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后的他带着未干的水汽掀开空调被,长臂一伸便把睡意惺忪的她拥了个满怀。沐浴液的清香和男人独有的烟草味道让乐苡珊顿时感觉满心餍足。
习惯了易君飏的薄荷清新和徐漠廷的古龙水迷情,却原来,自己对尼古丁的味道最为上瘾。
“很困?”男人低沉的声音划过乐苡珊的耳际,坏心思的吞纳吐气逼出了她一个激灵。
“讨厌......我今天已经累了个半死,没工夫再伺候大爷您了!”说着,她偏过头,直直地往男人怀里拱,以期躲过他不怀好意的调戏。
但“蓄谋已久”的男人怎会让她如愿?
晚间的宴会上被那些个莺莺燕燕围绕之时就已经生了好好将小女人欺上一欺的心思,这时候面对已经煮熟的鸭子,怎有让她飞了去的道理!
男人将怀中的人儿挖出来,额头、眼睛、鼻子、嘴唇挨着个地一通好亲。刚醒过来的乐苡珊敏感得紧,哪里受得了他这般热情如火的亲热,半旬未过就缴械投降了。
她喘着气儿只进不出地对着男人撒娇道:“穆先生,你行行好吧!我明天可是要上班的人,工薪阶层的小人物可不像你们这些食物链顶端的精英人士,伤不起啊......”
男人堪堪听着,左耳进右耳出,动作却不停,直至把乐苡珊的如花容颜啃了个遍才优哉游哉地回应道:“没关系,你才刚签约,还轮不到你什么事。再者,‘Y影’一天没你又不会垮掉,半分钟请个假就能解决的问题,不值一提。”说完,几欲继续“攻城略地”,却被“奋起反抗”的乐大经纪人阻止了去。
“等会儿,把话给我说清楚咯!什么叫‘Y影’一天没我不会垮掉哈?我现在可是‘Y影’的艺导总监,占据着至关重要的地位!成!就算我对公司而言一文不值,那也不能改变我为它奉献一切的心!还请假呢!我就是病入膏肓了,也会让小护士把我抬去公司!哎,你怎么不说,你的需求解决起来也不过半分钟的事儿呀?你不是有温婉娇妻和‘拇指姑娘’么?找她们去......”
乐苡珊的话还没说完就失去了开口的权利。
男人欺身而上,一句话结束了与身下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小女人之间的争论:“你可比她们耐人回味得多!”
乐苡珊再次醒来时便是现在,早已华丽丽地错过了上班打卡时间。男人还睡着,想来昨晚也是累坏了。
从未在白天里见过男人睡颜的她瞬间来了兴致,反正自己已是四肢瘫软,索性今天称了男人的心愿,旷工一天,下不为例。
她借着倾泻入室的阳光打量着男人的俊脸。饶是与他亲密至斯过,这一刻的她也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脸。这男人真帅!这帅男人是自己的!
好吧,只这一刻是自己的,但也足够了。
她清楚,面对男人的自己有多不理智。刚刚那番小女人的心思哪里会和平日里精明干练且牛掰轰轰的乐大经纪人扯上关系?
可现实情况却是,她不仅小女人了,而且还心甘情愿地被男人欺负了五年之久。这要是被公司里那些被她压榨惯了的艺人们知道,可不得笑上好几年!
这么些年来,她和他的事情知晓的人屈指可数。除开彼此不谈,唯一一个知情者就是易君飏了。
起先,他十分不赞同,并私心想要撮合她与徐漠廷。但当她表明态度后,他便不再明目张胆地撺掇两人,却仍然不看好她与男人的这段感情。
好几次,易君飏劝她放弃,可她在明知不会有幸福结局的情况下执迷不悟,气得他说不出话来。
当她爱上男人的那一刻,不是在“爱上他”的选项上打了勾,而是根本埋葬了“不爱他”的选项......
而最近,她因徐漠廷对秋城动手而大动肝火,打定主意离开工作多年的“X星”。易君飏更是在第一时间向她抛出橄榄枝,允她艺导总监和首席经纪人职位,用心可见一斑。
其实,她怎会不懂?无非是为了断掉她入职“M铭”的念想。
只可惜,千防万防,易君飏还是没能算到他俩复合了。
“你还真是知道怎么让人生气!”昨天,他的话还尤言在耳。
是啊,他会生气还不是因为关心自己。但请允许她自私一回吧,情感的天平上,她偏向“爱情”......
就在乐苡珊满腹心思地拿手指描摹男人的轮廓,略感无趣想要收手时,却不料被人“扣押”了。
“怎么,做完了坏事就想肇事逃逸?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儿!”男人闭着眼,却也精准无误地握住她的柔夷,放在嘴边吻了吻,并没有打算还给手主人的意思。
乐苡珊被男人突然的动静吓得不轻,“呀”地一声过后,当然不满自己的手被男人“非法拘禁”,于是乎挣扎了起来。无果,只得转攻男人腰腹上的软肉。
“怎么,精神养足了?你应该知道男人在早上可是高危险份子,怎经得起你这样的挑衅?哈?”男人升了调子暧昧地反问道,乐苡珊立刻识时务为俊杰地松了手,还顺便用被子将自己与他隔绝开来。
“你今天怎么还在这里?家里孩子他妈没叫你回去吃早餐呢?”她把自己裹得严实,确认自己的人身安全过后,探出头来对着男人好奇地问道。
男人看了一眼她那满头被拱得纷飞的呆毛,也不把人挖出来,就着被子一起捞进怀里,抬手一个收了力道的爆栗子就往小女人头上招呼了去,并一边还没好气道:“小没良心的!我陪你怎么着了?还嫌弃不乐意啊?”
乐苡珊的脑袋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向来只有她赏别人爆栗子的份,自己何曾吃过这酸爽的滋味?霎时间,炸毛的情绪就被点燃了。
“穆临琛,你给老娘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好走不送!”
等到两人收拾妥当地走出房间时,已是日上三竿。
半开放式餐厅,窗明几净。
座上的男孩正在优哉游哉地喝牛奶,看清来人后,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姐,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