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贺兰嫣之身上的喜庆吉服便被水莲剥了下来。
这时候,水莲把自已身上的衣裳也脱了,递给贺兰嫣之说:“换上!”
水莲身上的穿的是适合外出行动的过膝长袍,袖子和腰身都是窄窄的;脚着六合软靴。
贺兰嫣之明白了:水莲是想和自已易装。
好在她们俩人身材差不多,只不过水莲更为苗条些。
贺兰嫣之再配上水莲戴来的高顶宽檐、周围缀一层网状面纱的帷帽,根本让人看不清她的容颜。
再看水莲,换上了贺兰嫣之的红色吉服,戴上那顶九凤金冠,从后背看,根本分辨不清。
“我的侍女会领着你离开铭嫣宫,然后出王宫门时,你只需要掏出这张腰牌,便可以通行无阻了。”
水莲说着话,将手上握着一枚黑底红字的腰牌递给贺兰嫣之。
这是慕容毅哄骗她离宫时,亲手交给她的,现在还没来得及还给慕容毅,这会子正好派上了用场。
“你可以不用乘坐马车,让他们给你备一匹好马。这样的话,你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
水莲交待完毕,唤来自已的侍女采萍,让她领着贺兰嫣之出宫。
贺兰嫣之凝视着水莲说:“大恩不言谢,容我日后再报吧!”
水莲微笑了一下,什么也没有说,只拿眼睛示意采萍快些行动。
采萍走在头前,贺兰嫣之飞快地跟了上去。
才出铭嫣宫的门,贺兰嫣之只听得耳边马蹄得得声响,似乎有着无数的马匹,正在向着这边飞奔而来。
她吃了一惊,心里想:我只需要一匹马而已,怎么会有这么许多马蹄声?
正想着,一支铁骑旋风似的刮到面前,马上的人全部是黑盔黑甲。
领头的一个,顺手将一柄长剑搁在了采萍的脖子说,沉声问道:”快说1贺兰嫣之在什么地方?“
采萍吓得傻掉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兰嫣之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后狂喜令得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因为她听出来了:这个声音,分明是卫奕鑫的声音啊!
他不是关在特制的铁牢里吗?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呢?
还有,他身上的黑盔黑甲又是哪里来的?
贺兰嫣之来不及多想,一把掀开帷帽,充满惊喜地嚷道:”我在这儿!我是贺兰嫣之!“
马上的人呆了一呆,显然没想到她会近在眼前。
待看清了贺兰嫣之的面貌,他随即提马迈了两步,一弯腰,抓住贺兰嫣之的腰带,便将她提了起来。
卫奕鑫将贺兰嫣之横放在自已身前的马背上,伸手在她屁股上掴了一掌,气呼呼地叱道:”亏你想得出来,上次居然想让我刺死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贺兰嫣之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他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她的屁股!
天啊,还有更令人丢脸的事情吗?贺兰嫣之简直是欲哭无泪!
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那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贺兰嫣之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甜蜜。
原来,他不是真的厌恶她,他心里还惦记着她呢!
贺兰嫣之相信:卫奕鑫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特地救她来了。
“快让我坐好!”贺兰嫣之小声地乞求道。
卫奕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是让贺兰嫣之换成了跨坐马背的姿势。
但他的一只手搂住贺兰嫣之的腰,略一用力,便让她靠在了他的怀里。
靠着他,隔着盔甲,虽然感受不到来自他身上的温暖,贺兰嫣之却有了安心的感觉。
她忍不住就想笑,想放声大笑。
她还想告诉所有的人:她好开心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卫奕鑫掉转马头,手一挥,对身后的铁骑说:“走!”
他用脚后跟的马刺踢了一下,马儿长嘶一声,扬蹄疾驰起来。
一直到王宫大门,竟是如入无人之境。
把个贺兰嫣之看得怔住了:看守宫门的侍卫,都上哪儿去了呢?
还有御林军,他们不是应该护卫王宫的安全吗?怎么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贺兰嫣之知道:现在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
她也管不了那许多,只要和卫奕鑫在一起,她便足矣!
哪怕卫奕鑫领着她上刀山下火海呢,她亦是甘之如饴。
宫外其实还有黑盔黑甲的骑兵们在接应。
两支铁骑合二为一,风驰电掣般地驶离了燕王宫。
到了上次的城门处,贺兰嫣之忽然发现:城门早已经残缺不全,一扇门歪倒在了一边,另一扇门则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根本想关都关不上。
而地上,则躺着无数的士兵尸体,不是断手少脚,便是七零八落。
空气中,有着强烈的血腥气息。
卫奕鑫伸手挡住贺兰嫣之的眼睛,附在她耳边说:“闭上眼睛别看!”
黑盔黑甲的铁骑呼啸而过,扬起滚滚的尘土。
贺兰嫣之听话地一直闭着眼睛。
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好啊!贺兰嫣之偷笑。
出了关卡,再行上一段距离,便到了卫国境内。
卫奕鑫没有继续前行,他命令铁骑拐了个弯,向着一座黛山接近。
到了山前,开启了伪装得很好的山洞门,贺兰嫣之真是大开眼界。
原来这座山竟是中空的。
洞内如此的空旷,巨大,贺兰嫣之没进来之前,根本想象不到。
当然,这山洞肯定不是天然的,而是后天由人开凿而成。
她看了卫奕鑫一眼,微笑着问:“这是你的秘密根据地吧?”
卫奕鑫点点头:“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我这样的秘密根据地,有好几处。”
原来如此!
怪不得卫奕鑫即使被慕容毅捉住了,也没有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他果然是留有后着的!
卫奕鑫一边拥着贺兰嫣之,一边推开一扇门,走进另一个略小的山洞里。
里头居然布置得十分舒适。
一张大床,铺着厚厚的白色熊皮褥子。
石头的几案桌椅,椅子也铺着虎皮。
贺兰嫣之调侃地说:“感觉象个土匪窝,有那么一种占山为王的感觉。”
卫奕鑫呵呵笑了起来。
贺兰嫣之好奇地问:“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卫奕鑫轻描淡写地说:“在你眼中很厉害的铁笼铁链,在我们眼里,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慕容毅真以为一把铜锁就能困住我们?做梦呢!”
贺兰嫣之睁大了秋水盈盈的眸子,很感兴趣地托着腮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说来听听嘛!”
卫奕鑫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想听啊?在这里亲一下,我就讲给你听。”他拿食指按着嘴唇说。
贺兰嫣之看着他调皮的样子,忽然想起他小时候,也是鼓着腮帮子,拿食指点着脸颊说:你要亲我一下,我才睡得着!
竟然和小时候一般无二。
贺兰嫣之凑了过去,蜻蜓点水似的,在卫奕鑫的唇上吻了一下。
可是卫奕鑫不象小时候那么好糊弄了,他不满地看着贺兰嫣之说:“不算!”
贺兰嫣之长长的眼睫毛扑闪着,故意逗他:“为什么不算?”
“不是这样亲的。”
“那要怎么亲?”贺兰嫣之眼波流转。
“好吧,我来教你。”
卫奕鑫说完这句话,便将贺兰嫣之紧紧抱在怀里,用唇噙住了她花瓣似的红唇。
贺兰嫣之昏昏乎乎地靠着卫奕鑫的身体,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只希望这个吻可以一直吻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慕容毅吻过她,卫天佑吻过她,徐达也吻过她,但只有卫奕鑫的吻,让她迷醉,让她舍不得分开。
或许,这就是不爱,被动的爱与真爱的区别吧?
俩人好不容易分开,卫奕鑫看着眼神迷离,红唇艳丽,脸颊绯红的贺兰嫣之,情不自禁又吻了上来。
再分开的时候,无论是卫奕鑫还是贺兰嫣之,脸上都带了一丝羞涩的表情。
连他们自已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羞涩。
贺兰嫣之清了清嗓子,继续先前的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是如何挣脱铁笼和铁链的束缚,安全逃出来的呢!”
卫奕鑫这才绘声绘色地说:“我的侍卫,有一个是开锁高手,他只用头上的发簪,便可以打开任何锁。”
“哦,开锁高手。”贺兰嫣之佩服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样的开锁高手,还有什么锁可以困住他们呢?
“我在铭嫣宫的时候,听得几声巨响,又是怎么回事啊?”贺兰嫣之追问道。
“那是我手下的侍卫自制的石榴炮,可以拿在手上点燃引线后,投掷出去,杀伤力不小。”卫奕鑫看着贺兰嫣之一付好奇宝宝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触手滑腻的感觉,让卫奕鑫又用手摸了一下。
贺兰嫣之叹了口气,幽幽地看着卫奕鑫说:“其实,你早就布置下了援兵吧?可是,我去看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那样待我呢?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真的想死了算了!”
卫奕鑫爱怜地搂紧了她:“傻瓜,当时那样的环境,我哪里敢把实话告诉你?万一隔墙有耳呢?万一被人听了去呢?所以,我不得不演戏演全套啊!”
贺兰嫣之冲他翻了个白眼,以表示自已心中的不满。
“其实,我心里才担心呢!怕慕容毅那色狼侵犯你,又怕你沉不住气,干出什么傻事来;更怕你真以为我厌恶你而想不开!”卫奕鑫老老实实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