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死死盯着说那句话的女人,猛地扬手挥开纪时宴的束缚,“霍景之的眼光很好!是我硬要嫁给他!”
程欢捏紧了拳头。
只要能和霍景之在一起,受多大的委屈她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怎么冤枉她,都是她自找的,她不在乎!
但是,没有人有资格说霍景之一句不是。他那么好,那么优秀。
任何人说他一句不好,就是在和她的全世界为敌。
那女人怔了怔,恼羞成怒,“能和纵火犯结婚,霍景之有哪门子好眼光,和瞎子没什么区别!”
“道歉!”程欢眼睛冒了火。
“我偏要说!霍景之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一个纵火犯!”
程欢从边上取过一杯红酒,直接从女人脸上泼过去,“我说了,他很好!霍景之眼光很好!”
她那个气势,就好像只要有人说霍景之一个不字,她就要和他决斗一样。
那女人背后的几个女人气势哄哄地站了出来。
“干什么你!怎么打人啊!啊!”
“一个纵火犯也这么理直气壮,怪不得是个纵火犯!”
一群女人围住了程欢,将她往洗手间房间推搡,似乎打算将她收拾一顿。
程欢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
留下宴厅上一群人,来不及笑话眼前的现实。
贺梓矜静静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另一个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明眸善睐,想必能颠倒众生。
她猛烈地抽了口烟,很快呛得鼻息都是烟味。
有脚步声,她侧过头看着霍景之,巧笑倩兮,“好久不见。”
霍景之眉目轻轻一皱,他看着她手里积了长长一截灰的烟,“你变了。”
贺梓矜风情的眉轻轻一挑,“那你还爱我吗?”
霍景之不说话。
“你也变了,不爱我了,还结婚了。”
“拜你所赐。”
“哈哈哈!”她仰头大笑,“霍景之!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还不行吗!”贺梓矜的眉眼染上了一层氤氲。
她低着头,将烟用指尖狠狠掐灭,骄傲的口气变得难得的卑微,“让她把孩子打了,和她离婚……好不好?”
霍景之扫了眼她被烫伤的指,“……”
贺梓矜抬起头,五指插入头发,将碎发笼到后面,“她不是为了你什么都能做吗?如果……如果你和她离婚,让她把孩子打了,我也可以什么都能为你做……不顾一切跟你在一起。”
贺梓矜此刻张扬野性里透出的几分可怜,美得惊心动魄。
程欢赤着脚,站在不远处,听着那一席话,整个人都发了哆嗦。
几乎无地自容。
本来打算好好教训程欢的这群女人理所当然也听到了这对话。
她们都以为程欢会像刚刚那样气焰旺盛地冲上前去,把那个想攀上霍景之的女人教训一顿。
可是程欢没有。
她就像一瞬之间被打断了脊椎骨,整个人失去了支撑。
她飞快地推开所有人,奋力地向外跑去。
她要走!她要逃!
再不走,难道就这么让自己的丈夫和情敌合伙吧她难能可贵的孩子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