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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是长久时

司空景是行动派,第二天早晨她醒过来,他已经将机票、接送车全部都定好了。

两个人悠闲地吃了一个早午饭,前去机场。

在国外,他们根本就是普通人,一切都是随意而随性的,休闲假日、丝毫没有任何负担与累赘,取了行李,她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出关。

刚刚走出关,她隔了老远就看到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正拼命地朝他们招手,期间还一直喊着司空景的名字。

“他是?”她疑惑地抬头问他。

“我在美国的朋友。”他挑了挑眉,“聂林。”

那边聂林看他们走过来,立刻摘下墨镜,上前用力拍了拍司空景的肩膀,“司空!”

“这位是……嫂子!”聂林又笑眯眯地侧头看向她,“果然如司空魂牵梦萦般,美若天仙!”

封夏只觉得聂林当真是亲切,倒也一点也不觉得拘束,上了车后,聂林先开车带他们去超市买了点必需品和食材、再直驱司空景的公寓。

进了公寓,才发现似乎有人一直来打扫,整间屋子很干净,还是司空景走时的模样。

“知道你或许下次会带着嫂子一起回来,我就一直让人周末过来大扫除。”聂林双手叉腰,无比自豪地站在屋子中央。

司空景压根就无视了他,这时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给封夏,低声对她说道,“饿不饿?我去做晚饭。”

他拿着食材在厨房做饭,封夏便在客厅里把行李箱打开,整理行李。

她边整理着,聂林边自来熟地跟在她一旁,絮絮叨叨地跟她说一些司空景在美国时候的事情。

“离这里一个街区,就是红灯区。”聂林一手撑着壁橱,“不过我向你保证,司空他从来没有去过,班级、学校里追他的洋妞,他也压根一点兴趣也没有,活活做了五年和尚。”

她听到最后,不免呛了一声,等摆好衣服,她思索片刻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他这五年在这里,具体做了些什么?我只知道他学导演系,似乎还从商?”

她刚一说完,聂林便咳嗽了两声,正色道,“这真的是个严肃的话题。”

她一听,心中更为好奇,干脆在沙发上坐下来,静静地等着他说。

“我知道你一定很困惑,到底是什么目的和因素非得要他离开自己的国家、家人和爱人五年。”聂林也在沙发上坐下,“无论是做导演、或者是经商,其实都可以选择中途回来,根本用不了那么久。”

“嗯。”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五年,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来说,都太长。

他们人生里,有这整整五年,是空白的。

“导演系两年,商业项目两年,这都只是他身份的冰山一角。”聂林轻轻拍了拍手掌,“先打个比方,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声色》剧组辞退的那个男明星?”

她点了点头,“木禾。”

“《声色》的幕后投资人,其实是我和司空,而那个男明星后台很硬,要知道,娱乐圈与黑色世界几乎是直线联系的,所以不足为奇。但是司空当时将他辞退后,他几乎是封杀的状态,你能推测出原因么?”

以毒攻毒。如果要完全压住一个有势力的人,那么很显然,压迫的那一方,必须也同样要具有这种势力。

她蹙了蹙眉,看向聂林。

“没错。”聂林微微一笑,“我们的确用了‘非正规’途径对待这个男明星。”

“但是……”她咬了咬唇,“这样,难道不会有危险吗?”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呆在这里五年了。”

聂林这时高深莫测地揉了揉鼻子,“美国,毕竟在很多层面上,都不太具有限制性,所以是一个非常好的大环境,他如果想要做到每一件事情都在尽在掌握,那么他必须呆在这里,累积时间和人脉,通过在这里的一切最终延展回国,却依旧有一个光明正大的身家。”

利用黑色资源,却最后反利用,将黑色资源转变为白色,耗时、耗力、耗心。

“他为你建了一个庞大的帝国。”聂林看着她,“你现在接受的音乐团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我丝毫不夸张,嫂子,你无论想做什么事情,唱歌、演艺、主持、导演、哪怕去做商人……所有的,他都能让你如愿以偿。”

她的瞳孔轻轻颤了颤。

一个帝国。

五年归来,他原来已经默默地为她建了一个帝国,一个属于她的、无可复制的帝国。

厨房门这时被轻轻拉开,司空景端着一盘菜出来,看到她正目光复杂地看着他,淡淡开口,“聂林,你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

“哪敢啊!”聂林耸了耸肩,很无辜。

趁司空景回厨房继续去拿菜,聂林起身前,带着笑、却是认真地说,“我并不是偏袒司空,嫂子,或许你们五年前确实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分开,可是他从未有一刻,辜负过你。”

晚餐结束,聂林功德圆满,十分识趣地迅速撤离公寓。

她擦了桌子,将布洗干净晾在一边,擦了擦手。

一旁的他正在洗碗,眉眼低垂,侧脸轮廓在灯光下分外柔和。

她这时慢慢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怎么了?”他的声音混杂在水声里,“困了?”

她靠在他背后,摇了摇头,双手却将他抱得更紧。

他很快将剩余的几只碗洗完,朝厨房外走,她就这样从后拥着他,亦步亦趋地也往外走。

他走到卧室,松开她的手,侧身在床上坐下,把她拉到身前来,却见她垂着头,两只眼睛红红的。

他叹了一口气,两手握住她的手臂,声音里有一丝无奈,“我倒怀念起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对着我横眉冷对的样子了,怎么现在那么容易就哭鼻子了?”

“司空,”她这时低低开口,“你这五年,有没有悄悄回国过哪怕一次?有没有尝试过联系我一点点?”

他听了她的话,神色微微一怔,半响,抿了抿唇,“真的想知道?”

她点了点头。

“其实每年圣诞,我都会回国。”他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根据你的通告,让Sharon帮忙,远远看你几眼,就回美国,差不多一天半,一天的时间,都用在坐飞机上了。”

他说得轻松,她却听得根本都不知如何回应。

“我记得有一次,我让戴宗儒当内奸,趁你到他们家去玩的时候,让你唱歌给戴小胖听,实则是唱给电话里的我听。”他说完,捏了捏她的脸,“我那个时候就在想,我家夏夏,已经变得那么出色了。”

其实很多时候,最残忍的并非是直接、锐利的刺伤,而是用轻松的口吻,去描述那些被耽误的过往。

“是不是今天下午聂林跟你说了什么?”他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话音还未落,她突然向前一步,牢牢抱住他的脖颈。

“对不起。”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耳边,低声反复呢喃这三个字。

有时候这三个字,是无力、是痛心。

可现在对她而言,只有这三个字,能贴切地表达出她想要表达的。

这五年里,我也曾恨你,恨你为何能如此轻易就离开,连头也不回,连悔也不曾。

这五年里,我也曾怨你,怨你让我饱尝这似乎无尽的等待和绝望,怨你让我从此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我曾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还等在原地,保存着这个梦。

她抱着他,眼眶里终究忍不住,掉下大颗的眼泪。

他的声色温柔而沉静,“我记得上一辈,有一个我欣赏的男艺人曾经说过,等他老了,他就签粉丝喜欢的艺人,让那些艺人唱他写的歌给粉丝听……我没有他那么大度,等我老去,我就只给我的太太写歌、给我的太太唱情歌。”

我比你更快地在老去,我只是想尽力为你做更多一些。

女孩子总觉得自己或许要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或许你喜欢的人,只是希望你在他身边,由他来好好保护。

五年前,她曾因自尊、因年轻,想要脱离他给的一切光环,靠着自己的努力,想成为那个与他匹配的人。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既然他足够爱她,那么又怎么会在乎,她有多少知名度、多少才华、多少荣耀?

他这时抬手抚上她的腰身,“夏夏,你已经足够好,可是女孩子天生更需要被保护一些,所以,让我为你多做一点,好吗?”

安静的室内,他静静地抱着她。

低沉的嗓音,就像一句最温柔的呓语。

她的眼泪无声地越掉越凶,喉间几乎都哽咽住。

这五年,她在国内,哪怕再辛苦,至少有家人、有好友陪在身旁,给她能够支撑她度过这五年的力量。

但她根本不敢想象,这五年,他在美国,除了聂林这个朋友,他独居的生活,该有多孤独?他该是用了多少心力来支撑自己,思念她的同时不来打扰她的生活,孤独地为她建造一个可以让她从此一生万事皆能如愿以偿的帝国。

他一定也会害怕,一定也会绝望。

他听到一句熟悉的歌词,便会想到她;他拿起电话,却迟迟不敢拨给她;他圣诞回国远远望她一眼,然后便转身离开。

她眼里那么无所不能、近乎完美的司空景,五年后,把自己降到可以让她平视、甚至垂眉望见的程度,并且,无怨无悔。

“夏夏,适时地站在我身后,有什么不好?”他这时轻轻抬手,慢慢抚着她松软的长发。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他一直淡淡地笑,边不断地用手帮她擦着眼泪。

过了一会,他收回手,抵着唇轻咳了一声,“要说吗?”

“嗯?”她看着他。

“这种气氛,应该是要说那三个字的吧?”他嘴角笑意更浓。

她愣了一会,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语气带着些撒娇地说,“司空景,有你这样要说情话前先要问对方要不要说的人么?”

他明明知道他趁着这种气氛应该说的就是女孩子最爱听的那三个字,况且其实昨天在佛罗伦萨,她便以为他会说这三个字,毕竟六年前他曾说过,再来佛罗伦萨,她的身份便是司空太太了。

他的想法,看来她还是永远都摸不透。

她有些沮丧,抿着嘴刚想说什么,忽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伸手拿过手机递给她,她低头一看来电显示,看向他说道,“是我爸。”

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十分诡异。

她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的表情,“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和我爸的关系,是那么地相爱相杀啊……”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更诡异了。

她这时笑眯眯地接起电话,还故意开了免提键。

“夏夏。”那边传来封卓伦无比慵懒的声线,“这两天玩得怎么样?”

她轻咳一声,回答道,“挺好的,我们现在在美国。”

因为刚刚哭过,所以她的声音有些特定的沙哑,封卓伦的耳朵显然还是无比灵敏,隔着手机都听出来了,这个时候立刻问,“你哭过了?!”

她眼睁睁望着司空景脸上精彩的表情,憋住笑做了肯定回答,“嗯。”

“那混蛋小子!”封卓伦提高了音调,“把手机给他!”

她立刻将手机放在司空景手里,滚到床上去蒙着被子笑。

司空景无奈地看了一眼她笑得发颤的身影,将手机贴到耳边,“伯父。”

封卓伦毫不嘴软,“你度个蜜月还能把她度哭了?蠢货!”

司空景眉眼微垂,神色淡定地接口,“嗯,多谢伯父指教。”

堂堂天王被未来岳父指着鼻子骂蠢货,还得和颜悦色地请求指示,封夏在一旁听得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

“岳父。”还没等封卓伦说话,司空景却又继续娓娓道来,“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应该会符合你的指示,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小景,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谁知那头,容滋涵果断取代了丝毫不知正经为何物的丈夫。

“伯母,是这样的,”他温文尔雅地回答,“我和夏夏一周后就回国了,请问伯母你和伯父可以提前回来吗?因为我想让你们和我父母,加上我和夏夏,两家一起吃个饭。”

“时间、地点,我都会提前安排好的,请你放心。”

“好。”容滋涵非常果断地就答应下来,“我等会就去定机票。”

半分钟之内就敲定了一件双方父母见面的大事,封夏在一旁默默围观了全过程,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叹。

她的段数和司空景比,真的是差远了…

接下去在美国的一周,司空景带着她,去他曾经就读的学校逛了逛,再带她去了洛杉矶的环球影城以及其他几个好玩的地方,其余时间,两个人便窝在公寓里甜甜蜜蜜地过二人世界。

因为这次两人的出游,完全就是正大光明的状态,所以悄悄回国之后,她发现整个新闻媒体的版面,几乎已经全被他们蜜月旅行的新闻给轰炸了。

“司空。”她扫了一眼她微博里几十万条评论和转发,看向一旁帮她在削苹果的司空景,“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发表个什么声明?”

毕竟现在是正式复合、今后也一直会在一起的状态,她心里一直很清楚这么多年来粉丝对他们两个的尊重和喜爱,她总觉得应该给所有人一个郑重的交代。

他削完苹果,淡定地用刀切成小块,“如果你愿意,过几个月你就能怀着宝宝走出去让狗仔拍一张,那就是最好的声明了。”

“我是在很认真地问你好吗?”她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无奈地撇了撇嘴。

他将苹果喂给她,“我也是在很认真地回答。”

她脸一红,嘴里很小声地嘟囔了几句。

他让她仰面枕在自己腿上,抚开她脸上的碎发,“其实这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嗯。”她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很担心,因为明天晚上就要和你爸妈见面了……”

她可是没忘记,六年前那顿尴尬的晚餐。

“怕什么?”他低头望着她,勾了勾唇,“有我在。”

她抱着他的腰甜蜜地笑了起来。

司空景把吃晚餐的地方定在了一家传统的中式餐馆,晚上六点半,两家人齐聚、坐在了餐桌边。

封夏再见司空景父母,多少有点紧张,况且司空景还特意把她的位子安排在了他妈妈旁边。

她很乖地先叫了人,接下去还给他爸妈恭敬地沏了茶。

“小夏。”所幸他妈妈似乎对她的态度要比第一次的时候转变了不少,算是和颜悦色地望着她,“好久不见了,这几年还好吗?”

“很好,谢谢伯母。”她礼貌地回答。

那边封卓伦吃了几口,却突然幽幽地开口了,“我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我听到的一件趣事。”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封夏盯着自家老爸,心里隐约升腾起了不好的预感。

“好像说是一户人家,因为男方父母比较信风水命相和八字,逼自己儿子跟女朋友分手,最后小两口被逼得没办法,吵啊闹的,最后连女孩子肚子里怀着的孩子都掉了。”

封卓伦喝了口茶,说得情真意切,“不过我一直听闻小景的父母你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大学教授,肯定不会信那种封建迷信的。”

封夏已经无力回天,哀怨地看向身边另一侧的司空景。

却见司空景还是淡定如初,听着封卓伦这么明嘲暗讽的,嘴角竟隐约还有一抹极淡的笑。

司空爸爸说道,“嗯,风水命相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和准确性,却还是以现实的情况为准。”

封卓伦垂眸喝了一口茶,只抬了抬眼皮。

“对了,我听小景说,你们有在设想要在S市建一个你们大学的研究所。”容滋涵微微笑了笑,“我虽是在法院,但政府这一块我也有一定的人脉,土地划分的问题如果你们有需要,可以随时让小景告诉我。”

司空景父母这时对视一眼,司空妈妈思虑片刻,朝容滋涵和封卓伦举杯道,“那就麻烦了,多谢你们。”

司空景也淡定地举起杯子,“伯父伯母,也多谢你们愿意将夏夏交给我,如果她进了司空家,我爸妈和我,一定都会对她如同自己家人。”

“对吗,爸、妈?”他顿了顿,又看向自己的父母。

封夏在一旁已经看得膛目结舌了。

她爸妈加上她男人联手起来,真的是太可怕了…

之后直到结束的餐桌气氛,倒还一直算是融洽,两家长辈相敬如宾,封卓伦也没有再给什么难堪。

结束的时候,容滋涵婉转表达了邀请司空景父母再来S市的意思,便和封卓伦先行离开,司空景则开车和封夏一起送他父母回住的酒店。

“伯父伯母,我爸爸这个人,他就是这样的,如果刚刚他说的话让你们有什么不舒服,你们不要太在意。”司空景去地下车库取车,她站在门外等着,边低声对司空景父母抱歉地说。

司空妈妈听罢,看向她,“你爸妈说这些话,其实都是情有可原的。当年我们对你,真的算是主观性地太过苛刻。”

她心下一怔,抬起头。

“我这几年有想过,小景他这五年没有回过家,也极少有电话打回来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司空妈妈的脸庞上有一丝苦笑,“我们从小越是希望他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按我们的意愿去做,可是现在想来,他每次自己选的路,却也总能走得很好。”

“五年前我们因为你的身份等因素拒绝你,希望他和你分开,可他算是用这整整五年的时间清清楚楚地告诉了我们他对你的心思,我们无法视而不见。”

他妈妈轻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我们也老了,你爸妈有多心疼你,我们也有多希望小景能够开心。”

她能感觉到,他妈妈的语气里,是真的含着一丝释然和包容。

可怜天下父母心,有可能哪怕曾经再固执、反对得再激烈,可是后来总会想到,这既然是自己儿女喜欢的人,也总有闪光处、值得他们去接受。

“我和司空爸爸,都会试着更了解你一些,最近我们经常会来S市开学术研讨会。”司空妈妈笑了笑,“跟你父母比起来,我们真的算是太落伍闭塞了,总得也转变一下思路。”

她心底感激,半响,也笑,“我一定会和司空一起多陪伯父伯母,我也会让你们知道我能为他做到的好。”

六月上旬,《声色》以八位数被最有实力的电视频道买断,收效比预想中的好都要再翻几个倍。

全城热播,全网络讨论,全民热议,收视率都闯下了所有电视剧的历史新高,并且连许多其他国家也分分找来买版权。

这部电视剧,夺下了电视剧历史上的多项第一,甚至有人统计,这部言情题材的电视剧的影响力之大、艺人本身的影响力之大,都是史无前例。

电视节颁奖典礼的晚上,星光璀璨。

长长的红地毯从会馆正门延伸到会馆,郁郁葱葱的香樟树和白色的建筑作为背景,媒体、粉丝,整个外场人潮攒动。

红地毯仪式进行到半程的时候,司空景和封夏如约出现。

白昼般的灯光照耀下,她一身黑白色相间的露背小礼服裙子挽着身穿紫黑色休闲西服的他从车上下来,走上了红毯。

眉眼相仿的精致,再无任何人可以匹配的般配。

神仙眷侣,也不过是如此了。

整个会馆外立刻响起疯狂的尖叫声,比之前所有的大牌明星合起来的尖叫声都要更响亮,而他们也十分配合,走几步,便会停下让粉丝和媒体照相。

一路走到红毯主持台的地方,主持人看到他们,神色十分激动地上前将他们请到台中央。

等他们在板上签完字,女主持扶着心脏,无比夸张地说,“我觉得我的心脏在这一刻是真的要跳出来了!”

“Uranus、Summer。”另一个男主持抢过话道,“作为娱乐圈目前最具有影响力的艺人,你们有什么想对粉丝和大众说的吗?”

知道司空景在大众面前依旧不喜多话,封夏先拿过话筒,笑着说,“始终努力做更好的作品呈现给大家,别的似乎都无以来报了,只能虔诚地感恩和感谢。”

司空景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似乎只要听她说就好。

之后寒暄了几句,主持人说了些预祝他们今晚夺奖的话后,才依依不舍地让他们离开。

进入席内,两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坐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小声跟他撒娇,“刚刚闪光灯闪得我连路都看不清楚。”

他与她十指相扣,神色淡淡,俊眸一闪,“等颁奖一结束,我们就回家,嗯?”

她点了点头,望了他的脸庞一会,忽然说,“司空,如果我今晚没有得到最佳女主角奖,怎么办?”

这部作品是他们共同的心血,也是他们的心重新在五年后渐渐靠近的见证,她很想用最高的荣誉、来回馈他这五年辛苦为她建造的帝国。

“不怎么办。”礼堂灯光暗下去的同时,他握着她的手抵在自己唇边,“六年前我就说过那句话,还记得吗?”

无论他人的目光和评审,我只知道,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女人和最佳女主角。

颁奖典礼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才开始颁最重量级的奖项。

主持人先报出最佳女主角奖候选人,大屏幕上立即将镜头对准几个候选人,封夏望着屏幕上自己的脸庞,心咚咚直跳,立刻伸手触到司空景的手。

他随即反手将她握住,牢牢包在手心里。

“最佳女主角的获奖人是——”颁奖人故意将语调拖慢,“《声色》,封夏!”

一秒钟的寂静后,全场掌声如雷,她望着屏幕上余留的自己放大的脸颊,耳边像是有惊爆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夏夏。”

一旁的司空景脸上慢慢绽开了一个可以说是惊艳的笑容,眼底倒映着她惊喜又有点不知所措的脸庞,“恭喜你。”

她呆呆地侧头看着他,在他鼓励的笑容中,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沿着走道,迎着延座所有人祝贺的目光,她一步步走上领奖台,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思绪。

走到台上, 接过奖杯,她走到话筒前,深吸一口气。

其实在他离开的这几年,她也荣获过不少大奖、包括视后,可是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让她连握着奖杯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首先,还是要感谢。”她望着台下,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感谢《声色》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没有你们的努力与帮助,就没有我手中的这个奖,感谢你们。”

她笑了笑,这时目光突然捕捉到坐在左下角席位上的穆熙和郑韵之、Sharon、楼弈、陈薇薇还有蒋宜,“接着,我还想感谢我的家人和朋友,谢谢你们陪伴我一路走来看到我的今天,你们是我这六年最坚强的后盾。”

“我记得,第一次拿到最佳新人奖的时候,我还是个演技倍受质疑的新人。”她目光远远的,似乎在回想着从前,“拿到奖的时候,我告诉所有人,今后总有一天你们提到封夏的同时,想到的不会再是花瓶或者新人,而是一位才华横溢并值得尊重的女艺人……现在想来,还真的是年轻时胆大、敢这样大言不惭。”

底下的所有人都轻声笑了起来,她也笑,“不过所幸,今天依旧还能站在这里,还不算食言,对不对?”

她说罢,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时终于侧目看向司空景坐的位置。

即使离得很远,她似乎也能感觉到,他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眼眶微微有些酸涩起来,她努力弯着唇,“最后,我还想感谢一个人。”

随着她的话,控制屏幕的摄像机立刻心领神会地将镜头对向了司空景。

巨大的屏幕上,他的脸庞始终如平常般淡然,但却因为看着她,眼底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平常鲜少流露的暖意,引得在座所有人都低声感叹起来。

“这个人,他教会我很多,非常多。”

六年,从她二十岁到她二十六岁,他教会她依赖、教会她努力、教会她放手、教会她自信、教会她坚强、教会她成长。

更教会她回忆与继续,也教会她爱。

“四年前我夺得金曲奖时,也曾感谢过他,那个时候他在大洋另一端,也同样像我一样,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努力。”

这五年,他们其实从未有过一刻,真正分离。

“他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愿意为他放弃多少,便也愿意为他争取多少。”她继续说着,一字一句,“所以,我会继续努力完成我想给他看的梦。”

穿透所有人群,四目相对,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但是,等到我完成的那一天,我会像所有普通的女人一样,在他身边、做那个最渺小的存在。”

我会离开所有我曾追寻的、充满我生活的一切,回到始终在我身后陪伴着我的你身边,做一个最平常的妻子,照顾你、陪伴你、白首迟暮。

“他是我的演艺启蒙老师、是我的男主角、是我的导演……还是我今后的家人。”她最后举了举奖杯,迎着所有的掌声,绽开最美的笑颜,“司空景,这是封夏式的浪漫。”

我终于能够成为你的荣耀。

脱离你的光环,却依旧与你有千丝万缕的相关,终究成为茫茫宇宙里与你相伴的那颗星辰。

感谢你在这漫长岁月里,依旧等我,最终……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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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北京那些事儿(3)秉承“老北京”系列的京味儿,诗文画三位一体。诙谐、逗乐、风趣、自然,旨在为正在失去的老北京留下鲜活记忆:踩高跷、贴门神,寄托着老北京最生动的生活乐趣;锔匠、染坊、日杂挑子,串起老百姓朴素的岁岁年年;牛头肉、二锅头,蕴含着老北京的老礼儿老习俗;编席子、采野菜、拉冰床,是再也见不到的困苦;穿“的确良”、戴“羊剪绒”,野营拉练、看露天电影,是新时代的新时髦。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展示了老北京曾经辉煌的市井文化,再现了老北京难以复原的精神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