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闻言,猛地一回身,只见如烟笑靥如花站在他的身侧。
他顿时眼眶湿润了,起身扑过去抱住如烟,哽咽道:“如烟,你这一日到哪儿去了?为何到处都找不见你?找得我好苦你知道吗?”
如烟不敢说自己去为巧玉寻送子草去了,因为她了解刘勋的秉性,要是说了,他会暗暗迁怒于巧玉,并且会阻挠巧玉吃那送子草,甚至根本不上巧玉的楼。
她瞬间想了个理由搪塞:“我去寻我姐姐转世后的下落去了,本打算当夜赶回的,结果走远了,多走了些地方,因此才回来。请老爷责罚罢!”
刘勋紧紧搂住她道:“哪里还能责罚你?你回来了便是对我最大的安慰,责罚你作甚?责罚你疼在我心么?”
如烟听得眼眶也湿润了,自己也不知何时便突然离开了,他若不能明白这一点,他日,她真不见了,他该如何?
“老爷,你定然要知晓,我也许有一日真的就不见了,我自己也无法预知,到时你千万莫要痛苦。”如烟也哽咽起来。
“我不会让你走!我拼了性命也不会让你走!”刘勋低吼道。
“那......万一是老爷突然跑了不要如烟了,那该如何?我也跟老爷此时一样痛苦么?”她想到房日兔一旦洗清冤屈,那便要返回天庭了,当下她的心也隐隐作痛起来。
“傻话!我刘勋抛下谁也不会抛下你!我如何会跑?如此一份家业我为何要跑?”刘勋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前身,他只有在梦中才会知晓自己的身份,可是梦醒后他哪里会信?他觉得那只是个梦。
“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说了,已经丑时了,咱们歇息吧?我好困呐!”如烟装作疲惫的样子,不愿继续说下去,她的心虽然僵硬,但也会痛,撕裂般的疼痛!
天一亮,府里上下都很欢喜,知道如烟回来了,这一日一夜快把老爷给逼疯了,大伙更是没命似的到处寻找,如烟若是再不出现,恐怕府里要被挖地三尺了。
此时知她子时已回府了,个个都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心不小心被老爷发怒责罚了。
唯有巧玉和屏儿,她俩并不知如烟离开过,且已回来了。
直到如烟早饭过后拿着一株药草上楼寻她时,她听完如烟讲述的经历,方知如烟为了替她寻找药草,差点儿没了,回不来了。
她的心跟着揪得生疼,抓进如烟的手道:“妹妹,姐姐不许你为我冒如此大险,万幸你无事,若是你有事,叫姐姐如何活?今后可不许私自去做此傻事了?定要告知于我,听见了吗?”
如烟心里一暖,自如玉走后,巧玉是这府里除刘勋外最关心她的人了。
“姐姐你看,这便是那送子草,你此刻先吃一片叶子,一共三片叶子,分作三日吃,定能使姐姐身体好转,尽快怀上孩子。”如烟指着桌上的送子草道。
她只要一想到巧玉吃了这药草便能生孩子,她心里就特别的高兴。
她想起黑判官的话,说她的前世欠了房日兔的情,因此她是来还情债的。
如今看来黑判官说的似乎有些道理,要不她如烟为何总替刘勋其他的女人着想呢?住进刘府的这几年来,她为刘府所做之事多得数不胜数。
巧玉感动得摘下一片叶子,轻轻放入口中,慢慢地嚼着。
只见她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姐姐,千万别吐掉,很苦涩是么?”如烟关切地问道,眉头也跟着巧玉的表情变化而皱起来。
“好苦......比黄连还苦......妹妹......我可不可以喝口水?”巧玉苦得直抹眼泪,眼巴巴地向如烟求助。
“不行,姐姐千万莫喝水,忍着点儿,一会儿就不苦了。”如烟安慰道。
她知道绝对是非常苦的,因为她舌头是没有多少味觉的,昨夜咀嚼时都感受到了那份苦涩,何况巧玉是个正常人,是有正常味觉的,感受到的苦涩会更重、更多。
这也难怪巧玉为何会如此痛苦了,确实不是常人能忍受的苦味。
好半天巧玉才将那片叶子全部咽下,已是苦得眼泪鼻涕全流,拿着一方手帕捂着鼻子,一脸痛苦样。
如烟在旁陪着,偶尔轻拍她的背,安慰安慰她,直到那份苦涩过后,口中开始转凉、回甘,巧玉方回过神来,不再流泪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方才如此不堪,让妹妹见笑了,不过确实从未体会过如此苦楚,要不是亲口尝过,还真不知世间竟有如此苦药。”
“姐姐不必介怀,此药草之苦妹妹知晓,常人真的难以承受,亏得姐姐还咽下了,已是很难得了。”如烟想起龙蟒昨夜食药草时好一阵不作声,想必也是苦涩异常,忍着未喊出声来了,龙蟒和人一样是有味觉的,他也尝到了那份苦。
“妹妹,剩下的二片叶子和根茎可以不吃么......”巧玉看着桌上剩下的送子草,心有余悸问道。
“不可,姐姐,不全部吃下万一无用怎行?”万一没用岂不枉费她冒险一场?
“好,妹妹放心!姐姐我吃,一定吃!我不能枉费了妹妹的一片苦心,妹妹冒着如此大险前去替我采摘此草,不吃实实对不住妹妹!”巧玉紧紧抓住如烟冰冷消瘦的手,感激道。
“还有一事请姐姐定要隐瞒。”如烟看着她道。
“妹妹只管说,万事姐姐都答应你!”巧玉坚定地答道,对如烟她真的愿意倾尽心去对她。
“如烟上那黑金山采取药草之事,还请姐姐莫要让老爷知晓,更请不要告知老爷姐姐你食用了送子草!行么?”如烟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道。
“为何?为何不能让老爷知晓?妹妹如此大功劳,应当让老爷知道才是,老爷一定会更加欢喜的。”巧玉问道,她完全没有想到后果,更没有想到刘勋对自己只有结发之情,并无真爱。
“老爷若是知道了,定不肯再踏入姐姐楼上半步了......姐姐是个好人,妹妹不能为姐姐做什么,能做的也只有此事了,望姐姐体谅妹妹采药之苦,千万莫让老爷知道此事。好么?”见巧玉一时糊涂不明究竟,如烟只得将原因说明。
巧玉顿时感激不尽,声音颤抖道:“妹妹,此话本当我来讲,没想到妹妹不仅劳心费力替我采药,还要妹妹如此为姐姐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