空景这时看着她,“你接下去,想要做什么?是继续拍戏、还是发专辑、亦或是主持?”

感觉到他真的是在很认真地询问她,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按照我今年的计划,应该是发行一张全新专辑。”

“好。”他点了点头。

“我有最好的音乐团队,设备、工作室,以及宣传营销,这些人,都是我非常信得过的人。”他看着她,娓娓道来,“他们,可以打造出一张五年内没有人能够超过的专辑以及歌手。”

她看着他,沉吟片刻,“我不想倚靠、麻烦别人,我自己现在能够完成好自己的工作。”

“我并不是在帮你。”司空景笑了笑,“我是以合作对象的身份在问你,需不需要握住这个机会?”

“当然,我到时候会给你具体的合作合约,关于资金的问题也将讲述得非常清楚,”他看着她,“你也可以在制作专辑的过程中,想一想你接下去到底想给自己什么样的定位。”

她咬了咬唇,沉默片刻说道,“司空,你昨天刚刚跟我说过,给我足够的自由和选择权利,可你还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帮我,会让我觉得,我依旧在倚靠你。”

他听了她的话,眉间的神色舒展,“夏夏,我的意思是,我给了你最好的硬件设备和软件人力,你要还我一张最好的专辑。这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作词写曲,这些都要靠你自己。”

“我如果又是跟你合作,指不定外面的媒体报道又怎么说。”她叹了口气,“我的所有信息,还是跟‘司空景’这个名字挂钩在一起。”

“不。”他摇了摇头,“这个工作团队,就是署名在‘封夏’的名字之下。”

他说完,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边,将一张纸放在她面前,“只要你愿意,今天、明天……无论哪一天,你只要按照这个地址到工作室里,新专辑的制作就即刻开始,他们都随时候命着。”

她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侧头望向他。

安静的空气里,他的目光温柔,“我在美国的五年,其实做的并不多,只是足够到能够让你自由地做你想做的事情。”

冬季的天黑得特别早。

司空景因为要去做《声色》的后期,离开得早,她去人事部办了合约到期的手续才从Live公司出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她握着手里的合约书和资料,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楼弈。

“夏夏?”楼弈接电话接得很快。

“嗯。”她紧了紧脖子里的围巾,“你在赶通告吗?方不方便一起吃个饭?”

“没问题。”他说道,“正好在家里写歌,闲得无聊,那还是老地方见吧。”

“好。”她挂了电话,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坐上的士,报了自己和楼弈一直一起吃饭的那个泰国料理餐馆,她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的士里正好播放着一档以风趣搞笑闻名的娱乐电台,播了一会,果不其然提到了昨天的事情。

“昨天封夏在电视台直播时力挺司空景之后,许多娱乐圈的其他艺人也都分分表示对司空景的力挺,而天王今天早些时间终于发表了声明,依旧只有淡定的寥寥四个字——清者自清。”

主持人的声音很愉悦,“而一个小时之前,有一家资深杂志社爆出了污蔑天王的木禾的种种丑闻、证据确凿,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丑闻里也包括了木禾专程花重金找人杜撰出涂黑司空景的新闻。”

“一场闹剧,许多从前支持木禾的粉丝都表示,简直如天塌了一般毁去三观。”主持人说道,“作为司空景的多年粉丝,我也不得不说一句,想黑男神天王,还是回家洗洗睡了吧。”

她听完这主持人说话,都忍不住“噗嗤”笑了。

等下车、走进店里的包厢,楼弈人已经到了,连桌上的菜都已经摆放好。

她脱下大衣,坐下来吐着舌头说,“我快饿死了……”

楼弈将筷子递给她,说道,“快吃吧。”

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大口芒果糯米饭,惬意地眯了眯眼。

楼弈喝了口茶,这时看到她放在手旁的合约书,问道,“和Live解约了?”

她嘴里还含着饭,便点了点头。

他的神色几不可见地一黯,半响又说,“准备去司空景工作室?”

她终于咽下嘴里的饭,摇了摇头,“还没有决定,只是今天刚刚和Live的合约到期。”

楼弈轻轻呼了一口气,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其实去他的工作室也挺好的。”

她接过纸巾,抬头看着他。

“他毕竟是最了解你的人,可以把你打造得比谁都好,”他笑了笑,“你看,木禾花那么多力气黑他,他短短一天之内就能够让木禾销声匿迹,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是深不可测,而且绝对不仅仅限制于娱乐圈,所以……他在你身边,你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也不会再辛苦。”

“嗯,我知道,我会考虑的。”她平静地点了点头。

楼弈静静地看着她,半响,开口道,“夏夏,你真的变了很多。”

“怎么变了?”她随口问道。

“非常多。”良久,他收起眼底的神色,笑着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总之,是很好的变化。”

“对了。”他这时又说,“我接下去要开巡回演唱会了,估计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先提前送你一个新年礼物。”

她放下筷子,“啊?什么礼物?”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张递给她,“打开看看。”

她伸手接过,发现是一张边角已经微微泛黄的纸张。

将纸张打开,她低头看了一会,抬头看他。

楼弈这时拿起手里的杯子,平静地对她说,“这是六年前,你们刚从佛罗伦萨回来,司空景让我写的歌词,他自己也已经编了曲,想做成一支单曲在那年情人节前送给你作为礼物。”

“保存了这么久,我也功德圆满啦。”说完,他又恢复了往常玩世不恭的笑容,朝她举起杯,“接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为了你的幸福,干杯!”

她目光闪烁片刻,放下了手里的纸,也拿起杯子,“干杯。”

“夏夏,新年快乐。”将杯子里的酒一口饮尽,他笑着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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