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此时正好搂着秘书走到电梯口,就见里面走出来脸色阴沉的公输阳炎,要说墨翟他还有可能不熟,公输阳炎他可是打过几次交道的,老头子那边买过一些走私的军火,当下松开搂住秘书的手迎了上去。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社长啊,早知道您对这块地皮感兴趣我就多下点功夫了。”李天讪笑道。
哪知公输阳炎一眼都没看他只是往前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过头来。
李天暗自欣喜,以为公输阳炎是听到他说的话才回过身来的。
“魏筱柔,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李天傻眼了,顺着公输阳炎的视线转过身去才看到从电梯里缓缓走出来嘴角噙着三分笑意的女孩。
唐和宾跟在魏筱柔身后,“魏总,刚刚宋市长说要让我们去市长办公室一趟,说是与标书有关的事”
魏总?这么年轻的女孩就是唐和宾神秘的上司?刚刚金鸿社长貌似也认识她,怎么什么事都和她有关!
“这丫头也惹您生气了,我正好也有事找她算账呢。”李天说着就要朝魏筱柔走去。
“咳,易霆,你这青市可是越来越越热闹啊,上次刚被人踢了场这次就有人敢在我的面前动人了。”
“巨子多虑了。”易霆真是脑袋大,这家伙每次说话都会把以前的账一起算。
“巨……巨子……”李天再一次震撼了,什么节奏啊,这一下子黑炎堂的巨子也站在他面前,而且还说要保护他要对付的魏筱柔。
“李少董这是怎么了,才一会儿不见,话都说不溜了。”魏筱柔走到墨翟的前面,距离李天才两米的距离,既然暴露了那她也就不用那么遮遮掩掩了。
李天看着眼前的十几岁少女愕然了,连黑炎堂的巨子都护着她,她到底是什么来历,这才多久不出来,竟多了这么一号人物,回去一定要叫人查查。
魏筱柔却是看向他旁边的秘书,之前她就有注意到那个女人,现在这么一看倒略微惊讶,单单看面相这女子一定是非富即贵,但又有点说不清楚,觉得她被什么牵绊住,就算有翅膀也是飞不起来的。魏筱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面相,若是可以她倒是想去瞧瞧那女子的手纹,她的好奇心一向都很强,不过眼下似乎不合适。
那女子似乎感受到魏筱柔在看她,缓缓抬起头,与魏筱柔对视了一眼,又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这样的一双美丽眼睛却空洞无神,魏筱柔敢肯定的是她没瞎,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人心如死灰,连生机都放弃了。
李天觉得魏筱柔很奇怪,一直死死盯着自己的秘书看,就连带巨子墨翟,金鸿社长公输阳炎也都在看她,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秘书美得无可挑剔,没想到今儿个这些厉害角色都能被迷住,那以后美人计是不是用在哪里都可以。
墨翟与公输阳炎见魏筱柔的举动也跟着看过去,才发现那个秘书是个长直黑发的尤物,只不过看了她的眼睛之后会觉得很遗憾,美则美矣,没有灵魂的空壳罢了。
最终这次招标大会的结果显而易见就是魏筱柔的天地地产中标,当市长宋明递给她中标文件时,还笑着说了那么一大堆的客套话,无非都是说自己的难处又说还好是魏筱柔得了,不然他也不好受什么的,魏筱柔在心里啐了一口,得了便宜还卖乖,且由着你多得瑟几日吧,我不收你,别人也会收了你。
这之后魏筱柔便把工地的事情全权交给唐和宾来处理了,自己依旧是回学校啃书去了。唐和宾按照魏筱柔的要求,将监狱主体中间的大井改为八边形,配上一块八边形中间为圆形太极的井盖。以监狱大井口为中心向外延伸的八座瞭望塔,将瞭望塔之间原本相连的铁栅栏改为围墙,围墙内面种植一排间隔的不同品种的花树,保证每一季度都有鲜花盛放。这几点动起来很快,唯一比较麻烦的是要将环形的主建筑改为八边形而且还要保证里面每间屋子都方方正正,没有缺角,因为有缺角的屋子都会从不同角度刑克主人。
跟魏筱柔同学的中考一起到来的还有工地的即将竣工,从上次招标之后魏筱柔就没怎么管公司的事情,有吕云龙他们在她很放心,而底下的人也怕打搅她复习,一般的小事都自行处理了。
中考在即,魏博文和刘兰洁比魏筱柔都还要急,每次放假回家都给她灌一些牛奶氨基酸什么的,魏筱柔喝得头都大了,后来只好偷偷地往花盆里倒或是让魏文峰给喝了。
临到考试,丽菲总算是有些慌张了,也开始临时抱起了佛脚。魏筱柔还是跟平时一样,该学习学习该睡觉睡觉,这一点让丽菲和段翩都有点愤愤不平。到了中考那天,魏筱柔除了准考证和笔什么都没带,其余人都是拿着几张纸在那儿背啊背的,一路走过去,好多人都在看,这才是真正的裸考啊。
考完后魏筱柔没有去对分数什么的,她觉得对了也没用,结果都是注定的又不能重新考一次,魏博文和刘兰洁在家里却是紧张兮兮的,巴不得赶紧到公布成绩的那一天。
这不魏筱柔正窝在家里的沙发上吹着空调,唐和宾打电话过来,说是工地上出了些奇怪的问题,想要魏筱柔去看看。魏筱柔一听哪还有心情在家呆着,叫上师兄孙昊然赶紧往工地跑。
唐和宾跟在一脸严肃的魏筱柔与孙昊然身后,看着她一棵一棵花树检查,皱着眉头思考,“唐大哥,去给我找把小铁铲来。”
“你怀疑地里有人做了手脚?”孙昊然问道。
“看看再说,不然长得好好地树不可能一夕之间枯萎。”
不一会儿,唐和宾拿来了魏筱柔要的小铁铲,看着她将树根周围铲开,刚准备用手抓,就被一旁的孙昊然拦住。魏筱柔疑惑的看着他,只见孙昊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次性的手套给他自己带上,然后俯下身去捧了一捧泥土。
“凡事小心一点。”说完这句话,孙昊然将泥土捧到魏筱柔跟前让她看看。
魏筱柔凑过去闻了闻,又用手沾了一点细细查看了一番,眼睛不自觉的又眯了起来。
“唐大哥,昨天你们是不是给连接瞭望塔之间的花树施过肥?”
“昨天的确是施过养分肥料,”唐和宾一想不会是这些肥料出了什么问题吧,“可那些肥料我们请园林专家看过没有问题啊。”
“肥料的确没问题。”魏筱柔丢掉手上的泥土,孙昊然赶紧脱掉自己的手套又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来给她擦了擦手,魏筱柔觉得好笑,这师兄的口袋怎么跟叮当猫似的什么都有。
“那是为什么?”
“盐酸。”孙昊然吐出两个字。
唐和宾有点莫名其妙,“啊?”
“师兄是说土里面有盐酸的味道,虽然被肥料味道盖住了,但还是分得出来的。”魏筱柔笑着瞅了一眼孙昊然,像他那样说估计谁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好自己补充一下了。“浓度较大的盐酸有腐蚀性,会把树根腐蚀掉,并且在腐蚀的过程中,由于浓度较大,会使得树根的细胞失水,从而导致树的死亡。”
“谁这么变态跟树叫什么劲儿?”唐和宾转念又一想,“难道是针对我们天地来的?”
“是啊,没人跟树有仇。”魏筱柔瞳孔缩紧,“也还算是够狠的,浇了这么高浓度的盐酸液体,现在地里面全都是,就算在往上栽新树苗也是活不了的,你可以看看周围的草,一样的全部枯萎了。”
唐和宾这才仔细看了看,整个枯萎面积就是他们工地这一块,这可如何是好,本来还有几天就可以竣工的,眼下看来又要拖上一阵子了。
“工地施工继续进行,另外找人将土地全部换新,最少要往地下挖上三米厚,挖到三米厚时铺一层薄薄的抗酸物,之后再换新的泥土,一点一点的换,绝不可以大意。事后每天洒一遍水,冲洗土地里残留的成分。”
魏筱柔拉下一根树枝,用力的一捏,捏着的部分瞬间化为粉末飘散在空气里,“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要害天地。”
“昨天施肥是请的外面的园艺工人弄的,我想他们应该知道点什么。”
“嗯,唐大哥,这件事就先封住底下人的嘴让他们别外传,然后再暗地里调查,别打草惊蛇了。”
几天后,唐和宾就带来了魏筱柔想要的结果,只不过在她看到使坏人的照片时有些迟疑,因为照片里黑黑瘦瘦的人正是她二伯家的长子魏元凯。十六岁的男孩子看上去就像二十五六,神情也有些木然,周身却带着杀气。魏筱柔想着她从魏庄出来也才不过三年光景,二妈一家却是几经波折,魏筱柔一阵唏嘘,当初自己做的那个小小风水阵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效应,心下有些怜悯,毕竟自己也害过他们一家。“唐大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要是对方不再有动静就算了。”
“好,工地上的事情加班加点这个月末才能完全完工,原计划这月中旬开业的事情我们是不是要改期?”
“嗯,改到下月初,要出现就要一点死角都没有,多的时间就将这边清理干净,该装饰的就装饰一下。”魏筱柔望了望窗外,“里面的陈设和分类都不要变动,保留监狱原本的样子。”
“那酒店的名字——”
“就叫越狱。”
“啊?”唐和宾以为自己听错了,“越……越狱?”
“嗯,越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