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在京都夏家。夏家的后院丛书林中的一个小房子,房子里面的构造和外面的砖瓦相同,都非常普通,既没有非常豪华的家具,也没有附庸风雅的古玩,甚至连刻意的修饰都没有,只是些非常简单却实用的家具摆放在那里,带着种很重、很淳朴的乡土气息。
房子里面摆放着个四方形的木桌,夏家家族族长夏东海和一个人正坐着小板凳围在它旁边,吃着窝窝头、就着咸菜,随意谈笑。在他们对面,一个既不高大、也不壮硕,反倒有些偏于瘦小的老者正喝着碗里的稀饭,吃的不亦乐乎。
这个老头非常普通,与四周的环境相称起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农家的爷爷,如果非说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他丝毫不显老态,虽然有着白头发和皱纹,但精神矍铄、充满青壮年才有的那股子活力和气势。
不用多猜,他便是夏家族长夏东海的父亲!夏坤!一个农民出身,经历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的优秀士兵。一生的滚打终于当上了将军,且创建了夏家,带着夏家走向辉煌,直至进入龙朔八大家族。
“爸,不带这样呀,你天天吃窝窝头和咸菜,也要我吃,我都吃了三十几年了。”夏东海看着自己的父亲,咽下一口窝窝头。
“你懂什么,这叫不忘本。”夏坤用筷子敲着夏东海的脑袋。
“呵呵,东海呀,夏叔叔说得对,你就讲究着吃吧,再说了这年头窝窝头可不好找,你就当是改善吧。”一旁留着大背头的男子就着咸菜、吃的津津有味。
“还是小杨说得好呀,我喜欢。”夏坤眯了眯眼睛。
“嘿嘿,谢谢夏叔叔夸奖啊。”说着男子又拿起一个窝窝头塞在嘴里。男子不是别人,便是京都八大家族杨家的族长杨威!
与夏家不同,杨家靠的是商业崛起的,而夏家则是靠军事!但两家一直以来都很交好。
“额…饱了。”杨威打了个饱嗝。“实不相瞒,夏叔叔我想问一下,你真的打算把夏滢心这孩子嫁给张善!”
“没办法呀,我欠张家一个人情,再说当时就已经定了娃娃亲。”夏坤悠悠说道。当年,张善的爷爷和夏坤一起参加的抗美援朝,在此期间张善的爷爷救了夏坤一命,所以就欠了这么一个人情。回国多年后,两个终于再次相见,而两个人恰巧一个有孙子、一个有孙女,所以就结下了这个娃娃亲。现如今,张善的爷爷已经驾鹤西去,夏坤更应该遵守了。因为夏坤什么都不怕,就怕欠人情呀。
“既然如此,等夏滢心出嫁的时候我一定送一个大大的红包。”杨威抱拳。
“对了,杨威你不是也有两个女儿吗?什么时候嫁人呀!”夏坤反问道。
“额,夏叔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两个丫头都是出了名的小魔女,十三岁的时候就偷偷跑到你们部队,玩起了火箭炮,哪里会有人看上我家的丫头呀。”提起自己的两个女儿,杨威就一阵头疼,杨威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两个丫头的刁蛮、泼辣在京都可都是出了名呀。
“呵呵,你生了活宝呀。他们现在还在天池国留学吗?”一旁的夏东海笑道。
“是呀,算算时间他们现在已经十七岁了,该回来了。”自从两个丫头跑到部队玩火箭弹后,杨威就狠下心把这两个丫头送到了天池国留学,这一去,就是四年呀。
“老爸,爷爷,杨叔叔!”小房间的房门被打开,夏飞航走了进来。
“我有一件事忘了说了…”夏飞航小声道,“我在东城大学遇到了一个叫东方翔的人,他说东城三省的地下极道他包了,希望你们不要插手,也希望向其他七大家族转告,就当是你换他的人情。”说完他急忙跑了出来。
“什么?你也欠人情了!”夏坤的眼睛瞪了起来。
“还说东城三省的地下极道他包了,希望你们八大家族不要插手?他是谁呀,口气这么大!”杨威问道。
“东方翔,他终究还是回国发展了。”夏东海喃喃道,看向两人说道,“他叫东方翔,是个恐怖的存在,他曾经只身一人将暴虎特战旅从非洲给救了回来,他是暴虎特战旅的恩人,也是暴虎特战旅所有士兵心目中的英雄,暴虎特战旅的士兵或许他们不认识我,但他们一定认识东方翔,现在军中还流传着他的英雄事迹呢。”
杨威嘴角抽搐。暴虎特战旅可是有由夏坤一手建立,从抗日战争时期一直延传至今,虽然军中的士兵换了一茬又一茬,但他们的铁血和严明纪律永远没有改变。暴虎特战旅是夏家的王牌呀,可现在这个王牌竟然认识一个外人,而不认识自己的长官?这是该笑呀还是该哭呀?
房间顿时寂静了下来,三个人都在想着什么,没有一个人开口。
“咳咳,你打算怎么办!”夏坤问着自己的儿子。
夏飞航想了一会儿说道,“暂时不要插手,因为司徒家族已经派人在东城招兵买马开始发展极道了,我们不便与司徒家交手;还有就是司徒家只是在东城招兵买马,而他们回去四川发展的,两个人应该碰不到一块?,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身为家族族长,夏飞航无论如何要将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呀。
夏坤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回答表示满意。
今天是头七,是孟寒的下葬之日。
孟寒的葬礼是在新建成的‘英烈狼园’的旁边举行,原本炎热的天气在今天居然下起了绵绵的细雨,接近两千名狼帮的小弟身穿黑衣,一脸严肃的聚集在了这里。这些平时吊儿郎当的混混,在今天居然全都收敛住了平时的痞气,整个现场,都充斥着一种肃穆的气息。
一个硕大的灵堂里面,堆满了白色的花圈,东方翔这一干狼帮的老大全都安静的坐在这灵堂里面,迎接着前来祭奠的客人。
“雷社三大利刃前来祭奠。”沙通天站在灵前扯开嗓子吼道。
“雷社的人来了?怎么回事?”
“猫哭耗子假慈悲!”
“雷社的,滚出去,滚出去!”
“吵什么吵,原来都是客,迎客!”东方翔大喝一声,制止住暴乱的人群。
撑着黑色雨伞,雷社的三大利刃慢慢的走到了灵堂的面前,各自上了三柱香,深深地在孟寒的尸体面前鞠了一个躬。
“东方翔,咱们走着瞧吧。”没有半点的安慰,也没有半点的客套,花慕云就这样慢慢的走到了东方翔的面前。说话的语气仿佛是提醒,又仿佛是一种忠告。然后盯着东方翔身后的面无表情的‘独臂墓碑’屠一鸣。
“走着瞧。”静静的点了点头,东方翔嘴角勾起。
“恩。”同样点了点头,三大利刃慢慢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整整一个上午,h市几乎所有的极道分子都来到了这里,甚至在北区一些不愿投靠狼帮的小帮会也派人来送孟寒最后一程。
“东城大学的弟兄前来祭奠。”在哀乐的衬托下,四名学生打扮的青年面色沉重的走了进来,四人就这样慢慢的走到孟寒的灵位面前,静静地上完三柱清香。
“花爷呢?还在医院吗!”这些学生问道。
“今天早上就出院了呀,怎么会?现在人呢?”李华鑫的师父羽锋回答。
这一刻,所有人意识到‘邪情花爷’李华鑫不见了,在兄弟的下葬之日不见了,难道…所有人的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北方人讲究头七,而李华鑫这个神经病难道要在这一天为兄弟报仇!只身一人,横扫跑车帮!