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被架上木台子后,有行刑太监上前来掀她的裙子,剥她的裤子。
柳絮拼命挣扎着,可惜手脚被缚,又怎么可能是行刑太监的对手呢?
裤子嘶啦一声,被扯出一个大裂口。
柳絮正想要咬舌自尽的时候,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喝道:“住手!”
她听出来了:这分明是定妃的声音。
危急关头出现,说明定妃并没有放弃她。
只是,定妃来了真的有用吗?
贺兰嫣之昂首挺胸地出现这间行刑室里,她的艳光,似乎让这间简陋的屋子亮堂了不少。
内务府的总管上前,不恭不敬地行了礼说:“不知定妃娘娘前来何事?奴才们正在执行公务,还请定妃娘娘不要干涉。”
贺兰嫣之没有理睬他,只看着柳絮安慰道:“你不要怕,我不会让这些人欺负你的!”
柳絮含着眼泪,用力点头。
说不害怕,当然是假的。尤其是面对那么恶心龌龊的刑罚。
“柳絮不是罪犯,你们不可以对她运用酷刑。”贺兰嫣之大声说。
“我们没有对她运用酷刑,定妃娘娘不信的话,可以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伤痕。我们只是运用一些必要的手段,让她说出实话。”内务府的总管太监阴阳怪气地说。
贺兰嫣之冷哼一声:“她说过的话,为什么就不是实话呢?你们从哪里看出她说的是谎话了?”
“请定妃娘娘离开,这儿不是娘娘您应该呆的地方!”内务府的总管太监表面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实际上语气冰冷生硬。
他不怕贺兰嫣之,因为他的靠山是王后娘娘。
而眼前的这个定妃呢?以前他当然不敢得罪,可是现在,王宫里谁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王上嫌弃得看都不想看一眼?
贺兰嫣之定定地看着内务府总管,然后眼光移向另外两个行刑太监,语气强硬地说:“我现在就去见王上。如果等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柳絮少了一根头发,哼!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是的,贺兰嫣之赶着去见徐达,没空跟这几个狗腿子废话!
贺兰嫣之来到养心殿求见的时候,徐达刚用完晚膳。
听见太监的通报,徐达忽然有一瞬间的犹豫:他该不该见她?
如果见的话,很明显,贺兰嫣之就是为柳絮求情来的;如果不见……
昨儿个他隔着人群远远看了她一眼,她竟然还是那般美丽,那隐隐的忧郁,更使她添了一种动人心弦的韵味。
最后,徐达还是面无表情地说:“宣她进来。”
太监一溜小跑地去了。
不多时,淡妆素服的贺兰嫣之娉娉婷婷地向他走来。
她默默地行礼如仪,然后用一双忧郁的秋水明眸看着他。
徐达原本冷硬的心,仿佛遇见了阳光的雪,突然就融化了。
他看着她,无声地张开了手臂。
贺兰嫣之默默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哭了,眼泪汹涌而至,却没有一丝声音。
徐达用力拥紧她,只觉得喉头哽噎,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只有贺兰嫣之知道:她不过是在逢场作戏。
她不会原谅徐达的。
但为了救柳絮,她却不得不让自己配合着徐达的转变。
徐达松开贺兰嫣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双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端详着。
“你瘦了。”他说。
贺兰嫣之不答,只是流泪,默默无声哭泣的样子,就象受尽了人世间的委屈。
“为什么不说话?”徐达声音嘶哑地问。
“我从来没有背叛你。”贺兰嫣之的脸,已经被泪水****。
徐达把目光移开。
“宫里嫉恨我的人,一直在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贺兰嫣之继续说道:“想收买柳烟诬陷我行巫蛊之术的事情,王上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吧?”
“你是说王后?”徐达皱了皱眉头。
“我怀疑魏御医事件,也是王后娘娘在捣鬼。”贺兰嫣之以手背拭去脸上的泪痕。
“证据呢?”徐达不是个轻易听信别人谗言的人。
如果他不是亲眼看见魏有功将贺兰嫣之压在身下,他也不会相信这俩人有染。
“暂时没有证据。但是关于政儿滴血认亲事件中的幕后指使,我却调查出了一些眉目。”贺兰嫣之肯定地说。
她缓慢地离开了徐达的怀抱,站了起来。
“什么?滴血认亲是有人在背后指使那个叶子干的?”徐达的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这个宫里实在是太乱了!这宫里都住了些什么人啊!
贺兰嫣之用力点了点头。
“说!”徐达的目光中,有着震怒。
“叶子是太后身边的宫女;可是她的亲弟弟喜子,却是王后娘娘身边的太监。”贺兰嫣之告诉徐达。
“然后呢?”徐达要的是证据,而不是猜测。
“王后娘娘以喜子的性命相要挟,迫使叶子听从她的安排,于是一手导演了滴血认亲的闹剧。若不是我当场识破,政儿此时怕巳是凶多吉少。”
贺兰嫣之想起当日之事,还心有余悸。
旧事重提,徐达脸上也露出些许懊悔:“你怎么知道是王后迫使叶子干的呢?”
“很简单,叶子死了,喜子还活着呢!在王后娘娘看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万一喜子因为憎恨她害死了亲姐姐,想要报仇雪恨怎么办?”贺兰嫣之一步一步推论给徐达听。
“你的意思是说,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那个喜子对吗?”
“对的。所以,我暗中派人找到了喜子,对他晓以厉害,并表示愿意保护他。于是,他果断投靠到了我这边。”
徐达腾地站了起来,大声说:“喜子现在人在哪儿?”
“我把他藏在了凌云殿的一间空屋子里,免得被王后娘娘杀人灭口。”
王后的迎仙宫少了一个太监,却根本不敢宣扬,这说明什么?自然是心中有鬼啊!
不然的话,喜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理由一声不吭吗?
“来人,立刻去凌云殿将喜子传了来!”徐达命令他的贴身侍卫。
贺兰嫣之在边上插了一句:“你先找到太监何勇,报出四个字口令,在河之洲。何勇便会把喜子交给你。
贴身侍卫领了命令,很快离开。
趁着这个机会,贺兰嫣之转换话题道:”王上,昨天的黑猫事件,我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但王后娘娘显然想将这件事又栽赃到我的身上,来加以陷害。
所以,她才要先对柳絮下手。这手法,和当初以巫蛊之术陷害我,却先从柳烟下手一模一样!我不想要柳絮也含冤而死。“
”柳絮不会死,我巳交待内务府彻查。柳絮只是配合调查。“徐达冷静地回答。
贺兰嫣之焦急地摇头:”王上,你可知道,酷刑之下,什么口供得不到?我方才去了内务府,他们正准备对柳絮用刑,我喝止了他们,这才来见王上。求你快些派人救救柳絮吧!迟了她不定受什么罪呢!“
不多时,贴身侍卫顺利将喜子带到。
徐达虽然还没有审问喜子,却对贺兰嫣之相信了起来。
为了不让柳絮受罪,徐达吩咐侍卫将喜子看管好,不得让旁人接近,这才带着贺兰嫣之去了内务府。
等他们急匆匆赶到内务府时,内务府总管和两个行刑太监已经等不及了。
他们觉得:定妃不可能会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了,所以,对于她的威胁,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有王后娘娘庇护,一个形同被打入冷宫的失宠妃子,还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哈哈,就当笑话听算了!
可是,若这件事做得不合王后娘娘的意,后果说不定就严重了!
内务府总管一捋袖子:”听我的,大胆动手就是。出了事,我兜着。“
两名行刑太监立刻来了劲,一个去提水,另一个便开始强行撕碎了柳絮的裤子。
柳絮用颤抖的声音哀求着:”两位公公行行好,再等上一等吧?定妃娘娘说不定就要来了。“
”闭上你那鸟嘴!定妃娘娘救不得你了,王上不搭理她,她有什么脸面来见你?别痴心妄想了。“
一个行刑太监一边嘲弄地说着,一边将柳絮的两条腿分开成人字形固定。
另一个行刑太监已经准备往柳絮的那个地方插漏斗了,却突然听见一个霸气十足的声音说:”慢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得两个行刑太监愣了一愣,那边内务府总管已经跪下磕头,口称:”王上金安,定妃娘娘金安。“
其中一个行刑太监心里咯噔一下,腿一软也跪了下去,以额头抵地,根本不敢抬头看徐达和贺兰嫣之。
贺兰嫣之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泪光盈盈地对柳絮说:”我来迟了,让你受苦!“
柳絮放声大哭起来。
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和羞耻、屈辱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柳絮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贺兰嫣之先将柳絮的裙子撩下来遮住下面,然后用力解开固定柳絮双脚的绳子。
徐达一看便明白了,怒气冲冲地指着柳絮说:“她犯了什么大罪?你们竟然要用浣肠法来对待她?”
要知道,只有犯了聚众谋逆、谋杀亲夫等重罪的女犯,或在被捕之后企图逃走,不愿驯服的女犯人,才会使用这种最酷烈的方式,来惩罚她们的身体和打击她们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