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穿墓而入,进了被盗贼扫荡过的外墓室,果真如刘湮所说,外墓室的陪葬品被盗抢一空,地上七零八落地散落着一些陶罐碎片。
刘勋的墓是刘勋自己生前与地理先生设计好的,分为外墓室、中墓室、内墓室,内墓室便是主墓室,是安放主棺椁的墓室,刘勋便是安放在里面。
如烟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盗贼们连中墓室都未能进入,有挖掘的痕迹,但是却未挖开,由于有机关暗器,盗贼也未敢冒险。
看来当初老爷安排将小部分日常用品当作陪葬放置于外墓室,是极有道理的,让盗贼们得手了,便不会再冒险进里面的二层墓室。
如烟穿墙进入了中墓室,见里面长明灯亮着,丝毫没有人进入过的痕迹,心里便安了许多。
在她穿墙再进内墓室时,鼻子一酸,眼泪便如泉涌般流了出来。
她出现在刘勋的棺椁旁,由于棺椁又分为外棺、内棺,如烟看见的便是华丽的朱红色外棺,上好的楠木寿材,金漆浇铸的福寿二字特别醒目。
如烟施法透视棺内,只见刘勋如睡着一般安然躺在内棺中,面色日常,一点儿也不似已死去之人。
如烟止不住眼泪滚落在地,失声痛哭起来:“老爷,如烟来了,您听见了吗?”
“如烟今日是第一次来到您的坟前,可是没想却是这般光景,是如烟来迟了,如烟要是早日来看老爷,便不会如此了!”
如烟说得对,她心里悔恨极了,若是她早点前来,施法布阵,别说是肉体凡胎的盗贼,便是那法术高强之人,也无人能破解她布下的天罗地网阵。
“都是如烟不好!老爷,您责怪我吧!”
“好在您的主墓室未被人动过,如烟也稍稍心安了!如此,老爷也未被人惊扰,如烟心里也好受一些。”
“老爷,您若在天有灵,告诉我们是何人到过您的墓中好吗?”
“老爷,今日如烟前来,定将您的墓恢复完好,日后再无人敢来动您的墓了!”
“老爷......”
.......
正哭着,听到山下马蹄声近了,朝山上而来。
如烟知是刘湮带人到了,便擦干泪水,施法将外墓室恢复完整,然后在三个墓室内布下永世留存的阵法,便闪身出了墓穴,面朝墓碑站着。
刘湮一行人来到清月山半山腰的刘勋墓旁,见如烟一身白衣素净地立于墓碑旁,便停止喧哗声,静静地依次走到墓前,恭敬地站定。
如烟咽下泪水,声音还带些哽咽,道:“湮儿,你们来得好快呀。”
“湮儿怕姨娘久等了,因此路上快马加鞭赶上来。”刘湮也恭敬地朝如烟下拜。
“湮儿,我方才进入了墓室中查看,外墓室的确被盗,损毁严重,姨娘已将它恢复得跟原先一样,中墓室与内墓室完好无损,你爹爹也安详地躺在里面歇息。”
“姨娘已在三个墓室内布下了阵法,姨娘布的阵法无人能破解,从此再无人敢进入你爹的墓室,进入者便有进无出!从此咱们刘家子孙放心罢!”
如烟是在对刘湮说,更是对跟来的七八名家丁说,她要借他们之口对外宣扬,从此让盗贼闻刘勋墓便胆寒。
“多谢姨娘!如此爹爹便能安息了!”刘湮对着如烟又是一拜。
“还有之前来盗墓的盗贼,我搜寻了一番,便也略知是何人所为,湮儿放心,不出七日,这些人便会上门求你谅解,到时候谅不谅解全由湮儿做主了!”如烟深深地看了刘湮一眼。
刘湮心知如烟如此做,是为了给他树立形象,让远近的人们都知道刘湮的本事不小,今后无人敢在刘湮头上作威作福。
“姨娘的良苦用心湮儿心知肚明,多谢姨娘扶持湮儿!”刘湮朝如烟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如烟未拦着,刘勋而儿子跪她,她受得起!
家丁们个个心里都各自有了想法,都在内心保证,今后在刘府定然安心做事,刘府是良善之家,只要忠心做事,刘府不会亏待他们,若是有非份之想者,那便没有好下场。
如烟朝跪拜完她之后起身的刘湮道:“湮儿,你们将坟墓重新封闭好吧,最后用三合土覆盖,墓碑重新埋至原位。”
“是,姨娘!”刘湮恭敬地答道。
然后他指挥着家丁们开始干活,这些家丁都是工匠出身,当初刘勋安葬之日便是由他们八人掩埋封闭的。
一群人七手八脚有条不紊地将墓穴封闭好,共封闭了九道,每一道皆是三合土(有些地方也称三角土)封闭,墓碑埋放于墓前。
一切施工完毕,刘湮走到坐在不远处大石头上看山下风景的如烟身旁,作揖道:“姨娘,墓已经重新修缮好了,还有何事要做请姨娘吩咐!”
“好了?好!”如烟起身,转过来跟着刘湮朝刘勋之墓走去。
“你们一行人且后退,然后背过身去,不许转过来偷看,好奇偷看者后果自负!”如烟冷冷地道:“湮儿,你也背过身去!”
众人一听纷纷转身背了过去,根本无人敢偷看,在刘府多年,谁都知这三夫人的本事,无人敢不信她的话。
刘湮本来还想看看如烟是如何施法布阵的,看看能否记下暗中学来,没想到如烟也命他背过身去,心里有些失望,但也只能照做。
三姨娘的吩咐不敢违背,此等玩笑可开不得,于是刘湮也规规矩矩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刘勋的坟墓。
他们站在坟墓十丈开外,只听得背后呼呼风声,阴凉阴凉的,后背脊梁骨冰冷异常,如同寒冬腊月未穿衣站在冰天雪地里一般。
他们个个冷得瑟瑟发抖,尽管好奇心高涨,但却无人敢转过去看一眼,都怕自己会死得难看,谁也不敢违背三夫人的命令。
大约一柱香的工夫,那股极寒的阴风消失了,每个人的身上又渐渐暖了起来。
只听得如烟清脆的声音响起:“好了!”
大家才敢慢慢转过身去,这一看不打紧,每个人脸上均现出惊诧、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