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表情是向阳从未见过的。
晚宜长得很漂亮,那样清秀恬静的气质,极少有人与之相同。
她一直挂着浅浅淡雅的笑意,尤其是那一双如水般的眼睛,温婉地看着你,让你深陷其中。
晚宜对任何事都表现得很温和平静,甚至保持着随意的毫不相干的态度。
因为她不在乎。
这么多年向阳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能够真正让她在意。
可她此刻那柔和中又透着坚定的目光,却让向阳感到陌生。
向阳余光瞥向温樊,后者唇角微勾,眼眸深处仍然一派平静,居然没有丝毫异常,好似砚墨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晚宜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朝向阳问:“怎么了。”
向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小时候最粘我了,现在都有男神了。”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吃完以后,向阳结了帐,一干人回到公司。晚宜不方便在七楼办公,和他们告了别,由小经理带去设计部,开始了新人生活。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昭示着忙碌的一天接近尾声。
晚宜的妈妈打电话来,让她问问向阳愿不愿意去她那儿吃饭,可以带上女朋友。
向阳小时候最爱晚宜妈妈做的菜。
晚宜觉得这样似乎不好,不过还是给向阳发了条短信:“哥,去不去我家吃饭?”
向阳的短信很快到了:“抱歉晚宜,我今天有很多事要处理,晚上要留在公司。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替我向伯母问好。”
晚宜单手回复,另一只手整理包包,“不用了哥,我已经准备走了。我自己也故意不开车的,坐地铁更快,不堵车,方便。”
向阳没再坚持,晚宜关了电脑,和同事们告别,回家去了。
回家以后,柴母对于向阳没能到来显然很失望,柴父安慰她:“向阳这孩子现在已经大了,工作也忙,而且都快结婚了,再来我们家也有点不方便。”
柴母不开心地说:“你想什么呢,向阳也算我半个儿子,来吃饭又能怎么,我又不是回避他女朋友。”
晚宜左耳进右耳出,吃得饱饱的,回了房间,躺床上盯着天花板,不想动弹。
塞上耳机,放着砚墨的歌。
砚墨在圈子里有另外一个名字。
帝君。
他的声音很难形容,听上去很年轻,很干净,毫无浑浊的杂质。
粉丝们都会说,他之所以被称为帝君,是缘于一种感觉。
低沉中饱含磁性,奢华到极致的感觉,恰到好处,攻入人心。
慵懒的,随性的,淡然的,却拥有仿佛掌握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单从音色,些许清冷,些许醇厚,即便轻声低语,也给人以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感。
本只是单纯的嗓音,但加上砚墨这个人,却变得特别。
他总能将每一首歌演绎得淋漓尽致。
时而婉转温存,触碰到心底最柔软的一处,忽地让人落泪。
时而气吞山河,细致描绘风起云涌的态势,激起壮志豪情。
时而冷酷坚定,看似无情却实则隐藏深情,使人望而却步。
可以是翩翩佳公子,可以是护国大将军,或年少轻狂,或老骥伏枥。
可以充满喜悦,可以充满悲伤,可以蛊惑人心。
砚墨,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充满魅力的人。
晚宜闭着眼,享受着片刻安宁。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她懒懒地接听,话筒里传来向阳的声音:“嗨,晚宜,在做什么?”
“听歌。”她答,“你忙完了吗?”
“没,刚抽空吃了个饭,现在休息一会儿。”向阳说,“在听你那个男神砚墨的歌?”
“嗯。”
向阳问:“你为什么喜欢那个砚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